不一会儿挖出了死马的尸骸。细数下来,与失踪的马匹数目大致吻合。
赵戍狄沈下脸沈声道:“风都尉,你且说说,这是怎麽回事?”
风平裕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属下是听下面的人回报,说水邱静与人赌博输了钱,偷走军马。具体情形一概不知。”
说完,他的视线投向身边的亲随。
几个亲随张著嘴说不出话。
风平裕语调凶狠地道:“属下也是被下人蒙蔽!”他的目光有如实质,直直刺向那几个人,带著明显的威胁意味。
那几个随从乃是他的家生奴才,一家子全在风家当差,一人出事全家受牵连。他们很熟悉风平裕的这种态度,无非是要他们出来顶缸。他们都是被风平裕捏著死穴的,能有什麽选择?
於是,他的亲随们磕磕绊绊地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说是他们厌恶水邱静,趁军马生病时诱他打赌写下欠条,後来军马竟一夜之间死光,他们原想告水邱静无能,治死了军马。谁知水邱静带著小马消失了,他们便顺水推舟告水邱静偷盗。死马也是他们偷偷带出来掩埋的。
总之整件事全是他们所为,与风平裕半点关系也无。
最後,几人被罚每人五十军棍、半年俸禄;而风平裕治下不严,被罚三十军棍、三月俸禄。
待得众人离去後,秋宁和苏忠悄悄出来,忍著恶臭取翻看了死马的尸首,又取了几块骨头。
他们回到营帐,叫来几位长老查看商量许久,最後秋宁道:“几位觉得,军马的死因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几人交换了眼神,苏忠道:“大约是的。”
朱长老担忧地道:“我们如今已得罪风家,再来说此事,未必有人相信,还会认为我们挟私报复。”
秋宁揉著额头,也十分为难,“此事难办,让我先想想。请诸位务必保密,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此事。”
……
秋宁心事重重地回到住处。因为染了一身恶臭,他换下衣服。刚把外袍穿好,正在系腰带,步随云进屋,从身後抱住他,一边亲他的脖颈,一边轻声问:“可发现了什麽?”
秋宁皱了皱眉头,敷衍道:“朱长老他们还在商量。”
他拿起压袍子的环佩准备系上。步随云突然按住他的手,抢过那金丝玉双鱼环佩,变了脸色问:“你怎用这东西?为何不用我送你的玉佩?”
秋宁被他问得莫名其妙,随口道:“用惯了……”
他还没讲完,步随云抬手将双鱼佩使劲砸到地上,鱼佩被摔得四分五裂。
秋宁不明所以,对他骤然发怒很是不满,“我用这个碍著你了?你发什麽脾气?”
步随云冷冷地瞪著他,黑瞳中的厉光几乎要噬人,“你还真是长情,现在还带著他的东西!你当我是什麽?一面和我好,一面想著别人……”
秋宁怒道:“你胡说什麽?”
步随云手指双鱼佩,冷笑道:“这不是他送你的麽?我送你的,你不戴,却要戴他的东西!我该如何理解呢?”他垮前一步捉住秋宁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捏断他的筋骨。
那些愤怒指责的话在舌尖徘徊,但看到秋宁眉间的痛色,他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他使劲闭了闭眼,压下勃发怒气,推开秋宁,走了。
秋宁被他风一般的怒气刮得懵头懵脑,待他走得不见踪影,秋宁蹲下捡起双鱼佩的碎片,看清上面有一行小字“檐下飞双燕”。他想起这乃是墨钦特意为他制作的,上面的诗也是墨钦写给他的。
这鱼佩是他锺爱之物,戴了许多年,墨钦是知道的。大约是他昏迷时,墨钦给他戴上的。
许是用得太久了,他已经忘了这东西的来历,只是习惯性的使用,甚至没去注意它的样子。步随云送他的玉佩太贵重,他怕戴在身上过於招摇,所以回到定州後就不再佩戴。
步随云居然为这麽个东西发脾气,他还真是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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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前几天病得厉害就木有更新,见谅哈。现在好鸟,争取多更些。明天晚上九点以後有更新。
小步开始扒皮诛心啦,所以说再好滴男银,相处久鸟都要闹毛病,他们会不会变成虐恋呢?哈哈哈哈哈!!!!
☆、倾国太监(六十四)两难题
步随云为双鱼佩发脾气走了。秋宁独自坐在房子里,有种摸不著头脑的茫然。
两人自相识以来,步随云从未对秋宁真正发过火,凡事均是包容忍让,直到今天秋宁才知道他是有脾气的,也会对自己生气。
然而,他的怒火似乎来得莫名其妙。秋宁戴玉佩并无任何缅怀墨钦的意思,他压根没将两者联系在一起。至於他那句“一边和我好,一边想著别人”更让秋宁委屈。自己的的确确很久很久没想起过那人。
那段过去终究是深深镌刻在自己身上,无论怎样都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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