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2 / 2）

皇甫卿看着承玺，眼睛出奇地亮，低头道：＂是，微臣谨记。＂

承玺乐呵呵地笑着，抓着他的手拉到自己这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

天蒙蒙亮，马车才从皇甫府后门出来，悄然离开。皇甫卿在花厅找到了如玉，只见她圆润的脸庞仿佛也被雨水打湿了。皇甫卿拥住她，搂她入怀，满含歉意，却只能仰头叹息。

小雨淋漓不尽，皇甫卿到了酒楼，被小二引到楼上雅室，推门入眼是一大幅屏风。绕过屏风，便看见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玉廷。酒菜己经上齐，玉廷正在小酌，看见皇甫卿，笑着招呼他坐。皇甫卿略略行礼，依言坐了，小二退出去，带上门。

皇甫卿道：＂恭喜宣王爷获赐几杖。＂

玉廷笑道：＂既如此，就拿出诚意来，多喝几杯。＂拿起酒壶为他斟酒，皇甫卿急忙起身要去接，玉廷摆手要他坐下，只好照做。两人碰杯，各自喝了，皇甫卿为他满上。

玉廷面上在笑，心里却完全笑不出来，直觉得心头有千斤重。承玺给父亲宣王赏赐了几杖，从此父亲＂可以＂不来上朝，表面上似乎是得到了来去的自由，可实际上等于是剥夺了宣王家议政的权利，明升暗降。承玺又下诏书广布恩德，诸侯王除以嫡长子继承王位外，所有的子弟都能得到分封。每个大大小小或疏或远的兄弟亲戚都在争夺自认为该得的土地，各王诸侯，分崩离析。

玉廷道：＂长安侯，你觉得皇上待人如何？＂

＂皇上赏罚分明，公正无私。＂

＂哦？那对长安侯你呢？＂

＂恩重如山。臣万死也不足以谢皇恩。＂

玉廷璞嗤笑了出来，拿着酒杯的手指指他，道：＂这里就你我两人，再说凭你我的交情，又何必用这种套话来敷衍？＂

皇甫卿为了卢家灭门的事情和承玺闹不愉快的事情他自然是知晓的，这一阵子承玺对皇甫卿冷落，他也是知晓的，特别是前日承玺在议政之时当众向皇甫卿发火，他更是清楚不过。正因为如此，今天他才把皇甫卿约出来。皇甫卿此时＂恩重如山＂的回答有几分真心，他很是怀疑。

皇甫卿笑了一下，不置可否，道：＂那依小王爷看，皇上对臣如何？＂

玉廷微笑，轻轻摇头，道：＂男宠的生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饶是皇甫卿修养极好，此时也不禁脸上微微变色。虽然早在十年前便已是公开的秘密，但猛一听来，还是会觉得刺耳。

＂看看董君，看看田家王家，再看看卢家，他们的富贵他们的平安甚至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只不过在承玺的一念之间。＂玉廷继续道，＂他心情好了，可以宠上天；心情不好了，就无情地丢弃甚至诛杀，更甚者灭族。皇甫卿，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皇甫卿不语，玉廷竟然直呼承玺其名，这可不像玉廷一贯的作风。在弄明白玉廷说这些话的意图前，即使这些话再怎么契合他的想法，皇甫卿都不打算表示什么。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承玺他永远是高高在上，别人都不过是他的奴才而已。说穿了，就是为他卖命的狗。＂玉廷举起酒盅喝了，吸了口气，＂皇甫卿，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太过温厚，所以才由着他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