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2 / 2）

“先告辞了。”奚自涯与君姒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就走向殿外。坐了许久有些乏力，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若不是有要事在身她也不会到处走动。

“五儿师妹……这么晚了，本王……本王送你回府吧。”殿堂之内只剩下四人，苏五儿、奚自涯、君姒及暮观澜，开口讲话的正是暮观澜，今日岚昭帝的一番话让他心中喜滋滋的，既然苏五儿早晚都是要做他的王妃，他表现得积极主动一点也无可厚非。这句话一出口，剩下的三人均是眉毛一拧，摆出鄙夷之色。

“不必了！”三人异口同声，倒是让暮观澜意外。

“有无漫在，不劳王爷操心。”奚自涯故意提高嗓门，无漫闻言走进殿内。暮观澜看到无漫立马想起前一阵被她差点打折的胳膊，他也了解自己的师妹，被这样明确的拒绝再不走就是自讨没趣了。

“既然如此，本王先告辞了，改日再去苏府拜访丞相和师妹。”与殿内几人寒暄一番后，暮观澜悻悻离开。

“无漫，我们回府。”

“不介意我与你们一道吧，正好要去二五坊，请教南宫前辈一些事。”君姒起身走到奚自涯跟前，或许是还没从刚刚的美好情景中脱离出来，她总想与奚自涯多相处，哪怕只有一时半刻。

“慢着，奚自涯你、你、你……给我站住！”忍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苏五儿怎能轻易放奚自涯回去，她的终身大事被奚自涯稀里糊涂的交到了暮观澜手里，那她的女王陛下怎么办！

“有事？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说的。”奚自涯顿了顿足，她本也没想这么快离开，她知道苏五儿定会开口求她，才一直等到了最后。

“有事，大事！终身大事！哎哟，我的妈呀！”苏五儿被常常的宫袍一绊，一个踉跄从殿上的台阶摔到奚自涯跟前，气急败坏的她把身上层层叠叠的宫服一扯，气不打一处来，“这破玩意，姑奶奶不穿了！”

“五儿丫头，小心！”君姒上前扶住这个冒失鬼，人的外表就算换了性子却是换不了的。

“谢谢姒姐姐。奚自涯我跟你说，我知道你是想报复我，我是死不要脸的当了公主但是我也没去给你选个驸马什么的呀，你不能害我是不是。等咱俩换回来了最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暮王妃这头衔听起来还不错。”奚自涯平静如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坏笑，狡黠道。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个面瘫我看着就闹心，什么王妃谁爱当当去！你赶紧回去让我爹推了这门亲事，他要是不肯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保准依你。”苏五儿拽着奚自涯的衣袖，装得可怜兮兮的。

“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且考虑考虑。”奚自涯挣脱苏五儿的手，她还真不受不了自己那副脸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说啥事，老娘全办了！”苏五儿活了十几年也第一次觉得自己那张脸看着让人恶心。奚自涯看了君姒一眼，凑到苏五儿耳边声音小到只有两人能听见。她要说的这件事本就牵涉声色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君姒知道更好。

“什么……那个？不行不行……这个难度太大。”苏五儿当时恰好在场对那样东西是有印象的。只是她看到司马卿岚就两腿发软、两眼发晕，被迷得七荤八素，奚自涯居然还让她去她身边偷什么谋反密信。

“皇帝钦赐的婚事，想拒婚似乎难度也不小呢。你可要好好掂量。”奚自涯势在必得的事情，苏五儿推不掉也没有理由推掉。奚自涯拍拍苏五儿的肩膀，隐秘一笑，不枉她今天耗尽心力来皇宫一遭，总算办成了两件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我好喜欢君大人啊~~~大人啊~~~我的女神

☆、争则必斗斗则有伤

岚昭帝带着武不古出席公主册封之宴，对于朝中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好兆头，折腾了这么些个月陛下也终于妥协了，那么夜墨的未来、皇嗣的延续也就有望了。武不古自己也颇受鼓舞，从岚昭帝宣布他即将成为皇夫以来，除了宣他进宫商议封地一事，其他时候她都对他避而不见，就连上朝也不愿和他说一句话。但是司马卿岚并不是真想与武不古修好，她带武不古前来只是向‘奚自涯’示威，这个公主是她岚昭帝封的、为那个计划而封，但是她心里并不痛快，她不痛快也要人陪着不痛快，而这个陪她不痛快的人只能是‘奚自涯’。

“今日带朕你来参加册封之宴不过是应的皇家礼数，没什么事的话武卿就退下吧！”司马卿岚从摆宴宫殿出来，武不古就一直跟着她，丝毫没有告退的意思，忍了一路岚昭帝开始不耐烦道。

“微臣明白。臣送陛下回宫，也是该有的礼数。”武不古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他是皇夫本就该尽尽责，可这并不是司马卿岚所想。

“姑姑认为你是最好的人选，朕就选你做皇夫。你若觉得朕还有什么别的心思，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若没有莲阁主插手，朝中上下，陛下会选谁呢？”武不古听到此话不免受挫，他非常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是岚昭帝最想选的，当然他希望她口中说出的人还会是自己。也许这世界上没有能让这个傲世女帝心仪的人，但一定存在能得到她认可的人，那个人是他才对。

“朕这里没有假如的事。武卿跟随姑姑多年，她器重你，朕便器重你。”打莲白衣扶持司马卿岚执掌江山起，她的身边就有一位少年悍将，从童年一直陪伴她到长大成人，这位曾经的少年英雄就是如今夜墨的第一大将军武不古。

“仅仅是器重吗？”武不古心中失落，一向在司马卿岚面前举止得体的他急切追问。

“若是武卿觉得成为皇夫就可以不分君臣之礼，那朕现在就给你提个醒。皇夫朕可以立，也一样可以废！夜墨不缺人才，想必你在朝中也看得清楚。”司马卿岚停步转身居高临下的睨着武不古，眼里埋着一层深深的阴霾，她尊重姑姑为她做的选择，但不代表她会一直忍受这个选择。要知道盘问帝王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岚昭帝向来不喜别人质问她，她高兴可以回答回答，她不高兴就可以治罪。

“微臣失言，定将谨记陛下教诲。”被岚昭帝这么一喝武不古沉下心来，他掌兵多年定力超凡，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马上恢复了冷静。仔细一想岚昭帝说得没错，论资历同龄人中能比过他的人没几个，但是论才学武功，从这几年卧龙书院回来的那些新人里不乏有岚昭帝十分赏识的人，就算以后成为皇夫，他也需要步步为营。

“朕知道你是聪明人。”司马卿岚随口扔下一句话，等武不古再抬头她已经走远。从决定选皇夫起，名门望族、朝中重臣都将自己的儿子们送到司马卿岚跟前，但她不愿屈从于世间的男欢女爱，她不想分心分神分权给任何一个男人，在她心里他们都不配与自己并肩站在皇权的制高点。更何况自古来皇帝后宫嫔妃争宠之事不曾间歇，为帝王延续皇脉那更是最要紧的争斗。夜墨虽然不同旧朝开先例立女帝，但皇权总是让人醉心，欲望总一个接着一个，选皇夫会成为祸根的起源。

第二日公主册封大典，仪式是很隆重，岚昭帝事先早已钦定负责册封仪式的正、副使臣，两使臣均从朝中一品内大臣和内学士中挑选，分别是暮景留和苏陶。两使臣先在皇宫正殿受节，而后由礼部尚书夏沁依前引先行，校尉抬着装有册封金册的彩亭随后，仪仗随正、副使臣及执事官员前往明暄殿。在君姒的安排下明暄殿也早做好了迎接册封使臣的准备，殿中仪门庭院两侧都设有仪仗，厅堂正中陈设了节案、香案和册案，苏五儿身穿公主朝服在府门外等候。待正、副使臣接近殿门，苏五儿率领明暄殿众人在大门外右侧跪迎，正使手持象征皇权的“节”先入，副使和彩亭随后。正、副使走上厅堂，夏沁依从彩亭中取出金册交给宣读官，正、副使臣及随行官员都面向西站在节案之东，在乐曲声中向正使所持之节行六肃三跪三拜礼，礼毕乐止，苏五儿走到香案前跪听宣读官宣读册文，宣读完毕，宣读官将金册交给副使，副使再转交侍女，侍女起身将金册放在册案上，至此金册正式属于了凌波公主，改不掉抹不去的身份。最后由公主向使臣行拜谢礼，才算礼毕。苏五儿难得处处做得得体大方，可惜整个过程岚昭帝都没有出现。

“呼……封个公主礼数可真多，幸好有姒姐姐你在。”等到使臣们走远，苏五儿才敢喘上一口大气。

“哎，这还没完呢，我们的公主殿下怎么就想着要休息了。”苏五儿刚要坐下就被君姒拦住了。

“金册送来昭告天下不就完了嘛！还要干什么呀，昨天也摆过宴了，百官都吃好喝好了，还折腾啥呢！”苏五儿口无遮拦，她一个现代人虽说来这十几年了，可还是没习惯那些繁文缛节。

“金册送来之后公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奉先殿拜谒祖宗。陛下十分看重礼教孝义，已亲自去那边等着你了！”君姒拉着她走出殿外，歩撵早已候着。

“亡国的落魄郡主变成新朝的尊贵公主，陛下之外的唯一正统皇族，王位最有力的争夺者；册封一事对整个夜墨来说弊大于利。”在奉先殿等候着的除了岚昭帝还有卫太后，太后本可不必出席拜谒一事，但她再找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时机来劝说司马卿岚。在炎朝还未覆灭之时，奚自涯就已经贵为炎朝的小郡主，她的父亲奚夜是炎朝驸马，她的养母楚挽墨是炎朝公主。莲白衣虽是推翻旧朝立新国号，但这个时代一直都由司马一族主宰着，这一点从炎朝国君司马徵在奉先殿里设有牌位就能看得出来。

“朕自有分寸。”岚昭帝一开始将‘奚自涯’带回宫就没打算给她什么好日子过，虽然中途被苏五儿逆转局势略有心动，但这点插曲不妨碍她的大计。公主她执意要立，不给奚自涯一个好身份，怎么替司马皇族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