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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川已经坐回到椅子上了，姿势有点颓废。脸上全然没有刚才兴奋的神态，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小辞，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他的眼里蕴着严肃，“因为你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未知的事等着你，所以就选择止步不前，有人想拉你一把，你却觉得是那人多管闲事了。”

沈清川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声音哑涩：“我不是凉大大，你也别把我当成他。”所以即使被拒绝了，还不足以让他放弃。

“没有，你不是凉大大，你跟他是不一样的！”旧辞解释道，声音带着无力。

沈清川转身，盯着他几秒，忽然笑了：“陆辞，你就不该让我产生一种你也是喜欢我的错觉。”

旧辞的脸色倏然变了，变得无比惨白，眼尾发红，只是沈清川没看到，他把门关上了。每下一层楼梯，那脚像灌了铅一样的无比沉重。

“这算哪门子的福利！”他无比颓败地囔囔着，用脚踢了踢楼道上留下的一个空塑料瓶。

“操。”

沈清川闻声抬头。楼道口站着个人，他的脚边倒着自己踢过去的空塑料瓶。一踢就中，技术还真不错。

沈清川看着马超超手里拎的两袋塑料袋，眯了眯眼。马超超冲沈清川恶劣地一笑：“哟，刚从老相好屋里出来啊，操得他爽不爽？”

相对于马超超的没素质，沈清川慢条斯理：“你还真是够闲，跑那么远来扔垃圾。”

马超超挑眉,蔑笑：“彼此彼此，跑那么远来上个千人骑万人操的垃圾货。”

马超超对旧辞的厌恶向来都毫不掩饰，似乎不仅仅是对旧辞，连他身边的人都被连带上了。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就这么对同性恋深恶痛绝？还是另有隐情？

沈清川的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了，也懒得搭理马超超，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问了句：“你这样有意思吗？”

马超超眼底暗藏些许得意：“很有意思，有些人的日子过得太舒坦，我非要让他不好过。”

沈清川深深地看了马超超一眼，有点看傻逼似的，也并不追究马超超的愤怒到底来自哪里。

只是在马超超离开以后，他才慢悠悠地从拐角出来。两袋垃圾照旧是放在旧辞家门口，刚一拎起，门就开了。

气氛是僵硬的尴尬。沈清川看着旧辞的眼睛周围一圈涌现的通红，眸色一深。他低咒了一声，直接扔了垃圾就把旧辞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唇舌紧紧相贴着，攻势比刚才的还要猛烈。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感觉到旧辞的紧张，沈清川抱着旧辞往家里去，用脚把门关上了。

舌头野蛮地长驱而入旧辞的口腔，将狭小的空间整得天翻地覆。

“唔……”旧辞发出舒服的喟叹。

沈清川真是要被旧辞给气死了，所以他气愤地咬了一口旧辞。

“啊！”

沈清川放开旧辞，眼神深邃地盯着旧辞泛着红色的嘴唇，饱蘸温柔地把嘴唇上的血腥味舔掉了。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着，沈清川甚至把一条腿抵在了旧辞的两腿之间，带着点惩罚的坏意用膝盖蹭了蹭，惹得旧辞受不住地战栗了起来。

“沈清川……你……别……”

沈清川庆幸自己回来了，否则不会知道这家伙口是心非，可这人刚才说出来的话太伤人，沈清川还不想那么快原谅他。

感受着旧辞那处的变化，沈清川笑了笑：“小辞，你有感觉了。”说完又恶劣地用膝盖顶了顶。

像盯着猎物般的眼神让旧辞无法抗拒和逃脱，沈清川像变了一个人，进攻得猛烈又突然。

沈清川眯着眼睛，牢牢地箍住旧辞的两颊让他看着自己。

旧辞垂下眼，没说话，他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是湿热的。他听到沈清川说道：“小辞，你是不是想来找我，你是不是后悔了”

再重复一遍意思差不多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刚才，他又主动制造了一次暧昧。如果他意志坚定，就不该让这样模棱两可的事发生。

良久之后，旧辞才苦涩地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之前也是没见过我的，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又怎么会喜欢我？”

“陆辞。”沈清川目光灼热地盯着他，第二次叫了他的全名。

“你是对我不自信，还是对自己不自信？”沈清川亲了亲旧辞的眼角，忽得分开，说话的嗓音又软了些：“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第一次和你在网配圈接触，也许是我们聊天时的潜移默化，也许是感受到了你有一颗温柔却脆弱的心，应该就是在心动的某一刻就开始万劫不复了。想更了解你，更接近你，我也很庆幸，能在N大遇到你，我想着时不时地出现在你身边，我们总是可以有进一步的关系。老师真是狡猾，隐瞒自己的身份，嘴上说着不想喜欢我，又默允我帮你打飞机，让我亲你。给了我甜头再浇一盆冷水，害得我伤心难过。”

旧辞一直都安静地听着，直到沈清川说完了，他用大拇指抚摸着手表的玻璃片来掩饰自己的歉疚。沈清川说的没错，他的确狡猾。

对凉大大就是自私的狡猾，不想让凉大大抱有希望，可却放任着两个人暧昧的朋友关系。

对凉大大，旧辞能堂堂正正地表出自己拒绝的态度，他们只是朋友，他们不合适，他不喜欢他。可对沈清川呢？这一次，就像是有一双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把那些旧辞想再拒绝人的话生生堵住了。

“表白的话之前在心里打了很多遍草稿，可是真的在你面前要表达我的想法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以为是老师故意躲着我的那几天里，很伤心难过，刚才你拒绝我的时候，也是很伤心难过。”沈清川并不着急，也没催促，旧辞低着头，似乎能听到沈清川轻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