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已经响起来了。齐英“驾”了一声,走在了前头。
允业向屹之挥了挥手,也策着马离去了。
两人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天色已全然暗了下来,冬日的黄昏总是一瞬即逝,方才夕阳中的美景已被夜色所淹没了。
屹之的身躯也隐蔽到了黑色之中,遮起了他脸上越来越浓重的悲伤。
回府
天色已全黑了,周围的景物也静了下来,只剩两匹骏马在夜色中奔驰着。
这条路,允业少说也已走过三十几回了,于他而言,这路上的景致他已是很熟悉了。
月光洒在淮南山的山头上,透过树叶,印射在了地面的冰雪上。允业记得,曾经有一次回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
那时的他,竟对这一幕感到一丝恐惧——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黑夜,屹之兄未能如期赴约,他左等右盼,却迟迟未有消息。百般无奈之中,他一个人策着马,仓皇地逃离了怀袖居。
可此时此刻,一样的景色,允业的心境却平和了许多。今日,他只觉着月色皎洁,夜影温和。
齐英一直跑在前头,屹之不在,一路上她没有多言。没有说话的声音,丛林中只剩下了马蹄的声音。马儿穿梭在月色之中,有风从从允业的耳边掠过,他感觉自己简直像要与这马匹融为一体了。
他望向一起策马的齐英,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一路上,两人沉默着,不发一言。
允业思索着,这齐英分明只来过这儿一回,怎还能将路记得这样牢呢?
马儿依旧驰骋着,允业的心却觉得有一丝漫不经心。
要回府了,一切又要回归到原来的模样。
隐隐的,远方透出了一丝光亮,那便是允业所住的崇安府了。
“吁……”夜空中,一声马鸣撕破了静谧,允业将自己的马停了下来。齐英听到身后有异,也迅速将马停下,翻身下了马背。
“前面就是崇安府了,我们就别骑马了,动静太大,让府里的人看见了不好。对了……我之前不曾见你跟在屹之身边啊,你是何时入府的?”
允业作着不经意的样子,打理着手中的缰绳,可他的心里却是十分好奇。这女子英姿飒爽,机敏过人,任谁都会对这女子多瞧一眼,又何况是允业呢。允业思忖着,想要问出个究竟。
“奴婢入府已经五年了。”齐英笑着,干脆利落地答了一句。
这样白白的一句话,倒叫允业不好再问了,允业“哦”了一声,笑笑,继续和齐英牵着马往崇安府走。
这样的不露声色,叫这女子更加神秘了。
允业想到了屹之,曾几何时,他的屹之兄也叫他有了同样的感受。允业总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摸不透屹之在想什么了。允业有时会旁敲侧击地试探屹之,可屹之总不能把话说个明白;而当允业快要把持不住自己,想彻彻底底质问屹之的时候,屹之却总有办法叫他把话吞回去。允业最见不得屹之那副温柔的模样,就如同屹之见不得允业悲伤。每每见到屹之露出那样的表情,允业总觉着自己是多虑了——要是自己还不懂他的屹之兄,还有谁能领会屹之兄的心思呢?
就这样,允业没有多问,也不想再多问了。他许是在怕,怕事情的真相刺伤了自己;也是在怕这未来,并不遂了自己的愿望。他只是默默地陪在他屹之兄的身旁,用自己的一腔热血感化着屹之那颗有些硬冷的心。
允业又看了看身旁的齐英。
这个齐英,莫不是也是随了她的主子?同样的神秘莫测,同样的英气逼人,可……却令允业安心许多。他的屹之兄身边总绕着阴冷的气息,不怒自威,可她却时时刻刻都在笑着,如这月色一般,明亮却温润。
或许能从她那儿套出些话来?允业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齐英,屹之兄他……平日里在府里都在做些什么?”
“我们这些下人,哪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忙些什么?只要屹之大人平安健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安心了。”
还是这样滴水不露。
这叫允业有些灰心了。自己是诚心诚意在问齐英,她却丝毫不动声色。允业说不得齐英有什么过错,可她专拿这些面子上的功夫来应付自己,叫允业觉着自己忽然有些多嘴了。
允业的脸色沉了,不再说话。
马蹄声还响着,却叫人听出了沉闷。头顶上的月亮也是如此,方才还在外显露着光辉,这时竟一下隐到了乌云底下,叫这一路上的光影全消失了。
齐英察觉出了气氛的尴尬。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殿下册封太子,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马蹄声还是这样滴答作响,在空气中洋溢着。
“是啊,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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