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哼哼几声,并不言语,只爬到邀月怀里,拿脸蹭她手臂。邀月小心地用手臂围住她,把衣裳拿过来,给她穿上。
怜星在床上翻来翻去不肯下来,被她揪着领子拎下地:“那伙人长什么样子?都去了哪里?跟我去向母亲回报。”
怜星的眼泪又掉下来了,边哭边道:“疼,走不动。”
怜星整个好像霜打过的小树苗,完全没了平日的机灵劲头。扶着床头歪歪斜斜地站着,一手抚着身后,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邀月叹了一口气,把怜星打横抱起。怜星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脖子,立时又有些不忿,想要松手,邀月把她掂一下,道:“再动摔下去了。”怜星只得乖乖搂住她,眼泪流出来,全都抹到邀月衣服上。
这边的动静早有人报给宫主知道,邀月怜星二人到的时候,只见母亲立在殿中,邀月把怜星放下来,拉着她行礼,怜星一看见母亲,哭得更厉害了,正想凑上前去,却被邀月拉住,喝一声:“跪下。”吓得跪倒下去,微微弱弱地唤了一声:“见过母亲。”
她母亲将问询的眼光投向大女儿,邀月不徐不疾道:“怜星自己偷跑下山,孩儿方才教训了她。”
母亲颔首道:“星儿素来顽劣,也确实该好生管一管了。”
怜星委屈得不行,把眼光投向母亲,母亲没理她,看邀月,邀月弹了弹衣袖,道:“孩儿已经罚过,短期内她应该不敢再犯了。只是此次她居然能出宫,可见身边的人都不称职,紫曦尚有可教,姑且留下,其他人都应当全部换过。”
移花宫主点头道:“依你。”又道:“怜星禁足三个月。”
怜星一张小脸已经皱成苦瓜样,爬到她母亲跟前,抱着她的腿慢慢道:“阿娘,你瞧我都这样了,想出去也出不去,不要禁足了好不好?”
邀月下手确实重了,打得她脸色苍白,跪着都在颤抖,后面疼痛,激得眼泪和泉水也似地流,洒满了尊贵的移花宫主的绉绸裤脚。怜星把脸贴在母亲的大腿上蹭着,娇怯之态,宛如初生幼兽。
母亲还在犹疑,邀月已经先自心软,上前道:“母亲,她这伤几个月内不得好,已经形同禁足,不如让她搬去邀月殿,与孩儿一同起居,这样也方便照管。”
怜星一声“不”字还没出口,邀月已经凌厉地瞪来一眼,左手微扬,做了个小小的拍打动作,怜星的所有委屈都咽在肚里,冤苦无处可诉,只能扑在母亲腿上大哭。邀月不知为何,竟生出些微不悦来,冷冷道:“先说正事。”怜星仰着头看母亲的脸色,移花宫主终究也没法对这小女儿硬气,拍拍她的头,伸手拉她起来,怜星就势靠在她身上,阿娘母亲乱叫一气。移花宫主温和地拍拍她的背,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在宝座上,这座椅甚宽大,怜星趴在上面,她母亲还能坐在旁边,解开怜星的裤子,瞧了瞧伤势,怜星不好意思,把脸埋在母亲腿上。邀月又走近几步,也探头看了一眼,立在母亲身边,不言不语。移花宫主道:“月儿去里头拿瓶药来。”
邀月便领命而去,不多时瓶瓶罐罐抱来一堆。母亲替怜星上药,又问怜星那伙人的相貌举止,十分细致。怜星有人说话,分了心,便不哭也不喊,把记得的都说了,见邀月一直立在旁边看着,又记起仇来,她倒也乖觉,不说邀月打她的事,眼珠一转,道:“阿娘,姐姐学书的时候不听课,还威胁先生,不许先生告诉阿娘,阿娘说过,不好好上课,要打板子的!”
邀月身子一僵。她们姐妹学书,无非是四书五经之类,为的是体悟心境,教授得本就不是很严厉。她于典籍记得十分纯熟,上课的时候便不肯听,还威胁所有侍女先生,不许告诉母亲。
怜星与她一道上课,这些事自然是门儿清的,只是从前姐妹两个同气连枝,不想打了怜星一顿,倒叫她供出来了。
母亲责备的目光投来,邀月瞪了怜星一眼,低头认错。她自然是做不出如怜星那般撒娇撒泼之态的,然而若是母亲当真怒了,也原样打她一顿,她也受不了这般折辱,心思百转,怎是一个纠结可以形容。好一会,终于觉得挨打比撒娇更丢人,于是半遮半掩地挨着母亲的腿慢慢跪下,轻声道:“孩儿错了。”迟疑了一会,右手伸出,搭在了母亲的膝盖上,头慢慢抬起,学习怜星平常的模样睁大眼看母亲,见她母亲没个反应,咬咬牙,缓缓把脸靠向母亲的膝盖,极细微地蹭了一蹭。
移花宫主把她的每一个动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罚你跪一个时辰,抄宫规一百遍,出去罢。”
邀月如蒙大赦,飞快地跪到外头去了。宝座之上,怜星对着她姐姐的背影做个鬼脸,被她母亲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勒令道:“你禁足六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嘛==姐姐现在也就十四岁,还是个小孩子嘛~撒娇神马的也很正常嘛~厚厚~
连妈妈的醋也要吃神马的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晋受抽神马风啊灵感存稿都不断抽出==正常章节最后一句是禁足六个月~
☆、甜之一
邀月罚跪完毕,去找母亲回报的时候,怜星已经被抱到母亲榻上睡着了。
她凑过去看了怜星一眼,发现幼妹已经洗漱更衣过,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母亲坐在床头,看见邀月进来,招手让她坐过来。
邀月扭扭捏捏地坐下了。她固然钦慕母亲,可是真的与母亲亲近的时候,却又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移花宫主等邀月坐近,一手摸摸她的头,一手去解她的裙子。
邀月吓坏了,猛然站起,严厉的眼风扫过所有侍立的宫女,将各人样貌一一记在心间,却还不忘了跪下趴到母亲膝头,又是悲愤,又是撒娇地唤了一声“阿娘”。
“好好地,又怎么了?”母亲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伸手拉她起来,道:“把裙子掀起来,我瞧瞧膝盖。”见邀月的脸,忽然明白了:“你以为我要打你?”
邀月涨红了脸,飞快地坐好,她不像怜星那样活泼爱动,又是将及笄的年纪,穿着没踝的长裙,里面只有一条不及膝的亵裤,将裙子小心提到膝盖以上,她母亲笑得后仰,只能用手指指,示意宫女们拿药过来给邀月敷上。
邀月本来就红的脸色又加深几分,低着头,伸手够了够母亲的手。母亲笑得前仰后支,一把把邀月搂进怀里揉搓,邀月便趁机把脸埋进去,等到热度退了,才慢慢从母亲怀里出来,抬眼见左右的宫女各个脸上含笑,哼了一声,她母亲又笑了,道:“月儿你头发散了,我给你梳梳。”
邀月乖乖地走到妆台前坐下。母亲把她的头发打散,重新梳了一回,编成了一左一右两条辫子。
“月儿你平常妆扮都太老成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母亲笑眯眯地说了一句,邀月的脸又微微红了,想要说自己才不要这么两条小辫子,可是想到这是母亲亲手编的,又有些不忍。
这是上辈子在她十六岁时候便过世的母亲。这辈子…她也不知道如何。
邀月沉默了一会,方道:“母亲可派人查探怜星遇见的那伙人了?”
移花宫主道:“已经派人去了。”
邀月道:“那就好,母亲,惜花那人狡猾得很,一定要严防他攻山。”
她母亲道:“月儿,你为何对那人如此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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