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滚去碎觉了…
☆、甜之一
好说歹说,静思师太就不是肯通融一番。邀月拿出母亲的书信,静思只看了一眼,便道:“你母亲亲来,也是这个结果,你们去罢。”竟是话不投机,径直转身入内了。
邀月很暴躁。
她甚少受到挫折。重生以后,更是顺风顺水。前世遇到的些许问题,都在母亲谈笑间轻松解决。江枫身死,惜花被杀,母亲武功进入第九层、身体旺健,怜星无病无灾、平安长到九岁。她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再也不会有麻烦了才是。
可惜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旧的烦恼被除去,新的麻烦又继踵而来。
静思武功虽算不得顶尖,却是母亲的朋友,姿态又如此强硬,邀月和闵九珍奈何她不得,站着巴巴地看了一会,没见任何人出来,对视一眼,灰溜溜地出山门去了。
那带路的老尼姑耳聋眼瞎,走路如风中之烛,偏生关门之时眼明手快,两人才踏出静思庵,大门就啪地一声在后面锁上,春日寒风吹过,轻雪飘摇,落在邀月身上,带出十足的凄清凉意。
愤愤然一跺脚,头也不回地冲下山去,一到住处,便吩咐去买常人走江湖时候常穿的棉衣短打,又将行囊中轻巧的物件打出一个包裹,闵九珍见她行为大异平常,试探地问:“少宫主…这是想再上山?”
邀月厌恶地看一眼外面买来的衣裳,两根指头拈起衣领,内外细看,忍之又忍,到底还是没有更换,就穿一袭单薄的雪白衣衫,把下摆和袖口扎起来,便于行动。全部打点好,方于百忙中抽出一点空来对闵九珍嗯了一声。
闵九珍看看紫荆,紫荆看看桃蕊,桃蕊只管看邀月。
谁也没说什么。
只是邀月出门的时候,闵九珍拿了一袭白色斗篷、一顶狐裘帽子、一对狐皮护耳来:“山上冷,少宫主再是神功护体,也稍微多穿些。这都是是白色的,雪地里看不出来,少宫主可以放心戴着。”
邀月又嗯了一声,任她给自己围上斗篷,戴上帽子,闵九珍道:“去了早些回来,雪山晚上不是顽的,雪地里万不可大声呼喊,易致雪崩。”
邀月一一记下,夹着包裹,飞速出去了。
其时还是正午时分,天光刚好,一路上去并无行人,邀月便放开了奔跑,比早上更快地到了静思庵,估量方位,猜想弟子们该是住在后头,于是绕了半圈,从后墙翻了进去。
谁知这静思庵看着破败,内里奇门五行之阵不少,无人带引,邀月一下就迷失了道路,眼见远远的有人走来,侧身闪入阴影中,待那人走近,从她身后跃出,一手擒拿,一手捂住口鼻,那人被点住穴道,没法动弹,邀月单手卡着她喉咙道:“弟子房在哪里?”不敢报怜星的名字,却是怕她被牵扯。
那小尼姑惊慌失措地指了一个方向,邀月又问:“你们的床铺,是怎么个排法?按入门年限,还是年纪大小,还是武功高低?你不必说话,只伸手指,入门年限是一根,年纪大小是两根,武功高低是三根。”
那小尼姑伸出一根手指,立在邀月近前,生怕她看不见。
邀月又道:“你们最晚入门的人,是什么时候入门的?”
小尼姑指了指她的嘴巴,邀月递给她一根枯枝:“写在地上。”
小尼姑便在雪地里划出:去年年前。
邀月点点头,一掌把她打晕,念及是怜星的同门,到底把她扔进屋内,方向着弟子房去。远远见着一大间屋舍,凑近去看,里面对面排着两张大通铺,每个铺位上摆着寒酸的被褥,脚部一个小柜,想必是给各人放用具的。
内里无人,邀月悄悄溜进去,最靠门的被褥最新,打开柜子,里面有着寻常的木鱼经书等物,还有几张草纸,拿出来一看,入目便是一张悟空的画像,工笔描摹,纤毫毕至,正是怜星手笔。再向后翻看,也都是怜星乱七八糟的字迹,书写诸如“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等糙俗俚语,把邀月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站起重新打量一遍怜星的铺盖,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旁人再简陋,床上至少也有些手炉、垫被之类的物件,最里面的铺位上甚至还有观音套、披风、护耳等物,而怜星这里,除了一床薄薄的棉絮,什么也没有。幼妹本就是被送来吃苦的,环境清贫倒也无妨,但是为何旁人有的东西,她却没有?静思莫不是因为苛待了怜星,所以才不准自己见她?
邀月捏紧了拳头,心酸、愧疚、怒气交杂,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把包裹里的吃用之物用力塞进柜子里,又将身上披风解下,细心塞在包裹上方,放东西的时候摸到里面一卷经书,打开一看,是怜星默诵的诗词,整本诗经写了大半,纸上烛泪斑斑,显见是趁夜挑灯而写,遥想幼妹孤苦无依,心无所寄,只能半夜起来抄诗为念,其中凄楚,邀月感同身受,强忍满心酸楚,扭头翻出院子,默默下山,一路嗟叹,打定主意,要把一切回报母亲。
闵九珍等人早都盼着她回来,一见面便问:“如何?”
邀月长叹一声,道:“我这便回宫,禀明母亲,尽早接星儿回宫!”
移花宫众人面面相觑,良久,还是闵九珍问了一句:“二少宫主怎么了?”
这一问便叫邀月红了眼眶,压抑感情,咬牙切齿道:“总之是不好,劳烦姑姑打点些手炉、暖筒、棉鞋等物,明日我再上去送一次,后日启程,直接回宫。”
闵九珍见她如此,也不再问,只和紫荆几个一齐出去,精挑细选,备下轻巧御寒之物,邀月每一样都细细看过,针头线脑,都要反复审查数遍,方包进行李,次日大早便起来,背着包裹才出院门,就见一个青年尼姑站在门口,一副正要敲门的模样,见邀月出来,双手合十一礼,道:“这位想必是花施主?”
邀月没好气地道:“正是。”
那尼姑微笑道:“那便正好。”她手里原本提着一个大竹篮子,现在便递给邀月,道:“花施主昨日上山,遗漏了些物事在鄙处,主持吩咐贫尼送回。”
邀月打开一看,全是她昨日放进怜星柜子里的东西,眉头一挑,道:“这些不是我的东西。”
那尼姑面色不变,笑道:“是么?施主请看仔细了。”
邀月假装翻捡一遍,作恍然状道:“是了,这些是我妹妹出门之时带的东西,想必是带入贵庵,一直没用过,被误以为是无主之物了。”
那尼姑笑得高深莫测:“既是小师妹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主持的地方?啊,是了,一定是小师妹又淘气,捉弄掌门了。”
“等等…你说出现在谁的地方?”邀月敏感地抓住重点,问了一句。
“这些东西不知怎地就出现在掌门柜子里。”这位出家人好脾气地笑着,耐心地回答了邀月的问题,见邀月一脸茫然,又好心地加了一句:“山上寒冷,年纪小的都靠里面住着,掌门师父住在最外间,这些东西,就是最外间的柜子里发现的,师父一贯最朴素,柜子里除了木鱼,再无他物,啊,对了,有时候小弟子们在早课上乱涂乱画,被收了东西,也会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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