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把自己估量清楚,便觉得赵仕义那么对他也算不得过分。其实能有一个兄弟是很不容易的事,这个年代大多都是独身子女。以后哥哥结了婚,有了孩子,两大家人,你来我往,互相帮衬,多好。但他们还没走到这一步,就发生了世俗所不容的纠缠。甚至赵仕义还英年早逝,化作了厉鬼,将这段关系搞得越发混乱,这是他永远都想不到的。
怪不得这家伙对自己的菊花如此执着,想来是咽不下那口气。赵永齐只觉得胆战心惊,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有史以来最悲剧的脱肛人士……
回到家后,天色已暗,吃过饭,就去洗澡。他又开始琢磨那颗瘤子,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赵仕义对他的另一番整治。只得静观其变。一边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搓着身子,这时,浴室的灯忽然熄灭,停电了,但没停水,他也没在意,继续洗。然而就在这时候,水也没了,男人摸了把脸,睁开了眼睛。微微偏过头,似乎看见背后有一抹人影。
和赵仕义相处这么久,他早就对这些灵异事件麻木了。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害臊更贴切些,毕竟自己光溜溜的,好似出生的婴儿,任何一处私密的部位都暴露无遗。赵永齐头都大了,老子洗个澡,你也要来搞我,原来怎不见你这么饥渴?一死就变成色鬼了。其实和赵仕义生活这么多年,自己并没有真正了解过他,说不定对方五毒俱全,比他还歹毒下流。似乎为了印证他这个想法,那家伙贴在他背上,冷飕飕的,赵永齐不由打了个寒颤,浑身都紧绷起来了。一股萧瑟的冷风拂过他的后颈以及耳垂,一路往下,袭向他的臀部。男人赶忙把屁股夹紧了,一副极守妇道的样子。但还是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窥视着那个只进不出的洞。就在他以为贞操不保时,电来了,头上浇下一股热水。
哪还有心情慢慢享受,赵永齐草草洗完,就冲了出去,然而放在外面的睡袍不见了,只挂着一条丁字内裤。男人一看,差点昏死过去,果然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他苦着脸,将那条情趣的内裤套上,裤子太窄,什么都遮掩不了。他一向自诩屌大根壮,可是看见下面那副半遮半掩的情景,只觉得是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长得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躺在下面,乖乖张开腿供人家玩乐。
赵永齐一脸颓丧,汲着拖鞋来到了床头:“今天我不舒服,我那个来了……”立刻就闭上了嘴,擦,小样,你说啥啊,还真把自己当女人了?把自己骂了一通,他才爬上了床,可是不敢睡,毕竟那条情趣内裤就是晚上欢爱的暗示,怎么才能逃过一劫?
‘只要你每天给我口交,我就不搞你。’
为了换取一夜的安宁,赵永齐只得豁了出去。翘起屁股,爬到那人跟前,脱掉他的裤子,紧紧一捏拳头,然后伏下身去,一口含住那睡得极沉的男根。擦啊,我怎么落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是我睡在洗脚城里,享受小姐冰火两重天(小姐嘴里含着热和冷的给客人口交)的服务才是,怎么我反而成了给人家做服务的少爷?不过腹诽归腹诽,他是半点也不敢怠慢的。竭尽所能,对那死物又舔又咬又吸,大概捣弄了五分钟的样子,便直起身,可是双腿沉重无比,居然寸步难移,没有办法,只好再度垂下头,尽量做得仔细,中途好几次想起身,都不被准许,男人眼泪花花的,你妈啊,都吹了一个小时了,还要吹多久?嘴巴都酸掉了。我的大爷,你醒醒好,放过小的吧,我实在不行了……
赵仕义这才放了行。男人疲惫不堪地倒在了床上,连漱口都免了,直接睡去。从那以后,每天晚上他都要做这种事,时间做得太短不行,技术不过关不行,敷衍了事更不行,他敢打保票,像他这样勤于锻炼的,哪天穷得揭不开锅,就出去帮人家吹箫,绝对赚钱,因为没有一个对他不满意的,再过不久,他就可以招收徒弟……
对于那个死鬼的好色以及霸道,赵永齐真的是有口难言。在家里饱受压榨也就罢了,连那颗肉瘤也欺负他。开始还以为自己发福了,后来发现是肚子里的东西越长越大。而且闷疼难当。只得再次光顾医院。
如他猜测,那颗瘤子长大不少。有赵仕义这么一颗毒瘤就够了,还来一颗还要不要人活了?这次他坚决要开刀,把它给切掉。
医生却说:“我给你开点药,你吃下去再看看。没有效果再来开刀。开刀可不是说着玩的,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性命不保。你要想清楚。”
赵永齐郁闷一阵,才问:“这是什么药?”
医生裂开嘴冲他呵呵一笑:“当时是保胎药吃下去就不痛啦!”
☆、瘤子当道其‘乐’无穷
原来止痛丸还有个别名,叫做保胎药,他现在算是见识了。
赵永齐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家中:“哥,我想给你打个商量,我这个地方,”他指了指腹部,“长了个瘤子,你能不能帮我去除?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可好?”
赵仕义不知道听见他的祷告没有,依然风流倜傥地在床上睡着。男人走了过去,讨好地给他吹箫,吹完之后还给他按摩,一边按摩一边说了一大堆恭维他的话,说得口干舌燥,又使了美人计脱光衣服在他身上蹭着。看在老子连脸不要的份上,你就别他妈吊我胃口了!既然我是你的人,你就要罩我!小弟得了病,大哥不管,这大哥是怎么当的?
然而赵仕义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仅没有帮他除掉那颗肿瘤,还助纣为虐,任它越长越快,没过半个月,肚子就隆起了。妈啊,这还得了?赵永齐慌了,只得再度向医生求助。
“赵先生,”医生指着他刚照的片,给他解释说,“开刀不是不可以,但是有很大的难度。这颗肿瘤血管非常丰富,不仅与无数静脉紧密相连,还和腹腔的大动脉长到一块儿。如果要把它割下来,怕会引起失血过多。虽然肚子鼓着难看了点,可总比丢了小命要强。你说是不?”
赵永齐不住地摇头,谁知道这玩意会长多大,到时候弄得像个孕妇,上车别人都要给他让座,那脸不都丢光了?“并不是人人都以为好死不过赖活着,医生,你别劝我了,我决定要动手术,成功率多少,你直接告诉我!”
医生沉吟半晌:“有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男人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你们医院有没有这方面的权威?”
“有啊,马教授。不过他收费很贵的哦。”
“钱不是问题。你帮我约下他。”
“好的。三天后你再来。”
三天后赵永齐去了,一个满头华发的男人正等着他。两人走到办公室内,详谈了一番。
“这种情况我从没见过。”那人开门见山地说,“瞧,它的形状就像一枚心脏,而且还连接了不少血管,为它供血。用一句比喻,这无疑是一颗有思想的肿瘤。不好对付。”
赵永齐问:“那怎么办?有没什么解决的方法?我在网上查过您的资料,知道您是个老教授,阅历丰富,解决过许多疑难杂症,想必我这样小儿科的病情,绝对难不倒你。”
他这番马屁,把对方拍得容光焕发,一下就年轻了十几岁。只听马教授自信满满地说:“解决方法倒是有,不过肯定是要冒风险的。病人的心理素质很重要,在我拟定方案之前需要你跟我密切配合。”
磕磕碰碰,终于找到个靠谱的了,赵永齐非常兴奋,不住点头:“那是,那是,马教授不必担忧,我一定会全力配合。”
“成功率虽然并非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七十还是有。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请你在这个文件上签个字,如果出了意外,医生不付任何责任。”
与其这样不人不鬼地过一辈子,不如赌一次,妈的,赵永齐狠下心,拿起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生死都不由自己,全凭主治医生一双手,那双手给力,他就生,那双手抖了一抖,他就死。
“马教授,这玩意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的?说是恶性的,我又没事,说是良性的,又有痛感。”
马教授说:“大概半是恶性半是良性。说不清楚,它随时都会产生病变。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大出血,让人上手术台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在手术前,你要万分小心。不要暴食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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