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谬夸了。我不过一时兴起,信手拈来,胡乱涂鸦而已,写出来,心里反倒轻松了。”景颜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在这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面前倒是一副随意自在的模样,久已郁郁的心情竟然如释重负一般,他的脸上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知不觉两人在院子消磨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色黄昏景颜才起身告辞,“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你我萍水相逢,原本只是路人,以后还是各走各的路吧!”白衣公子说完飘然离去。景颜怏怏地回宫。
两日后,皇帝临朝听政之时“咚”的一声从端坐的龙椅一头栽倒了地上。皇帝这一病,立刻惊动文武百官和诸王爷皇子,他们一个个神色惶惶地前去坤元宫探视问安。得知皇帝昏迷不醒朝野上下暗潮涌动,景颜知道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哎哟喂,太仆寺大人坐这儿发什么愣?”老头子一早就看见景颜凭窗而坐,呆呆出神。“父皇病得蹊跷!”
“同室操戈,勾心斗角,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你也想去插一脚?”
“他们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也是父皇的儿子,扪心自问自问德才并不在他们之下。”
“哈哈,”老头子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当然可以,何况决定胜负的王牌一直紧紧握在你的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称帝
“咚咚咚!”
宝应国皇城京师八门大鼓同时被敲响,“击鼓报喜,听说东征大军又打胜仗了!”皇帝在沉沉昏睡中猛地睁开眼睛。
“皇上,您终于醒了!你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可真揪人心啊!”皇后韦氏立刻迎了过来,眼眶一红还落下一串眼泪。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皇帝问。
“五月十六。”
“朕,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皇帝挣扎着抬起身子,但却力弱不胜,摇摇欲坠,皇后赶紧扶住了他。“皇上,您听见刚才城里报喜的鼓声了吗?我们宝应国的前线大军又打胜仗了。臣妾听说马承明元帅已经把扶余国的残军团团包围,还切断了他们的粮饷后路!”
“哦。”皇帝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抬头望了望明黄的帐顶,只觉得头脑昏沉沉的,但却清楚地记得小皇孙满月的时候自己御驾亲临太子府,在太子府中好好地吃了一顿家宴。“替朕传国师!“
皇后一愣,正端着茶碗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杯中的茶水尽数洒在了皇帝的衣衫上。皇帝抱病七日后国师就不见踪迹,皇城之中遍寻多日依然一无所获。皇后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低着头用手中的丝绢擦拭着皇帝的衣衫。病中的皇帝虽然面色憔悴,但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国师真的走了吗?“
“皇上!“皇后韦氏流泪跪了下来,“国师本来也不愿意留在朝中为官,您请他回来的时候不就说了吗,他终有一日会离开。皇上还望您以国事为重,养好龙体振作精神。”
二十一年前天顺帝去清心池恭请海向秋大师的时候,他就告诫过皇帝:“生死天机不可泄露,时辰到了老朽自会离开。”——“时辰?”皇帝现在完全明白当日海大师那一番暗含玄机的话语,“朕的时辰到了吗?海大师曾经预言朕会死于一位皇子之手,朕一直提防着他,可是却错了吗?天意不可违,天意不可违!”
第二日,天顺帝坚持上了早朝,退朝后立即召见了四大亲王。于是有宫中有消息传出说是皇帝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已经写好诏书立好新皇。可这新皇到底立的谁呢?众说纷纭,按理皇帝已经立了太子,如果要太子继承王位的话另立遗诏岂不是多此一举。
景颜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徘徊在穿城而过的河堤边。此时已经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水面上荡漾着一片金黄,那河亭画楼已经是彩灯高悬,红袖飘香了。只是那桥洞柳树下却站着一个让他熟悉的身影。那人突然转头,两人目光相遇都有一种碰撞般的震荡。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公子看来我们甚是有缘分!”景颜轻轻一笑就走了过去。“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左少卿。”他的声音里明显没有景颜那种惊喜和热情。
“原来公子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镜风堂堂主。失敬!失敬!”
“江湖草莽怎能入了二殿下的法眼。”
景颜轻轻一笑,“尔虞我诈,江湖险恶。其实江湖和朝堂也没什么差别!”
左少卿闻言抖开了裱在折扇上那首景颜几日前写下的诗句,缓缓说到:“相请不如偶遇,二殿下不如请我喝一壶茶。”
“哈哈,”景颜笑了,“看来不请你喝这壶茶都说不过去了。左公子请!”
两人上了茶楼雅座,低声交谈。景颜永远无法忘记左少卿对他说,“二殿下有凌云万丈之才,他日一定可以做出一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景颜心中一暖,原来被人认可真的是这么温暖的感觉。仔细询问下来两人竟然同岁,不禁更觉惺惺相惜。
五日后天顺帝在病中逝世,皇城京师哀声四起。
这一夜显得格外地漫长,大皇子麾下的亲卫军和拥立太子殿下管辖京畿治安的神机营在午门之中燃起了战火。
“二殿下,”小丸子急冲冲地跑回明光殿,因为惊魂未定还被高高的门栏跘到了一跤,“大殿下和太子殿下的人打起来了,还有商容大人(皇帝的贴身侍卫持有遗诏)不见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景颜坐在桌前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擦拭又擦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只是我有这个幸运成为这得利的渔翁吗?
夜色深沉,恩年将最后一个火把投到粮草垛上,看着火光一点一点的升腾和蔓延开去。又按计划潜行到敌方的营帐中,根据军师路久绘制的地图直接来到敌军帅营。映入眼帘的是却是一具趴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恩年的视线缓缓向上,看见软榻上懒懒地坐了一个人。他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衣袍,前襟绣着团龙锦云。看这服饰打扮并非扶余国人。他也戴了一个面具,只是依然难掩那冰冷而残忍的眼眸。他干笑几声说到:“宝应国皇七子,你来晚了一步!”
“我看,却是正合适。”恩年话到,剑到,人到。可是那人身形一晃灵巧地闪开了,用手指压着他的剑尖,“怎么没带赤霄宝剑?看来,你只有用重剑才有威力。”
“杀你已是绰绰有余。”恩年腕一抖再次将剑锋送出,一剑快似一剑的和他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略显狭小的帅营中剑影翻飞寒光闪闪。
两人激斗正酣的时候,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几声巨响,震得大地都在颤动。一直站在帅营外悄悄观战的吴子际举目望去就知道是南门的火药库也被人点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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