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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拍卖会

我看到一向稳重端庄的林清雅急匆匆地从我面前跑过,不禁问:“清雅,你去哪啊?”她连包都没拎,便上车边说:“有场拍面会,得去看看。”我好奇心起,跟到车边说:“可以一起去看看吗。”她想了想说:“原则上不可以,你的身份太特殊,纳兰家族内部和外界随时会暗杀你的,但你呆在岛上太久了,画个妆应该很安全。”我一蹦三尺高,汽车驶到码头上换乘游轮,化妆后的我不认真看还真看不清楚,加上我体型比纳兰明依稍胖,很难被人认出。

到了拍卖会现场,我才感受到规模的宏大,在场都是各界赫赫有名的人,不是某富的妻子,就是某土豪的女儿。我和林清雅不同时段进场,坐前后排,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拍卖师基情四射,“接下来是已沉没豪华巨轮泰坦尼克号上打捞出的钻戒一对,象征至死不渝的爱情,其中一只上刻着字母S,另一只上刻着Y,起拍价三十万。”

我撇了撇嘴,很普通的一对钻戒,那一克拉放在市场上也就几万元,谁让人家钻戒是泰坦尼克号上的呢。我看了看周围的人,已有不少人对钻戒表示出兴趣,都看过那部催人泪下风靡全球的电影啊!不知是哪个冤大头买下这对被海水腐蚀了几十年的戒指。

“五十万。”林清雅举牌子了,在这之前她一直不动声色,怎么对钻戒情有独钟啊。“六十万。”有人与她竞拍,林清雅当仁不让,“七十万。”对方喊出八十万,林清雅加到了一百万,场内开始喧哗,有钱人的生活真是不能比啊,动辄百万,这钱可以建三所希望小学,可以在北京三环路买个三十平米的二手房了,对方似乎放弃了,林清雅成功当选冤大头。

散场后,她说想去兜兜风,在车上我不解地问:“钻戒花样一般,你怎么想的?”她摩挲着盒子说:“我从不看电影,泰坦是个例外,我被男女主角的爱情折服,凡与其有关的拍卖会都会去看看,这对钻戒是不值一百万,可我幻想有一天可以和明依戴上这对意义非凡的钻戒相守到老。”

我心头涌上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反正不是喜悦,有点酸酸的。“嘿,和你说话呢,想什么那么入神?”林清雅轻轻地推了推我,我谎说,“想电影情节呢,那颗“海洋之心”希望蓝钻看着不错。”她点头说:“可不是,听说那没蓝钻总给人带来祸患,可我不信,几年前,有关于”希望“的拍卖会,可我正好出国,等我回来时已被人买走,我出双倍给买家,人家也挺执着,愣是不卖。”

她宝贝地收好钻戒说:“我带你去吃中菜,位子定好了,算是迟到的生日礼物吧。”哇,还有意外之喜,我实在吃不惯岛上的食物,阿余在的日子才解了我的馋瘾。“可是会不会暴露身份,你说过很多人等着杀纳兰明依呢。”我提出了疑虑,可不能为吃顿饭丢了性命啊。林清雅笑说:“难得出岛,我们从贵宾通道走,再说我也想尝尝中国菜。”

既然她这样说了,就是有十足把握,我安心地去吃就可以了,车子一直驶入旋转餐厅的最顶层,下车后我才发现已身处顶端的包厢内,可以透过落地窗俯瞰整个城区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林清雅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说:“点餐吧。”我询问她的口味,她表示都可以,于是我点了招牌烤鸭、松鼠桂鱼、蟹黄汪豆腐、秘制乳鸽、莼菜银鱼羹。

黑衣保镖铁塔一样立在门口,我站在窗边想起了家乡,也是这样热闹。林清雅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茶说:“这是新加坡最繁华的酒店,厨师来自世界各地,做的中国菜也很正宗。”我侧过脸看她,这是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孔,却不仅仅是美,还有一丝坚毅和隐忍。

玻璃门打开了,保镖打开食盒,并取出一套银针,依次试过吃过后才说:“可以食用了。”当富人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出行、吃饭都要小心翼翼,我戴了手套将鸭肉、姜丝包进春卷皮里卷好递给林清雅说:“你吃吃看。”她微诧异也就接了,我也尝了一个,比想象中的好,松鼠桂鱼色泽诱人,光是闻到酸甜口味就要流口水了,我大快朵颐一番,知道林清雅不喜荤腥,我也点了素食。她突然说:“想去你的国家看看。”我邀请道:“随时欢迎,我们中国地大物博,历史悠久,光是吃的,一个月变换花样都不带重样的。”她笑了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真诚不伪饰的笑,很轻很淡,像一根羽毛轻轻掠过我的心间。

这顿饭我吃的很惬意,摸摸肚子说:“我请,感谢你带我出来。”她披了披肩说:“付过账了,等到了中国,你请客吧。”我笑说:“一言为定。”坐车子回小岛的途中,六辆车不紧不慢地跟着,我吃饱了就会犯困,想着一回到别墅就睡觉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情愫暗生时,当事人往往不自知

☆、暗杀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座驾突然急刹车,我被晃醒了,迎面三辆车开着刺眼的灯向我们冲来,司机紧急后退又被堵住,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司机一边紧急寻求支援,一边递给我们手枪说:“少爷,林小姐,一会你们从暗箱跳下上阿德的车。”我握着手枪脑子一片空白,车速减慢时林清雅拽着我下了车,司机加足马力向对面冲去,意在杀出一条生路,落眼之处全是车和人。保镖护卫着我们准备上阿德的车,几辆车向我们急速驶来,我和林清雅被隔开,十几秒的工夫,林清雅就被对方的车围住。

她向保镖喊道:“带他走,不必管我。”我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她捉住,保镖们已冲出一条退路,想护卫我上车。我摘下墨镜向对方说:“在下纳兰明依,想必你们认识,捉住我的好处胜过林小姐,一换一,你们不亏。”林清雅急道:“你疯了吗,还不快走。”黑衣人说着蹩脚的国语,“得来全不费工夫,纳兰少爷护花心切,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成交。”我对身后保镖低声说:“尽管开枪救出林小姐,我会避开。”

手枪还在袋子里,我的计谋是趁对方放松警惕,我开枪掩护林清雅逃走。一步步迈出去,我的双腿直哆嗦,谁都不会嫌自己的命长,相距十步时我说:“你们也该放人了,我没有武器,不是你们的对手。”黑衣人狠声说:“五步我们才放人,纳兰少爷的手段我们见识过的。”我已经无暇去想命丧当场怎么办,如果不是为了带我去吃中餐,林清雅不会落此险境,我该负责。

五步时,黑衣人松开了林清雅,举枪对着我,这一刻,保镖开枪,两方交火,我哆嗦着拿出手枪竟不知如何操作,林清雅倒是利落,对着黑衣人一枪一个,趁空当,她拽我就跑。也许是装了消音器的原因,这里安静得不像在交火,我不经意回头,忽看到有人举枪对着林清雅,“快趴下。”我扑向她,几颗子弹从我们头顶飞过,我额上沁出冷汗,救援我们的车队已到,警车呼啸声也越来越响,我们分别上了车。

劫后余生,我双手发冷口干,手脚止不住地发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我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感觉到疼才知道活着,刚才是真正的暗杀,我差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回小岛换乘船时,我才意识到受伤了,脚踝处钻心地疼,耳根也蹭破了皮,手肘因为撞击地面肿了起来,小岛四处戒严,可能知道我们遇到暗杀。

回到别墅时,林清雅环着手站在大厅中,她的脸色在灯光中阴晦不明,整个人由于暗杀狼狈不堪。我迎上去问:“你没受伤吧?”她皱眉说:“没有,今天你太莽撞了,如果他们抓了你又不放人,你想过后果吗。”我当时真的很急,哪管得了许多,只是不想她死,“总不能看着你被带走什么也不做吧。”

她声调突然上扬,“当时情况那样危急,他们碍于你不会把我怎样,可你自投罗网,我们差点都没命,下次不论多危急,你逃命要紧,我自有法子脱身。”这人怎么这样,倒有点不识好人心了,那样生死攸关,谁会像她一样想得百转千回啊!我只是出于仁义,落在社会上那是见义勇为奖啊,再说我还受了伤呢,一时间委屈又悲愤,如果纳兰明依救了她,她一定感动得梨花带雨,此想法一出,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沉声说:“本人现在很生气,不适宜继续谈话,先休息了。”才走了几步,脚踝处不能支撑,就倒在了地上,林清雅忙扶起我问:“你怎么了?”我赌气似的甩开她的手说:“无大碍,破了皮而已。”我勉强着上楼,简直是拖着脚上楼,每步都是钻心地疼,她追上来说:“绝不是简单的受伤。”她脸上现出一丝焦虑,我却是委屈恐惧惊吓齐上心头,一时难以自持,眼泪不可控制地掉了下来,我难为情地捂住脸,真是丢人啊!

“你哭了,我去找人来。”我泪眼模糊地看着她走了,自己真是脆弱,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也许是今天受刺激了。不一会,林清雅又进来了,递给我一块热毛巾说:“擦擦吧。”我擦了眼泪就坐在台阶上,看向别处,心情平复不少。“明依,清雅说你受伤了,我担忧得很。”闵医生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尴尬地说:“伤得不重。”

他笑了笑,拿出一堆工具开始检查,神色越来越凝重,“你骨折了知不知道,小心残疾啊,先打上石膏,半个月不许下地,我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你要休息好。”我叫道:“闵医生,你应有更美观的方法吧,石膏又重,多不方便啊。”他让人推出轮椅说:“打石膏恢复虽慢,但不留后遗症,你暂时用这个吧,静养些日子,一会会有心理专家来,你和清雅都要接受辅导。”

这倒是真的需要,要是因为这次事情落下个心理阴影就惨了,我不禁欣赏闵医生想得周到,可我怀疑他是故意打石膏的,想丑化我的形象,可脚踝是真疼,打了石膏后异常沉重,我坐上轮椅正要进电梯,林清雅说:“你在和我怄气吗。”我没有回答,关了电梯门,极度生气情况下,我一点就着,等接受了心理辅导再和她谈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

☆、嫌隙

因为静养,我不必再到楼下去,不用和林清雅打照面,每次她来我也是不大打理,心里骂自己使小性子,却又改不过来,她也不介意,读了医嘱,仿佛知道我在听一样。心理咨询师相当专业,她循循善诱,鼓励我将内心恐惧尽情释放,一周的时间,暗杀的阴影已消除不少,除了当晚做了噩梦外,其他时候都很正常。

期间萧凌打来电话问我何时回家,我支支吾吾,她说:“小灿,你工作不顺心吗,怎么很失落的样子,此刻你一定是撅着嘴,和好姐妹说说,帮你排解。”不愧是多年闺蜜,凭声音就知道我的表情,“不顺心是有点,再过段时间,说不定找份新工作。”萧凌笑说:“这就对了,找个做着开心的工作,别亏待自己。”我们又聊了很多才挂电话。

吃喝睡都在床上,一周很无聊地过去了,躺得我是腰酸背痛,特向爬起来跳跳,打了石膏的脚踝没有感觉,都开麻木了。门被推开,林清雅端了盘蓝莓进来说:“吃点水果吧,如果无聊,咱们下楼。”我想起每晚七点在办公室工作吃蓝莓的场景,这些天她独自处理事情累不累,可想到她的不近人情,我还是装作瞌睡的样子说:“谢谢,现在想休息了。”

我承认自己是个小气的人,“那你休息吧。”林清雅放下蓝莓,轻轻带上了门,或许是真无聊,我一会就睡着了,感到有人在给我擦额头,怎么摸我眉毛啊,我抓住她的手甩到一边,原本迷糊的我有点清醒了,阿努的手掌有淡淡的薄茧,而我甩掉的手很细滑,我握过一次,她一定是把我当成纳兰明依了,还是继续装睡得好,可我流感那次谁为我擦汗的?

两周后,我成功地拆除了厚重的石膏,顿觉轻松,不顾闵医生劝阻执意下楼,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人,“祝贺你痊愈。”林清雅似乎有点消瘦,我礼貌答道:“谢谢。”追来的闵医生笑说:“你们真是越来越客套了,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明依,你别逞能,运动量不能过大。”

我点点头,慢慢移到电梯里,没想到林清雅跟了进来,到达一楼时,她说:“闵叔叔给了我任务,督促你遵医嘱,现在你该坐轮椅,平时走路用拐杖。”风水转的还真是快啊,记得她身体欠佳时,我趾高气扬地甩着医嘱,如今轮到我了。阿努推来一部轮椅说:“少爷,您只要摁遥控器就可以指挥了。”我嫌恶地看着轮椅和拐杖,老年生活提前了吗?

为了摆脱林清雅,我还是选择轮椅,“阿努,麻烦你推我去海边透气。”阿努表现出为难的样子说:“少爷,还是林小姐陪您去好,厨房里还炖着汤呢。”她吐吐舌头就跑了,为什么我伤的偏偏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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