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者为王不为皇,
妄视天意祸乱起。
千古女帝盛世现,
天下必合民必昌。
与郑全民的节节取胜不同,湘王被迫节节败退,而这四起的流言无疑是雪上加霜,扰乱了军心,连郑全民也不得不挂起了免战牌,并八百里加急,向湘王递交了告急书。
沐阳城帅营里,湘王连忙上前扶起前些日子被派往桐城当了回差使的前兵部尚书陈瑞华,着急问道‘念尘方丈可有何话要带给本王?’那顺应天命的谣言是从桐城流出,又搬用了先祖之灵,而念尘身为祖皇庙主持,若能出面反驳一二,那谣言自然也会不攻自破!
陈瑞华抱拳,低了低头,不敢起身,硬着头皮停顿了一下缓缓道‘下官在祖皇庙外呆了两天,念尘方丈终究不肯相见,只是着了位小僧驱下官离开,还道我等应、应当……顺应天命!’难道大兴王朝的男儿就当真要臣服在一介女子之下?!
‘混账!一点小事都办不妥,本王要你何用!’湘王气极,狠狠的踹了地上的陈瑞华一脚,发狠道‘本王倒要叫他看看,何为天命!’
猝不及防倒地的陈瑞华,抚着受创的右肩,低下了头,双眸闪过一丝不甘的狠意……
桐城三百里外的河边上,南方粮王家主万惠心与北方马皇家主萧谨两人对望了一眼,齐齐看向那身紫色锦袍,背靠大树,手持鱼杆,一眼安闲之意的邱锦明,眼中皆闪过无奈,这爷真当是来游玩的,起初还只是在离军营不远的地方游走,如今竟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若是军中有何要事,可如何是好?
若早知这爷过得如此惬意,他俩也不用千里迢迢跑到这地方来!这爷哪里有半点因战事而苦恼的模样?分明就是外出游玩的富家子弟!
萧谨上前,决定开口扰断邱锦明的小憩‘爷,湘王那边已着人向我买要大量马匹!’满腮的胡须,炯炯有神的双眸,不卑不亢的语气,倒有几分侠客的豪气,可也正是这三十而立如侠客般气势的男子掌管着全国马匹交易的市场!
已挽了为人妇发型的万惠心比两年前多了些稳重,少了些青涩,更少了当年的那份无助,万惠心也徐徐的走向邱锦明,嫣然一笑柔柔道‘湘王也向天下各粮商发了征买粮草的帖子。’万家身为南方粮王自然也收到了帖子,可这粮草是卖还是不卖呢?
邱锦明缓缓的睁开双眸,扯了扯手中半天都没有动静的鱼竿,无奈一笑,收起鱼竿,抚着鱼勾喃语道‘没有鱼饵,鱼又怎会上勾呢?’说完起身,弹了弹衣襟,负手看向万惠心与萧谨,温温一笑问道‘为商者,最看重的是什么?’
万惠心与萧谨齐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眸毕露精光,齐齐道‘利!’见邱锦明含笑,扬着折扇,轻点了点头,万惠心与萧谨对望了一眼,皆会意一笑。
萧谨抚着胡须对着万惠心豪爽一笑‘自古当官的便瞧不起我们这些经商的,老道我们是那不通人性的奸商,只懂为利是图!既然这些‘父母官’都给我们戴了这顶高帽,我们若不图点利,又怎对得起他们?’既然爷放手让我们做,那不如做大来!
万惠心抚着下巴沉吟了一会,看了眼邱锦明,见她没有半点反对之意,又见萧谨满脸的兴奋,好吧,她也心动了,万惠心狡黠一笑‘五倍。’将粮草的价格提高五倍卖与湘王。
萧谨脸上的笑意僵住,睁大了双眸,声音也不禁提高‘你这女子…我不过是想提高两倍!’五倍,湘王那边还不乱起来!
邱锦明也将视线投向了万惠心,眼中的惊诧同样不少于萧谨,奸商?!她万惠心称第二,何人敢称第一?
万惠心整了整衣襟,一笑,对邱锦明抛出诱饵‘若是万家的粮草能以五倍卖出,爷军中还缺多粮草,万家愿尽绵薄之力,分文不取,也算是万家对今上的一片赤胆忠心,更是惠心报爷——扶持之恩!’
嘁……萧谨倒吸了口冷气,虽说他与这万惠心都投入爷的门下,但他们身为一方霸商,很多事都不由得他们随性而定,如此一来也算是彻底坐实了‘奸商’之名了。
‘哈哈哈…’邱锦明爽朗一笑,对着万惠心轻摇了摇头,万家出此奇才,饶她是女子又有何妨?‘墨影,你回去通传一声,让秦云青不惜一切,捣毁湘王关中储备的粮草!’布了将近半年,也差不多将收网了。
墨影抱拳应了一声,便跃上一旁棕红色的骏马,马鞭一扬,便策马离开,身后传来萧谨心痛的怒吼道‘那是上品的汗血宝马,你下手轻点!!!’
仪明帝元年十月三日,沐阳城内军心大乱
若说祖皇庙所传出的‘顺应天命’一事扰乱了军心,那如今的粮草不足,便直接引起了军慌,行军者,最忌惮的无非是粮草紧缺,马匹不足,离了这两样,还能指望打什么胜仗?
午饭时刻,千夫长营帐里,十二名千夫长围着火炉围成了一个圆圈,一名三十来岁肤色偏麦色的男子不满的将手中的那碗清如水的白粥狠砸在地,怒道‘行军,行军,连个饱饭都吃不得,还行什么军!’
身旁一名年纪相仿的好友连忙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压低声音斥责道‘不要命了你!这话让元帅听了,小不了军法伺候!’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千夫长不免也气泄的低了低头,一位较年长,四十来年的中年男子轻唉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是个粗人,只晓冲锋杀敌,且不论我们如今的温饱问题,你说,我们是为了什么在打仗?呵…不是边疆小族贼人来犯,而是同朝子民相残,我们是拿命来保一方安定,来拼一朝富贵,可这到底保的是谁的安定,拼的是谁的富贵?’家中的妻儿还在等着他,若为此丢了命,值与不值?
那名男子听言,推开捂着自己嘴巴的好友,满是不悦道‘老陈,俺没你想得多,俺只知道,参军是为求保家卫国,是为荣华富贵!如今俺们连为什么打仗都不清楚,还连温饱都成问题!那还谈什么保家为国?!’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元帅说圣上是弑父害兄的毒妇,圣上又道元帅是弑父夺位的贼人!俺辩不出是非,俺也不在乎这天下是谁做了这皇帝!俺只知道至少今上是先皇所认可的储君,再则祖皇庙都出了那样的谣言,若是圣上真能给大兴一个盛世,那俺宁愿做一个逃军,不打这浑账的的糊涂战!’
营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那较年长的老陈扯了扯嘴角,终究说不出什么斥责之话来,好一会,那名好友拍了拍那名男子的肩膀‘老余…’见那名男子脸上还有未消的怒意,便淡淡一笑道‘我有个亲戚在睿王军中当兵,听说睿王出了招安令,愿投城者,以其能,予其职,相信以老余之能,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定不在话下。’
‘老王!’众人齐齐惊呼道!老余不满想当逃兵,怎么连一向尊纪守法的老王也敢违背军令,投诚?万一被发现,那便是坐连罪!这场没一个能跑得掉!
较年长的老陈喝道‘今日之事就当是我们兄弟几个闲侃,日后且不可再言!’众人齐齐的附合应道。
夜里子时刚过,两个黑影背着包袱一前一后齐齐的躲过巡夜军,逃出了军营,跑了许久,直至将那军营甩得远远,只能看到那烽火台的火点,余成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对身旁的王柳南道‘吓死老子了,要是被发现,老子不死也得脱成皮,若是睿王那边不收老子,老子就把你小子给宰了!’
王柳南裂嘴一笑,拍了拍余成的右肩‘哪能呀,老余,日后在睿王底下你可别忘了照料我一二!’
余成头一抑,哼了一声,往前走,他是孤家寡人一个,睿王若是贤主,他忠,若不是,他便浪迹于天涯,如今这世道,凭自己一身武力,还能饿死不成?
王柳南嘿嘿一笑,连忙跟上,与余成打趣了几句,突然身后传来动静,两人一惊,齐齐躲到一旁生长茂密的野草里,映入眼是身着便装的十名男子,其中一身子偏瘦的男子朝那领头的中年男子问道‘陈兄,你说老余老王咋跑那么快,转眼就不见人…’
影字还没说出口,王柳南与余成便走了出来,朝他们惊呼道‘你们怎么也逃出营了?’十二名千夫长都连夜出逃,这还不炸开了锅?!
那名叫老陈的中年男子爽朗一笑‘你俩小子太不仗义了,我们若不跑,还等着那坐连罪的伺候不成?’说完十二人皆会意一笑,不再费言,齐齐加快了脚步,若是被抓回去,定也难逃一死!
竖日,十二名千夫长出逃的消息传遍整个军营,军中大乱,主帅营内招开紧急军会,湘王狠狠的甩了陈瑞华一巴掌‘混账东西!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好兵!’湘王指着陈瑞华的手,不禁有些颤抖‘十二名千夫长…十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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