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青脸上涌上一丝涩色,倒是萧谨扬了扬手,反驳道‘爷也太不识好歹了,我等放弃家中的美娇娘陪你到这荒蛮之地过这年关,爷怎可如此嫌弃我等!’邱锦明是他们里面年纪最小之人,且性子温和,不对他们摆亲王的架子,萧谨说话也就没那么拘束,反而常常还口无遮拦。
邱锦明见这老大哥脸上涌起不悦,也连忙告罪道‘是本王言过了,’佯似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若——今夜的晚晏就罚本王陪你们不醉不归,如何?’
万惠心轻笑一声,取笑道‘爷这是得便宜还在那卖乖,惠心看是爷酒馋,又怕圣上责问吧。’晚晏确实不该放过爷,舍弃了陪伴府里那人的机会,怎么也不能轻饶了爷。
这时一个小兵跑到秦云青身旁附耳了几句,秦云青转了转双眸,转身朝邱锦明抱拳禀明道‘湘王与后方郑全民那边已退兵了。’自免战旗挂起后,湘王每日都着人前来叫战,而我军又只守不攻,若湘王再不退军,他都难保还忍得住湘王那烦人的叫战,怕是会亲自带人迎战去了!
‘年关都不消停,难怪民怨四起,也该他兵败!’萧谨不屑的点评道,也不知爷怎么想了,若是他们不卖粮草马匹予湘王那厮,看他还怎么折腾得起来,指不定早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万惠心朝邱锦明柔柔一笑,没去接萧谨的话,反而话锋一转淡淡道‘爷可想好要给圣上带什么贺礼了吗?’圣上着人给爷送了衣袍与上等的玉石,爷怎么着也该回礼才是,而她倒是很好奇爷是要回什么礼?在这荒蛮之地,能有什么珍贵之物,能衬得上那人尊贵的身份。
秦云青与萧谨听言,也满是好奇的看向邱锦明,自当初圣上着人送来那颗骰子之后,这两人便没了书信往来,连军情也是由秦云青直接起书上报……
邱锦明听言折扇一收,轻敲了敲额头,佯头痛的模样,无奈道‘本王倒是想将自己送到今上跟前,陪她们娘俩过这年关。’
‘爷…’秦云青与萧谨齐齐抱拳,惊喊道,万惠心也惊诧的看着邱锦明。
邱锦明扬了扬折扇,拦下秦云青即将脱口而去的长篇劝言‘本王想想罢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本王还是晓得分寸的。’说完苦涩一笑,这秦云青便是当了太久的文官了,若改日不想当这武将,做个直誎官也是使得的……也不知等她看到余臣带回的回礼,是否会满意?
看着余臣所带回来的所谓贺礼,还用小木箱装着,郝灵不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也不急着打开,对余臣淡声问道‘睿王可有什么交待?可给云儿带了什么贺礼?’
余臣恭敬的低头抱拳颇有些无奈的回道‘若非有秦将军拦着,睿王怕是会随属下回京。’说着颇有些同情秦云青,停顿了一会又道‘睿王让属下给云殿下带了只玉麒麟。’也不知那睿王怎么就那般清闲,每每撞见他不是在作画便是在雕刻玉石。
抬头便见郝灵嘴角挂上了宠溺的笑意,余臣楞住,这还是他头回见主子露出这般神情,见郝灵眉头微微蹙起,方察觉到失礼,余臣连忙低下头,抱拳道‘主子若无其他吩咐,属下便先行退下了。’
郝灵轻应了一声,待余臣退下去后,偌大的御书房内便只剩下郝灵一人,不似往常般急于将桌上堆如小山的折子批阅完,而是将那折子推到一旁,取过那箱子,心中涌起了多年不曾有的期待。
打开箱子,入眼的是一张张被收起来的画纸,郝灵将那还没镶上画轴的画一张张打开,连着五张都是那画有山河鸟兽的风水图,郝灵不禁轻笑出声,脸上多了几分柔软,轻点了点头,不错,画得也算是栩栩如生,不过比起当初为尹瑞亭所画的春宫图便要差上几分火候……日丽山河、自在无束虽好,可天下之重,朕如何放得下。
将那压轴的最后一张画打开时,郝灵脸上不禁染上一丝红晕,嗔道了句‘这驸马!……’画上的美人儿衣衫半开,侧躺在床上,右手扶撑着脑袋,美眸半眯,双颊间还有一丝媚人的红晕,浑然给人一种懒散又不失妩媚之感,比那风水画更加传神,更加诱人心动,如此美娇娘不是她郝灵又能是谁?
年春之日,邱锦明难得着起了军服,与手下三军狂欢同庆起来,或许是因未能与家眷相聚,又或许是那份家书引发了这浓烈的思亲之情,三军将士除了守夜之人,都放开了尊卑之念,与邱锦明,秦云青等人痛饮狂欢了起来,这夜邱锦明同郝灵一般,在同样的庆宴中,喝得酩酊大醉,也是少有的放纵……
仪明帝二年一月十五日,睿王大军以秦云青为主将向湘王管辖下的周边城池发起了进攻,如有神助般,短短一余月,便拿下三座城池,直逼沐阳城。
沐阳城湘王府上,湘王换上番王朝服坐在大厅主位上,手中握有万民请愿的劝降书,脸上一片死寂,短短的数月,三十万大军如同散沙般不堪一击!湘王闭上了双眸,对席下的谋臣淡淡道‘都散了吧,趁睿王的大军还没攻过来,趁本王还能再撑上一阵子…本王会让管事给诸位送上一些盘缠,也算是本王的一点心意..’都走吧,能逃一个算一个…逆谋是殊九族的死罪,不为自己,也算为家中的族人——逃吧。
‘王爷!’之前在军营中劝湘王得到斥责的蓝衣谋士再次当了回出头鸟,拱手道‘王爷虽输了几座城池,但番地还在,且郑将军也没败,谁胜谁负,乃是未知,王爷切不可气馁!我等愿誓死效忠王爷!’
‘望王爷切莫气馁,我等愿誓死效忠王爷!’其他谋士齐齐拱手附合道。
听到郑全民时,湘王睁开双眸,眼中闪过一丝亮点,这时一位少将跑了进来‘报……!’
湘王抬眼看向那名少将,模样颇有些狼狈,脸上还有一些血迹,湘王不禁一惊,站起了身子‘说,何事!’
顾不上喘气,那名少将连忙抱拳禀道‘郑将军在旭阳城投诚了!’
‘什么!’众人齐齐惊呼喊道,都露出惊慌的神情,有些无措的看向主位上的湘王。
湘王身子一颤,跌坐到椅子上,悲戚一笑‘哈哈哈……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我等愿与湘王同生死!’那名蓝衣谋士带领其他几名谋士拱手宣誓道。
另一批谋士看了眼湘王,一个较年长的儒士带头拱手劝道‘王、王爷,不若,投、投城吧,或许能保住…呃。。’话还没道完,突然腹部中了一剑,其他还站着的谋士吓得也连忙下跪。
湘王冷着脸抽出手中的佩剑,沉着脸道‘本王能容忍你们逃,但你们不该,不该劝本王!’湘王轻摇了摇头,身旁的副将会意,连忙会同一旁的手下也齐齐将向刚刚还站着的几名谋士出手。
湘王收起染上血迹的佩剑,上前扶起那名蓝衣谋士,脸上有了些缓色‘先生保重!’说着对一旁的副将吩咐‘护送几位先生离开!’
那句蓝衣谋士抿了抿嘴,苦涩一笑,朝湘王行了行礼,便也顺从的随着副将离开,以谣言为上策,以粮草为中策,以民心为下策,这睿王的心机高呀…!万民劝降书,故往今来还真没有过,何况军中有家眷的兵士都收到劝降的家书,法不责众,难得还能将全军都杀光?自投诚的十二名千夫长以来,暗自投城的兵士便达两万,被诸杀的‘叛兵’便有三千余人,也算暂时慑住了军心,可这家书…这丢失的三座城池…这投诚的郑将军……湘王岂会还有转机?
看着那几名谋士离开的身影,湘王坐回主位上,恢复了镇定的神情,紧着吩咐命令道‘传令给陈瑞华,让他务必死守沐阳城门!’
那名通报的少将身子一抖,维持那下跪的姿势抱拳严肃道‘睿王大军攻了过来,陈将军——已兵变,并斩杀了宁监军!’忠心的提醒道‘不出半个时辰,睿王大军便能直捣王府!’王爷还是逃吧,有了前面几名谋士的教训,那名少将不敢开口劝湘王离开。只好跪着听候吩咐。
‘陈瑞华!’湘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不可置信的站起了身子,陈瑞华叛变给他的惊大大的冲淡了宁墨阵亡的死讯,怒极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好一会,直致指甲伤了掌心,掌心传来的丝丝痛意,使湘王回过了神智,摊开掌心,还有血丝冒出…
拿出手帕包住掌心,冷冷的对一旁的管事吩咐道‘让伙房将午膳传上来,再去将王妃与两位公子请来!顺便去本王房里将那放在柜上的酒拿来!’他身为一家之主,自当有责任要送他们安稳的‘离开’!
当邱锦明等人杀进湘王府时,湘王府内的家奴却在他们来之前便已被杀害,守卫湘王府的也就只剩下那百名来死士,费了一刻钟的时辰,那百名死士终是双拳难抵四手,护主牺牲了。
看着涌进来的敌军,坐在主位上的湘王拿起酒坛大饮了一口酒,嘲讽一笑‘睿王好手段,不止招安了郑全民,还将陈瑞华那狗奴才也收了,难道睿王就不怕日后也被这狗奴才咬上一口吗?’
‘大胆贼人,死在临头,还敢挑唆本将对睿王,对圣上的一片赤胆忠心!’陈瑞华怒喝道,抬起手中的长枪便要向湘王招呼过去。
当的一声,秦云青拦住了陈瑞华的长枪,不喜道‘睿王都还没说什么,陈将军你这是急什么?难道还真如湘王所言,日后陈将军你还会反咬……’秦云青突然戏谑一笑,收起手中的佩剑,做告罪状道‘唉呀,只有禽生才会咬人,你看本将这嘴。。陈将军恕罪恕罪,本将嘴笨,若有冒犯之处,烦请见谅,见谅。’
陈瑞华脸一红,冷哼了一声,也收起了长枪退到了一旁,这秦云青是睿王身旁的红人,他忍!秦青云的嘲讽与警告如此明显,他自然也不能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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