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的不成就来武的,徐书易早就有了这个计划,他野心很大,不仅要谢林乖乖将航线拱手相让,更要杀掉谢林,将谢氏一同吞并。
场中没人再敢私下耳语,但所有人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徐书易身上,连方玫雨也挣脱父亲的保护,皱眉瞪着徐书易。在场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物,今日被人架枪强留,来日传出去就是笑柄。若是为见证谢氏清理门户,这还勉强算个理由,为一己私利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这口气叫众人怎么咽得下去?
贵宾们敢怒不敢言,徐书易有胆子把他们都杀光还好,否则这笔账,来日总要有人跟他清算。
场中静寂无声,谢林很是镇定自若,徐书易暗自后悔自己怎么没在最开始就一枪崩了谢林,其他人则是想法各异,突然间“嗡”的一声,众人循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容鹤弯着腰,正把钢琴的琴盖盖上。
“这架钢琴这么漂亮,”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容鹤不好意思地笑,“我怕待会儿鲜血飞溅,弄脏了它。”
方玫雨忍俊不禁,谢林也不由失笑,唯有徐书易恶狠狠地横他一眼,对谢林道:“你我确实是生意人,生意场上有输有赢,徐某还担得起。我今日要你的命,就是为了跟谢夫人有个交代。谢林残杀大哥,逼死主母,谋夺家产,不孝无义,今日下场,诸位贵宾都是见证!”
言罢,他猛地一抬手,两侧保镖将枪口对准谢林,眼看扳机便要扣下去——
身后容鹤突然大步上前,趁对方不备,单手握住左侧保镖持枪的手腕,操纵手枪,转移方向一枪击中另一名保镖胸口,令对方当场毙命。而后一个利落的扫堂腿,手掌用力一扭,将保镖踢倒在地的同时卸掉他腕关节,夺枪,又是一颗子弹正中眉心。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容鹤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索,只见他转瞬间击毙两名保镖后,将注意力转到徐书易身上。徐书易手中无枪,变故又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容鹤将他胳膊用力一拉,背在身后,冷硬的枪口硬生生怼在他后脑勺上。
四周保镖大惊失色,不少甚至调转枪口,直冲容鹤。容鹤眼不斜,手不抖,朗声道:“别动,子弹不长眼,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不小心再开一枪。”
说这话时,容鹤面沉如水,声调冷淡,全没有平日吊儿郎当的孩子气,谢林忍不住在心里给容鹤鼓掌。
“你疯了?”徐书易万万没想到容鹤竟会临阵反水,低声叫道,“你不想从谢林手里逃跑了吗!”
“如果说谢林那儿是虎穴,你那儿就是狼窝,既然都差不多,做生不如做熟,我还是谢林这儿的好。”容鹤低声笑道,手中却没有半点松劲,随时可能射出子弹的枪口压制得徐书易动弹不得。
徐书易气得脖颈通红,忍不住想回头,却在手枪的胁迫下不敢擅动,只能怒道:“你宁可被谢林强暴羞辱,也不愿我带你回家吗?”
“你不会带我回家的。当年你临阵脱逃,已经背叛了我一次,我不会再相信你第二次。”容鹤冷冷道,“至于谢林……当年是我贪心不足,想要吞并谢氏,有什么后果我都心甘情愿承担。若是当日异位而处,失败的成了谢林,我相信他也担得起。可是你背信弃义,我绝不原谅。”
谢林缓缓上前,容鹤淡淡扫了他一眼,低头对徐书易道:“叫你的人把门打开。”
徐书易不肯。
容鹤对着他腿弯就是一脚,踹得他跪倒在地,然后用枪口用力顶住他后脑勺:“叫你的人把门打开,放大家走,我不杀你,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在场的所有人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这话在暗示徐书易及时收场,也在暗示在场众人及时下台阶。谢林倒是很想干脆结果了徐书易,免得给今后留下隐患,可徐书易毕竟是徐氏掌门,如此贸然下手等于与徐氏开战,没必要。
谢林点头同意。
谢林既然同意,旁人自然也没意见,徐书易没有选择,只能恨恨地抬起手,将门打开。
门一开,谢氏保镖率先冲了进来。众人这才发现外面早被谢氏保镖拿下,只是顾忌到里面人数众多,怕混乱间伤及谢林才没有贸然闯入。可以谢氏保镖的能力,再拖延一段时间,他们未必没有办法解救全部人质。
容鹤将徐书易交给一个保镖,嘱咐他在所有人安然退出以后再将徐书易放了。徐书易一双眼睛愤然地盯着他,看着他慢条斯理整了整领带,忽然道:“昨天,你是骗我的,对吗?”
“我早就开始骗你了。”容鹤瞟他一眼,“傻不傻?”
容鹤与谢林并肩走出宴会大厅,事已至此,他们决定立刻坐飞机回国。车辆已经停在酒店门外,谢林叫容鹤先坐进车内,自己才坐了进去。
“巴西航线这件事……”关上车门,谢林一边捞了容鹤一只手在掌中把玩,一边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记得那天我赢了个拉美人的护照吗?”容鹤挑起一侧眉梢,很是得意地问,“他是巴西方面的代表之一吧?”
谢林淡淡一笑,无声默认。
容鹤凑上来,眨着眼观察他的表情:“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咱们俩说好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谢林微笑,“回去就带你去见你二姐。”
“太棒了!”容鹤欢呼起来。
两人回国的第二天,谢林便带容鹤去了容家大宅。
容家曾是三家之首,几代的诗礼簪缨之族。容家祖宅坐落于城郊,选址在一处背山望水的福地,据说容家祖上既出过状元,又有过巨贾,容家某位先祖更是精通风水堪舆之处,他遍勘城中各处,最后才选了这么一块宝地。容家祖宅刚建成时占地极广,内宅一派古色古香讲究天人合一,后宅还有假山流水园林无数,所谓“绝怜人境无车马,信有山林在市城”,大抵如此。
谢家起于黑道,谢氏老宅虽气派有余,到底韵味不足。当年十五岁的谢林甫到容家便为容宅的别致气度所倾倒,如今故地重游,即便容家已然败了,后宅的园林流水已经不复当年缠绵景致,还是令他感慨万分。
只有这样的地方才养的出容鹤这样钟灵毓秀的人啊。
容家虽败,容宅却在努力维持当年的体面。谢林的座驾进了容宅院门,沿门前大路开了约略有百米才到容宅主宅入口。这一路行来草坪规整,树木繁盛,花圃中仍栽着四季鲜花,还有两名园丁正在其间工作。到了主宅门前,早有管家领着四五个佣人等在门外。谢林一眼望去,除管家外,另外几人也都是少年时的熟面孔,可见容家境况艰难,已然请不起新人了。
车门被打开,容鹤先谢林一步下了车。管家立刻迎了上来,仍像过去那样伸出两只手臂,要接容鹤的外衣。容氏管家为容家服务了近四十年,说他是看着容鹤长大的也不为过。多年未见容鹤,他两颊颤抖,内心激动,可到底豪门大户的管家,心里再激动,情绪也不外露。反倒是他身后曾料理容鹤日常起居的女佣实在忍不住,已然悄声流出泪来。
那女佣一哭,其他人也克制不住,有的强忍泪水,有的垂头无声。容鹤本觉得回家是件高兴事,见他们这样,不由叹了一声,无奈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一回,你们就这样迎接我吗?”
管家赶忙压低声训斥道:“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要给三少爷添不愉快。”说罢又转向谢林,极有礼节地道歉,“谢先生,失礼了。”
以前谢林住在容家时,他对谢林是很亲近的,谢林长个子时总在半夜犯饿,是他从厨房拿了吃的,夜夜送到谢林房中。可如今他口称“谢先生”,为佣人一时的真情流露向他致歉,已然是将他当成外人的举动。谢林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不可能放弃容鹤,只好点点头便算了。
容家三个孩子个性迥然不同,容家大少爷容松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容家二小姐容兰女中豪杰,坚韧独立,容家这位三少爷容鹤最受宠,也最不像容家人,他飞扬跳脱,又懒又馋,可是天资聪颖,讨人喜欢。三人感情甚好,只可惜长兄早逝,二姐独自支撑家业,年纪轻轻,也累出一身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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