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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愣了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急促带着不安。“渊?”“是我。按我说的做,快!”渊来了,终于来了!我好想你,渊!贺笑了,渊是最厉害的,有他在,他什么都不怕了!不会再孤独,也不会再饿肚子!贺听话的开始默念上古心诀,心诀是渊教他的。天清宗的清心咒不合适贺,对他起不了作用。只有这种上古心诀,才能救贺一命。渊将自己的神识赶紧包紧贺,同时,一道道霸道的术法将不听话的灵气门狠狠抓住,并强硬的重新塞回贺的体内。

做完这些,神识便离开守在一旁。进阶,无人可帮,只能靠自己,就算神仙都不行。而渊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贺没有经验,渊十分担心。本来就打算下凡护着他的心头肉的,那知竟然这么让人不省心!渊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心情复杂。

贺不谙世事,不过对于性命一事还是非常慎重的。渊又救了他一命,贺内心十分感激。可他也明白,进阶这种事别人帮了一次,不可能帮你一辈子。自己没本事,到了最后也只有灭亡一途。“唯此而已,不会再有下次了!”贺内心暗暗发誓到。收敛心神,屏气凝神。安心静虑,与道合真。贺默念心诀,渐渐进入了真空境界。道的本源,就是无。无中生有,变化万物。真,就是道的核心。真空,进阶的必要条件。一切念都是妄,只有一念不起一念不生,才为真。

贺本就心思纯净,真空对他来说不过转瞬之间。无物无我,我本万物。猛烈撞击的灵气忽然全部消失,随即,狭窄的丹田却突然开始自动扩容。月落乌啼,一直扩容的丹田渐渐停息。消失的灵气随即忽然出现,疯狂的涌向三大丹田。此时,带给贺的不再是痛苦,而是通体舒畅。身体经脉不知不觉间也发了变化,与碧元一样,拓宽了一倍多。全身灵气充沛,贺沉醉其中。筑基成功!渊终于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得见故人

夜里下起了大雨,洗涤着万物。第二天大早,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树梢草尖,阳光普照,发出绚丽的光芒。莲峰山一派清新,各色花草比寻常更加神采奕奕。“元弟,身体可好?”碧元一睁眼,徐朗面色担忧的看着他。碧元感受下自己,直觉神清气爽好得不能再好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徐朗又问。

碧元扬起大大的笑脸,说:“无甚不妥,多谢徐兄。”“哈哈哈,那就好。为兄在此恭贺元弟筑基!你且在这等着,我去给你领新弟子服。”徐朗说完就跑了,一脸喜气。他不敢告诉碧元,贺昨天的情况很不好。借口领衣服,他拐到去百草园看望贺。碧元昨天一天都昏昏沉沉,自然不晓得贺遇险的事,还以为那家伙早去了食堂吃饭呢。

徐望刚进园子,正好,贺同时出来,二人走了个对面。观其颜色,自是无碍了。徐望又拉住他细细询问,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徐兄,你去忙吧。对了,我也筑基了了,麻烦你也帮我领一套吧?嘻嘻。”徐望笑着答应:“没问题。你啊,想躲懒都躲到我这儿来了。好了,快进去再歇会儿。”“嗯,徐兄慢走。”

天清宗大门口,昨日答应帮忙通报的弟子竟然不见了身影。可怜的中年男子硬生生的淋了一夜的雨,现在形容狼狈,更衬得他面色惨白骨瘦嶙峋。今天值日扫大门的低阶弟子中,有位女弟子。此时,正被众多男弟子群星拱月。女弟子相貌娇美,说话声音甜甜的,笑起来两只大眼宛若天边新月。她刚下山就看见了突兀坐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中年男人。

女弟子从小养在深闺,没见过人间疾苦。但没见过不等于没听说过,此时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她眼前,女弟子的心顿时软了。她疾步上前,语带关心的问:“先生可是身体不适?”中年男子起身,说:“啊,无碍,多谢女神仙。”女弟子顿时脸红了,她赶紧摆手:“我不是神仙,我是天清宗门下弟子。不知先生为何在此?”

“实不相瞒,我是来探望儿子的。正在此处等消息。”“哎?你还没走啊!”一个男弟子诧异道。男弟子是他们的小管事,专门领着新弟子下来打扫的。“我还不曾见到我儿。”“行了,你且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小管事比较靠谱,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好了,随我来。”“多谢。”

小管事将渊领进了一处小院,是专门用来招待没有修为的凡人的。院子布置得很清雅,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对小老百姓来说,这种院子他们一辈子都住不起。而对于有钱人来说,这院子也不会坠了他们身份。天清宗办事很圆滑,怎么说也是大门派,万不能在名上有哪怕一丁点儿污点。显然,昨日那个小弟子让他们污名了。好在小管事办事通透,领了渊进来后,好吃好喝招待着,还专门让那小弟子过来道歉。

渊受宠若惊,好似真的小老百姓样。不过话说回来,重名也没啥错,至少不会让普通百姓为难。又等了大半天,那小管事才重新出现在院子里。他身前走着个年轻弟子。小管事挺直的腰杆儿此时是弯的,点头哈腰的朝年轻弟子解释着什么。小管事只是名炼气期弟子,他根本想不到,貌似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他儿子竟然是位筑基修者!一想到昨天他们晾人家在外面一夜,后背就凉飕飕的。要是筑基修者气不过将来报复,他们一群人这辈子就只能练气期到死了。小管事偷看了眼筑基修者的脸色,发现对方面无表情。

心里咯噔一下,态度更加恭敬了。做贼心虚,就是这个意思。要是他们昨日不轻慢,也不会有今日的担忧了。贺对他的心思丝毫不知,只是奇怪怎么会有亲戚找他?还是父亲?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只有母亲照顾他。就是母亲,也只是个干的,对方不过喜欢照顾孩子而已。也就是说,贺无父无母。莫不是同名了?

“您请,小心门槛儿。令尊正在屋里。”“嗯。”贺跨过门槛儿,绕过屏风,终于见到了喝茶的中年男人。男人见到贺,立刻起身,叫了声“儿啊~”。瞬间,激动得双眼泛起了泪花。贺反射性的退了一步,这人是谁?面生,但气息十分熟悉。不会吧。。。贺无语,怎么他还是这么不着调?“您二位聊着,如有需要唤我便是。”小管事很有眼色的退出去了。中年男人疾步上前,一把抓住贺的手,说:“儿啊!这些天可还习惯?有没有吃苦?”

还真扮上瘾了啊,饶是贺再蹦跶,也受不了渊这种恶趣味。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来看自己。话说,探亲又不能一直待着,多此一举嘛。天仙,不说这里,就是想换个凡间待着都一个念头的事,用得着这样?见贺无所表示,一脸无奈的看着他,渊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亲眼看见贺没事,渊也总算放了心。他解下腰间储物袋,塞进贺的手里。

“让它伴你左右,我也好放心些。”它,自然指的就是凶兽。“这不妥。渊,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以后会凡事小心,你就放心吧。再说,这是天清宗,它一旦出现必会引来麻烦。我刚筑基,没有能力保护它。拿回去!”渊摇摇头,说:“他已经圣阶了,不用你操心。让它跟着你一同修炼,也好为将来化形做准备。今日见过你我便要回去了。我感觉到我快进阶了,待我出关再下来与你一起。”说着,伸手揉了揉贺的脑袋。

要进阶了?贺张着嘴巴,非常吃惊。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渊已经走得这么远了么?“我不会输给你的!飞升于我而言,不过是时日问题。”“嗯,我拭目以待。”四目相对,两人击掌而誓。“它就跟着你了,储物袋收好。放心,就算被人偷了去,也不会发现的。”那是,仙的东西凡人哪能窥得其中奥妙?“圣阶兽实力堪比元婴期修者。对了,天清宗有几位元婴,你要小心。莫让他们发现了凶兽。若是发现了,你不用管它,它自有办法逃脱。”

贺点点头,将储物袋挂在腰间。元婴修者深居简出,通常不会与他们这些低阶弟子碰面。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贺还是很认真的将渊的话记在心里。“贺!”嗯?忽然,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渊在他耳边低语:“等我。”嗯!温暖是短暂的,眨眼间,渊消失了。代替他的,只是根树枝幻化成的中年男人。吱呀,门开了。只见中年男子与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贺下意识的拍了拍储物袋,从里拿出十块白晶塞进了小管事手了,一直缠着他的小管事这才喜笑颜开的走了。做完这些,贺终于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世家子白樊天

新弟子刚入天清宗的第二个月中旬,居然就有两名炼气期筑基成功,这可是个天大的喜讯。碧元贺他们的金丹导师听闻,第一次唤二人去面见他。一来是嘉奖二位让他面上有光的弟子,二来则是看看其中是否有诈。一般来说,第二个可能性很小。他这么做,只是天清宗的规矩罢了。四百名新弟子啊,就他捡到了宝,还一下捡到了仨!

嘿,金丹修者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一座精致的院落里,从门口延伸进去的回廊,将整个院子围了起来。回廊雕梁画栋,华丽非凡。不过此画非彼画,皆为阵法咒语。咒语被画师巧妙的结合起来,远看则是一幅幅生动的花草动物图,近看才会发觉内有乾坤。回廊两旁则种满了奇花异草,姹紫嫣红珍奇斗艳。一条小河穿廊而过,直往林间去。锦鲤自由自在,还有不少叫不出名的小鱼儿与之争辉。

这可便宜了一直守株待兔的仙鹤们,脖子一伸就能吃个肚圆。就因为这小河,不,应该说是小溪,所有金丹期修者的院子里,就数这座仙鹤最多。仙鹤,一直被世人视为仙物,不论修真界还是我们所在的凡间都是如此。小溪最后在院子中央汇聚成了个小湖,里面遍种莲花。要是到了盛夏,真真是美不胜收呢。回廊在此处延伸,跨水而过直至塘中央。那里有座湖中八角亭。亭子无名,却颇具野趣。内有一座案几,上置竹制的茶水杯具等等。就连墨,都透着股竹香。自然,竹子不可能变成墨汁,但是天清宗就有这个本事。

这种竹名唤墨,乃开派老祖所种。墨竹叶可以用来榨汁做墨,竹竿则散发出清香,这种香气可以用来驱虫。把竹竿砍断切片,与薄荷一起煮水后,再在酒里泡上三天三夜。取出竹片,放入澡水中,可令人百毒不侵!泡一次自然没什么用,必须连用三十六天才可。此等好物只供给金丹期中阶修者以上的人使用。因为墨竹产量低,不易成活。

除了老祖所种的三百株外,后人种了近千颗,可惜只成活了二百余。天清宗上千年,只有可怜兮兮的五百多株而已。墨竹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妙用,就是碾成粉混进丹药中,可以提高天丹的成功率。天丹,高阶丹药统称。天丹难得,整个修真界能练就天丹的炼丹师不超过五位,成功率也只有30%。加了墨竹粉,成功率则有55%,可见其珍贵。天清宗明白其价值,高层将这个秘密守得死死的。除非元婴期修者,否则就连金丹期修者都不可能知道。而碧元他们的金丹师父,现下正在八角亭里,执笔书写着什么。

“二位师弟,我乃金丹修者阮玉良门下弟子。师父念你们第一回去,特命我前来领路。”小小的竹林院里走进来五个人,身着统一的筑基期弟子服。神色倨傲的站在那,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刚说话的那位,名唤白樊天,是阮玉良门下的嫡系弟子。排行嘛,肯定不是前十了。否则也不会让他来做那“宦官”的活儿。

白樊天,仙莲国世家白家嫡子,现任皇后是他们白家的嫡女。那么多个嫡字凸显了他不一般的身份,也是他自信自傲的来源。他是五年前进门派的,那时只是炼气期,到了现在也不过筑基初阶3层而已。但因其身份尊贵,天清宗特许才进来的。按照平时他们收弟子的规矩,除非筑基否则不收。白樊天鼻孔朝天,他哪有耐心等两个“下等人”?

别说等,他根本连接的必要都没有,真不知师父是怎么想的。好在他们背过门规,里面就有进阶面见师父的一系列规矩。碧元、贺两人早就准备妥当,听见声音立马走了出来。好一双翩翩佳公子,犹如碧水清潭,更似万年美玉。换上筑基弟子服的两人,气质自然与平日不同了。天仙玉颜,二人理所应当的与凡不同。白樊天自认俊美,可见了二人后,他的自信心立即遭到了无情打击。

“哼!原来就是你们啊。倒是好大的架子!不过区区筑基,竟然就开始对师兄不尊了!”嫉妒,让白樊天语气不善。他可是皇亲国戚,岂能被这两个下等人压下去?浓浓的敌意,碧元皱眉,他似乎没有冒犯对方吧?贺这个急性子立马就炸了。“我二人哪里等罪与你?又哪时叫你等了?不愿来就别来啊!又不是我们叫你来的。有本事别在这嚷嚷,去师父面前才是本事呢!”

白樊天从未被人这样顶撞过,自打他出生以来还是头一遭。“贱民!贱民!哼,诸位看看,这就开始不尊师兄了!走!我这就告诉师父去,看我们谁有本事!”白樊天气急,立刻拂袖而去。贺哼了声,拉上碧元跟在他们身后。本来好事一桩,没想到搞成了这样。

去阮玉良处的路程不算近,走上大约半个时辰就能到了。碧元与贺刚筑基,遁地术还没有学,走着去倒无可厚非。但白樊天这样就有些让人鄙视了。他进门不算长,但也筑基三年了。修为不增不说,就连遁地术都学不会,到现在都用不出。这种简单的都用不了,更何况法宝?有些法宝比如葫芦,变大后可以踩在上面飞行。

既拉风又能显示自己的身份,多好啊。许多筑基高阶修者都会弄一件来,法宝品阶再低,也好过遁地术啊。遁地术不是缩地术,二者差的十万八千里。缩地术顾名思义,打个比方,从北京到广州路途遥远吧。要是会了缩地术,眨眼间就到,几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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