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听罢,眼皮直眨,几次张口,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犹豫了几次,总算答应下来,说:“既然如此,那臣弟奉旨前去就是了。”
却不知定王答应之后,又将如何区处,且看下回。
作者有话要说:
☆、21钦差
21钦差
清晨,外城永定门前乐声悠扬,城门缓缓的开启了,四名手持旗帜、身穿戎装的仪卫快步出来,分列两旁。紧跟着,手持班剑、吾杖、立瓜、卧瓜、仪刀、镫杖、响节的武士列队跑出来,也分列两旁。在乐声中,一支长长的队伍鱼贯而出,为首的两队前导仪仗高高擎举“永王”、“钦差”字样的大旗,中间簇拥的赫然是一辆华丽的亲王象辂。
根据大明礼法,皇太子出行乘坐金辂,高一丈二尺二寸,广八尺九寸,辕长一丈九尺五寸,辂座高三尺二寸,辂亭高六尺四寸,红髹四柱,长五尺四寸。亲王出行乘坐象辂,其规格只比金辂略小一些,但是装饰却完全相同,极尽奢华考究:
象辂的座厢是一座由四根六尺高的亭柱撑起的辂亭,四周围有线金五彩香草板,前左右三面开有三扇五尺高的车门,门旁又各开两扇红槅窗;车内后部有一扇青地五山屏凤,上面雕刻有五条木贴金龙,整座车厢用红髹板围成,皆抹金铜鈒花叶片装钉;车内惟一的宝座高三尺,雕刻贴金龙彩云,座上铺有厚厚的红绒软垫,靠坐褥为红织金绮,四周有椅裙,施红罗帷幔,外用青绮缘边以及红帘十二扇;辂顶的抹金铜宝珠圆盘高二尺四寸,天轮三层,全部用红髹制成,上雕木贴金边耀叶板六十三片,内饰青地雕木五彩云文三层,并且绘有五彩云衬板六十三片,四周黄铜装钉,上施红绮沥水三层,每层八十一摺,绣瑞草文,前端垂有两条青绮络带,带上绣着升龙五彩云文;车厢前后左右各有阑干一扇,内嵌红髹条环板十四柱,每一根柱首都雕刻着木红莲花和线金青绿装莲花抱柱,前部的阑干内还铺有布花毯,两端各插两杆五缨旗。
定王抚摸着身上的大红衮龙袍,静静的坐在辂亭中的宝座上,身旁只有两名驾车的随从。后面跟着内阁首辅魏藻德的车驾,再往后还有随行侍从们,或乘车辇,或骑马、步行不等。此外,还有一辆辆沉重的装载着饷银的牛车,缀在队伍的最后。车轮发出单调的颠簸声,队伍缓缓驶向通州。待象辂走远了,城门外的仪仗队撤回城中。城楼上,光凌帝默默的望着渐渐远去的象辂。
却说魏藻德的车驾,紧跟在定王所乘坐的象辂之后,望着华丽的亲王仪仗,魏藻德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得逞的骄傲,但在胡须的掩盖下,很快消失不见。他的思绪不觉回到了之前在朝堂上演的那一幕闹剧——
当山东总兵刘泽清统领所部兵马十万大军抵达通州,不待朝廷允许,径自入据通州城的消息传到京师,朝野上下无不震惊,然而兵部的反应却镇定的令人惊诧。
话说这天的朝堂上,但见那兵部尚书张缙彦,手捧象笏,出班上奏,口称:“启奏陛下,山东总兵刘泽清奉先帝御旨,起兵勤王,现已抵达通州。臣请陛下恩准,兵部照例前往核查该部人马,以备部署。仰乞圣听睿鉴。”
光凌帝端坐在宝座上,问道:“依卿之见,兵部拟遣何人前去核查?”
张缙彦答道:“依臣之见,可派兵部侍郎张伯鲸前往。”
光凌帝又问:“若派其人前去,兵部拟将调得该部人马,往何处部署?”
张缙彦闻言,心中暗喜,以为皇帝如此询问,想必已是认可大半了,于是便如实说:“启奏陛下,曩者闯贼犯阙,九城戍军折损殆尽,如今京师空虚,急需补充兵员。然而非常时期,仓促之间,难以为之,不得已则但取其次。故臣以为,可令刘泽清部,驻扎京师,用补九城兵马司之缺员。”
光凌帝沉默不语,良久,却听他开口冷言说:“卿欲召董卓,朕却不愿作那东汉少帝。”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声声回荡,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惊的文武百官骇然失色,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时之间,一顶顶乌纱帽翅左右摆动,好不壮观。
那张缙彦被光凌帝杀了一个措手不及,仓促之间,欲加辩解,却张口结舌,不知所言,胸中急得真如百爪挠心一般。
这时,却听那光凌帝开口说:“魏藻德听旨。”
但见那魏藻德耳闻天籁垂召,便手捧象笏,快步出班,口说:“臣在。”
“朕命御弟定王为钦差,卿为副使,前往通州,赐尔御札三卷,便宜行事。卿需尽心辅佐定王,体念朕心,毋伤国体。”且不说钦差人选,如何惊人,单说那御札三卷,却是何等天大的特权?这就相当于三张可以任意填写金额的空白支票啊!
虽然是早就安排好的台词,但是魏藻德还是摆出一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样子,揽衣下拜,口说:“臣遵旨!”
想到这儿,魏藻德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那张缙彦一副吃了苍蝇似地苦瓜脸。
“唉——”魏藻德长舒一口气,心中顿觉舒畅不已。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来到通州城外,那刘泽清早得了消息,率领部将亲信,出城列队相迎。
且不必说长队停车落轿,定王和魏藻德下得车来,那刘泽清领着副将跟随,早已迎上前来,双手长揖到底,口说:“末将何能,敢劳殿下与阁老屈尊前来?末将有心拜迎天驾,只因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还请殿下与阁老恕罪。”
那定王记得光凌帝之前的吩咐,凡是拿捏不准的,一律闭口不言,一切事物交予魏藻德收拾。因此,定王此时宛如泥塑一般,眼观鼻尖,闭口不言。那魏藻德早得了光凌帝的嘱咐,哪敢耽搁,急忙上前虚扶一把,口说:“将军奉先帝圣旨,不远千里,为国尽忠,怎得如此多礼?圣上命定王殿下充任钦差,奉圣上御旨,前来慰劳将军,老夫也只是碰巧堪副其佐而已。还请将军早备香案,聆听圣旨呀。”
刘泽清自魏藻德刚一开口,便已直起身来,此时听罢,便侧身伸手说:“殿下跟阁老快请进城,末将已在官衙备好香案,恭迎我皇圣旨。”
魏藻德有意让定王先走,自己却笑出一脸包子褶,凑到刘泽清,一路上不住的嘘寒问暖,却在不知不觉间盘诘了多少底细。待一行人进了通州府衙的时候,那刘泽清人品机密早已被魏藻德套问一空,而其本人却还茫然无知。
此时却见那府衙正堂庭前早已焚香设案,魏藻德拥着定王,来到案前,南面而立,口说:“山东总兵刘泽清听旨!”
那刘泽清也不含糊,当下屈膝下拜,一身铠甲哐啷作响,口说:“臣刘泽清接旨!”
只见魏藻德探手怀中,抽出一轴明黄色帛卷,双手递给定王,那定王展卷观瞧,却不开读,反倒将圣旨又还给魏藻德,鼻子里还“嗯”了一声。魏藻德心领神会,便接过圣旨,代为诵读,却听道:
“敕:朕闻昆夷作患,周王授钺于方叔;大宛不庭,汉主委兵于广利。则知昏迷之党,舞干不足以怀柔;圣哲之谋,伐叛必资於用武。事将禁暴,盖非获已。今残贼未殄,戎事犹殷,爰资一举之功,以靖四方之难。将军勤王远来,功勋可嘉,宜加封平西大将军,可统大兵,出平型关,入山西等处,追剿残贼。然后献凯清庙,策勋盟府,克宁区夏,岂不盛欤!兵马既众,恐路次难为供应,特赐内帑皇银一千两,先行遣发。马畜草料,所在量事支供,不得妄有烦扰百姓。所关军务,应须处置,具状闻奏。钦此。”
也不知那刘泽清听了圣旨,作何区处,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22心怀不轨
22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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