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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点儿，膺，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这件事还不能公开，否则对你我还有那孩子还有整个幻空都不好。”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我一直都相信您的，校长，您曾说过澋的儿子可能没死，你既然找到他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十字膺激动的大声喊道，眼眶中噙着一丝泪水，“校长您忘了吗？我是澋最好的朋友，为了他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所以你现在在Pathbreaker努力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当好澋的影子的吧，接的任务都是澋的风格。”清水发出一声鼻音道。

“澋本来就比我强，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他喜欢挑战各种高难度任务，他死了，我就应该替他完成夙愿，即便是成为北方最强异者我也不稀罕，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没有保住的我算什么男人啊！而且当年我可以救他的啊！”

怒吼完以后，十字膺抱着头开始痛哭起来：“如果当年我能早点儿赶到澋家里，他就不会遇害啊！”

清水一直默默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眼神黯淡无光。

“那个孩子，直到两个月以前，我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沉默良久以后，清水才淡淡说出这句话。

“他知道？”十字膺惊奇道，把手从头上放了下来。

清水无奈地点了点头：“基本上恢复了记忆，他也知道你和澋之间的关系。”

“这样啊，太好了，他没有忘记。”十字膺拍了拍胸脯欣慰道。

可是，这也就说明，那个男孩说不定也记得另一个人。

“那凌于昴呢？”说出这个名字时，十字膺几乎是咬着牙的。

“知道。”清水明白瞒不过十字膺，只能淡淡实话实说。

“这么说，”十字膺想起了霍斩灰黑色的耳钉，“凌于昴那混蛋把他变成了血族？”

“看出来了啊，确实是这样，”提到这些，清水就感到一阵头疼，“我看了他的记忆，昴差点儿杀了他。”

听到这段事实，十字膺脑子嗡的一声，紧紧捏住了拳头：“好啊，果然是他做的，我他妈的当年为什么要接受他和澋的友情，当年为什么不在‘火之陨落’那天干脆杀了他？如果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就不应该接别的任务。”

“膺，昴也是无辜的，这不是他的本意……”

“校长，都这么多年了，您还在维护他，他早就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淳于昴了，他是魔鬼，杀人犯，血族之王！”

说到最后，十字膺愈发的激动，要知道在异者大陆的报道中，这个人是以温和的性格受到广大异者的崇拜的，但现在的这种暴怒疯狂的样子确实挺吓人。

“你不懂，膺，昴对于我的重要性不亚于澋对于你的重要性，我永远不相信他是故意引发这场悲剧的，”清水摇了摇头道，“我相信，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不是他的本意。”

“校长，您怎么还这么顽固？证据还不够多吗？‘火之陨落’可是只有您一个幸存者，再加上澋，难道还不够吗？”十字膺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校长生气不是什么好决策，何况澋的死和校长关系不大。

“你没有和昴长期接触过，所以你不知道，你也不曾了解过他。”

“那么，按您这么说，您很了解凌于昴，那您为什么没有阻止他犯下滔天大罪？”

清水怔住了，这个问题，他怎么去回答？他和昴接触多年，知道的只是他的温柔和善良，甚至是软弱和妥协，却怎么也也想不到那个人能够将事情做的如此绝情，最终改变了许许多多人的命运。

假如当初能够猜出结果，自己还会选择相信昴吗？

“对不起，膺，”校长突如其来的道歉倒是让十字膺哑口无言，“我无法预测未来的走向，也无法预测人生的轨迹，霍斩那孩子的悲剧是我造成的，所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补偿他。”

十字膺脑子里慌了，赶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像个孩子一样连连摆手道：“不是，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把责任都推卸在您身上，抱歉，我的情绪太激动了，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

“膺，我们注定不会是一条道上的人，”清水闭上眼睛淡淡道，“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愿意相信昴，他的本性不是个无药可救的坏人，发生的种种惨剧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至今还相信，他是被迫成现在的这幅模样，如果可以的话，我很希望，能够帮助他弥补他失去的心。”

同时，清水将手放在自己胸口，苦笑了出来。

十字膺的嘴半张半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他干脆放弃了，一屁股坐回了沙发，把手放在膝盖上。

“校长，我是后辈，您是前辈，没什么资格和您讲大道理，不过，我还是想劝您放弃现在的想法吧，”话虽是这么说，十字膺还是很清楚，清水的信念绝不是自己可以劝动的，“您知道，现在这个形势，没有人会向着凌于昴说话的，‘火之陨落’中大家已经见证了他的残暴和恐怖，加上异者与血族之间恒久以来的矛盾，无论您怎样劝解恐怕也没有用，未来只能作为审判者来判定我们双方的输赢，不会偏袒于某一方的。”

清水睁开眼睛，偏过头来：“你不可能劝动我的，膺，我想你也清楚，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有责任，无论将来我会承受怎样的惩罚，这都是我应受的，我没有必要选择逃离，而我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我所珍视的所有孩子，不单单是霍斩，还有其他的学生，甚至还包括你。”

十字膺扑哧笑了出来：“我要是有一天被人打败了，恐怕没几个人能帮我打回去吧，哈哈，再说了，我是Pathbreaker的王牌，需要别人保护我还是挺可笑的。”

“是吗，这我就放心了。”清水嘴角释放了笑容。

开了一会儿玩笑以后，十字膺再次收敛了笑容，严肃道：“校长，我请您一定保护好羽澄，澋只有他一个儿子，拜托了。”

“我都说过了，我会保护我所有的学生，即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无所谓。”

是啊，已经犯下了一次错误，就不能再犯第二次，清水在心中默默发誓道。

“有校长您的承诺，我也就放心了，其实本来我就没打算挑起这么矛盾的事情，”十字膺不好意思地摊摊手，“刚好碰见故友之子就突然想起来了，多有得罪还望校长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