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听说是他，直接拒绝了。
陆堇言吃了闭门羹，也没恼，第二天接着来，不见？第三天再来。老爷子见他来的勤快，倒不好一直闭门不见客。
陆堇言被“请”到莫家老宅的时候，意外的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见莫老爷子，以前莫北出柜的时候，他也没有陪着莫北回来过。
莫家老宅是典型的中式庭院，随处可见价格不菲的山石古玩，老爷子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院子里还养了几只猫，趴在花草下悠闲地打着盹。
年长的管家领着陆堇言穿过长廊，拐了几个弯才在花室里见到老爷子。
老爷子精神不错，面容带着威严，又带着慈祥，看见陆堇言，笑着放下手里的水壶，带着陆堇言入座。
“莫老先生。”陆堇言恭敬道：“晚辈陆堇言。”
老爷子呵呵一笑，不在意的说：“嗯，莫北说起过你。”
陆堇言低头道：“嗯，他对我挺上心的。”
“嗯”老爷子随意道，“他为了你在院子里跪了一天。”
“他，跪了一天？”陆堇言简直不敢置信。
莫北是怎样的性子，陆堇言清楚，因此陆堇言更能明白，那时的莫北是真的想要和他过一辈子。
莫北把一切都交给了陆堇言，然后陆堇言不要他。
他这样想着，觉得心口隐隐涨起来，酸酸麻麻的。
老爷子慢悠悠的抬起眼皮，饮了一口茶：“还挨了一顿鞭子。”
怪不得，那几天莫北总是经常性的弯腰。
老爷子逗逗身边的橘色胖猫：“不过，我没见过他说的那个男人。”
“那会我就想，这么大的事，他口中那个男人也没露面，这种感情长久不了。”老爷子似乎是嫌茶水不合口味，皱了皱眉头：“莫北一向听话，唯有那次，他求我同意你们的事。”
“为人父母，求得是儿女平安，他喜欢男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我也能理解。只是，我知道，莫北以后不会幸福。”
陆堇言似乎是呆了，看着老爷子将茶汤倒进小巧的茶碗里，一言不发。
“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不了解他。”老爷子端起茶杯，小口呷着，慢悠悠道：“我一直没有干涉你们，是因为我知道莫北那孩子有多执拗。他一直是最让我省心最让我骄傲的孩子，这件事，他却豁出去了。”
“我心疼这孩子。所以后来，我几乎是放纵他，哪怕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莫北身上。”
老爷子说着叹了口气，“那孩子心里憋着话不说，我替他说了吧。”
“你既然已经成家立业了，就好好过你的日子。林家那丫头是个好姑娘，你娶了她，是你的福分。年轻时玩玩儿，等年纪大了。才知道守着你的是你妻子。”
陆堇言听呆了，他不敢仔细思考莫老爷子的话的深意，自己一开始接近莫北所怀抱的心思，老爷子竟是全部知道吗？
“伯父，我后悔了。”陆堇言极为诚恳的说：“我现在只希望莫北能够原谅我。”
老爷子“嗯”了一声，也不看陆堇言，困倦的眯着眼，神情慵懒。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头子年纪大了，也不懂你们的事情了。”有只猫蹭着莫老爷子的腿慢慢趴下，老爷子伸手顺了顺它的毛，不一会竟是睡着了。
陆堇言悄然起身，告诉外面等候的侍者老爷子睡着的事情，满腹心事回到了他那座华丽而冰冷的住宅。
洗澡的时候，满心想着莫北的样子，微笑的莫北，安静的莫北，沉稳的莫北，被□□逼到眼角含泪的莫北……
陆堇言压抑着喘息，念着莫北的名字，泄了出来。
呵……
莫北。
陆堇言靠在浴室的墙上，快感之后是无法填补的空虚，他满脸颓然，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很久之前碎了，炸裂迸溅出的残片狠狠扎在心上，此刻疼得厉害。
莫北。
忍不住，再次呼唤这个名字。
林静宁坐在他对面，将头埋在臂弯，好久才抬头，脸上是未干的泪痕：“你将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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