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洛焉吓得手脚发冷,十分惶惑,小时候总听村里的老头说山上有山鬼,每当山鬼出来吃人时,身上总是发出幽绿的光点,那是它把死人的眼珠子嵌在自己的身上。冯洛焉被这传说吓得不敢上山,每次总要拉着林芝一块去。即使这么多年都没人出事,但冯洛焉一想起死人眼珠这事儿,就吃不下饭。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屋中,男人等了他半天,问道:“怎么了?”
“我看见山鬼的鬼火了……好、好可怕……”冯洛焉嘴唇苍白。
“山鬼的鬼火?那是什么?”
冯洛焉哆哆嗦嗦讲了一遍传说,哪知男人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不可能有山鬼,别瞎想。”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假使有呢?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的。”冯洛焉为自己的恐惧力争一个理由。
男人心道女人就是胆子小,冷笑道:“我就是从山里爬出来的,我怎么没被什么山鬼吃掉?”
冯洛焉早料到男人八成是从山里下来的,不然不可能倒在他家门口。
“可是我明明看见有红色的亮光在山里游动,确实是真的啊!”冯洛焉肯定道。
男人好似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慌张地在自己的锻袄里摸来摸去,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摸了半天,确定身上没有那东西,男人只好问冯洛焉:“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半支玉箫?”
“半支……玉箫?”冯洛焉也纳闷,这箫还有半支的么?“我不太清楚,脱你衣服的时候,没见到你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男人面色凝重,紧闭的双唇泄露了一丝他的难过,冯洛焉似乎明白这半支玉箫大概与男人关系重大,便道:“我可以……帮你找找,兴许落在外头院子里了,这几日雪大,被埋在底下了也指不定。你别急。”
男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沉浸在自己圈定的独自的世界里,冯洛焉即使那么细致入微地照料他,仍是被他排除在心门外,因为他,只是个偶然救起他的生人。
饭后,冯洛焉坐在灯下缝补起男人被划得稀巴烂的里衣,他先将这件料子上好的里衣洗了一遍,整盆水都是血红的啊,晾干后就打算再缝缝补补给男人穿上。
男人独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平静,屋内除了油灯偶尔结出灯花发出的哔剥声,再无其他声响。
等到两眼发酸时,冯洛焉才停下手上的活儿,走到床边一看,男人似乎真的睡去了,他高挺的鼻梁上逗留着一点光斑,惹得冯洛焉特别想去触碰一下。可理智告诉冯洛焉,这不可以。
他解了衣裳叠在床尾,自己也从床尾爬上床,小心翼翼地往内侧缩,尽量不碰触男人的身体。好不容易挨到枕边,刚想躺下,不知从哪儿窜出一只手,一把勒住冯洛焉的脖子,往外狠狠一拽,一个阴狠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要做什么?”
冯洛焉吓得赶紧去拿手掰开钳制在脖颈上的手臂,直翻白眼,“放,放开我,呃——”
男人微微侧身,把冯洛焉勒在身旁,质问道:“你爬上来做什么?”
“睡觉啊——呃——”冯洛焉难受死了,快呼不过气来,“我要睡觉——放手!”
男人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听声辩位的本领仍是极强,他的反应能力也是十分出色,对于任何动静都能灵敏应对,自然,当冯洛焉爬上床时,他就感觉到了,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因为,他从心底里,还是不信任她的。
“你要睡觉?”这个理由出乎意料,男人问,“你和我睡一张床?”
冯洛焉气鼓鼓地掰开男人的手,整个人缩到床角,愤愤道:“你以为呢?我屋子里哪儿来第二张床?”小时候他一直黏着娘亲睡觉,因此娘亲就没给他单独砌张床。
男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怎么能和我睡?”
冯洛焉简直想仰天长啸,这迂腐的男人!
“我又不动你,你怕什么?何况你是个大男人?”
“你……”
冯洛焉径自钻进被窝,男人一下子躺得笔挺,脸色铁青。
“我们各睡各的,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吃了你。”
温暖的身体陈横在身旁,柔和的药香溢满鼻尖,男人闭着眼睛,牙却咬得死紧,他还是头一回,和女人一起睡觉。
这夜,注定难捱。
☆、08深隐英雄(1)
寒风犹如长刺的狼牙棒,狠狠地捶打着脸颊,纵使脸上蒙着布巾,眼也是侵泡在刺骨的寒意中。身下的骏马在林道上飞驰,急促的马蹄声惊飞了几只未曾南飞越冬的林鸟。
男人紧握缰绳,锐利冰冷的眼神刺穿四周一切的事物,他自信地扬了扬嘴角,眼中浮现的戾气将他的杀意暴露无遗。
紧随在他身后的几名黑衣人低伏在马背上,一手执缰一手握刀,眼中只有冷酷的黑色,正如他们此刻的心情,只想拔刀,杀个痛快。
远处传来鼓点般节奏的马蹄声,男人夹紧马腹,迅速抽出一半的刀,银色的刀锋闪过一片嗜血的光泽。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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