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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墨朗喊了出来，“他并没有喜欢我，对，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妖女斜睨着眼角看了眼檀诚，自言自语说：“果真？！”

“是的，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求求你放过他。”墨朗说得越发的坚定。

“我爱你——”被钉在钉魂柱上的檀诚忍不住，终于开口说了。

这一句“我爱你”说得很大声，充斥着墨朗的耳膜，他茫然回头去看，看见那寒光硕硕的万年寒钉直直的扎进檀诚的魂魄里。

墨朗急忙站起身，飞到檀诚的身旁，跟他说：“你怎么这么傻，生命不是最重要的么？你怎么那么傻。”

檀诚起先是脚骨在碎裂，他有意识的先抬起手，去摸一下墨朗的脸颊，微笑着说：“我是很笨很傻，认识你这么久了，我竟然一次都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

墨朗眼中的泪水哗啦啦地掉了下来，他伸手去握住檀诚的手，檀诚的手很冰，他用两只手去握住，哽咽着说：“傻瓜，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檀诚倒是笑得很开心地说：“如果不是怕表明了之后，我们再也做不成朋友了，那么我希望我可以早一些……更早一些对你说，我在乎你，比我自己的性命还要在乎。”

墨朗：QAQ

墨朗哭得脸部的肌肉都扭曲了，他的大脑就快要炸开了，有关他与檀诚的记忆在脑海里蹿腾。

一刹那，檀诚也化为微尘，消失不见了。

“下一个呢？谁。”妖女那令人听着极度不舒服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快来杀我吧。”文昌仙君说。

“我——快点杀了我。”孙磊说。

“我真的好想知道，一个是前世情人的转世，一个是陪伴了你一千年的仙友，你究竟更在乎谁？！”妖女手里拿着两颗万年寒钉，扯深嘴角的笑意说。

“……”

墨朗思考了很久，他默不出声，他的心里就像是有着万斤的铁锤，可是没有一杆称，到头来也只会心里沉重，重得几乎不可再呼吸。

妖女邪魅笑着说：“这世上两者不可兼得，要了情人，注定要不了陪伴的那个友人。”

墨朗依旧默不出声。

妖女却再也没有给墨朗时间去考虑，她先是左手一挥，188颗万年寒钉，一颗颗往孙磊的方向飞出去，墨朗登时飞到孙磊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188颗万年寒钉。

妖女扯深嘴角的笑意，转身又是右手一挥，188颗万年寒钉朝文昌仙君飞扎进去。

文昌仙君面不改色，淡淡的看着墨朗，心想自己似乎有一句话，也从来都没有跟墨朗说过……我爱你。

他看着墨朗淡然一笑，心里这一句迟到的告白，或许就长长久久地隐藏在自己的心里吧。

文昌闭上双目。

墨朗牟足劲，再一次飞到文昌的身前，替他挡住了188颗寒钉。

墨朗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他重重的摔到地上，接连吐了三口鲜血。

一时间，他浑身的骨头在蚀骨的痛，整个身子像是被刀山火海，电闪雷鸣那般，肉体的疼痛他似乎早已不在乎，也没有知觉了。

这一次，当他闭上双目之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在一道刺眼的白光中，有那么一个男子远乘扁舟而至。

墨朗向着白光跑了进去，伸手去唤了声白衣男子，他万万没有想到，吹着玉笛，抬起颔首看向他的不是孙磊，也不是果宇磊…………而是文昌仙君。

他回过神来，远远地看着被钉在钉魂柱上的文昌仙君，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不再去想那一千年前的果宇磊了。

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知道自己心底里住着的人，早已经不是果宇磊，而是那个陪着他下棋，陪着他到南天门去策马奔腾的那个白衣男子……“千生殿——”文昌仙君叫喊了出来。

他用仙术挣脱了钉魂柱，直接一飞剑穿过妖女的身体，妖女的身体像是炸|弹爆裂那般，轰隆一声炸个粉碎，继而化为一滩血水。

文昌仙君飞到墨朗的身前，伸出有些颤巍巍的双手去紧紧地搂抱住墨朗。

这一千年来，文昌对其他仙友都是冷若冰霜，唯独遇上一个千生殿，让他再也冰冷不起来，在千生殿的面前，他就像是一个暖心的友人，会跟千生殿做一些他好几千年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会跟千生殿一起弹琴赋诗，一起饮酒下棋，一起偷偷地跑到蟠桃园去采摘仙桃，一起到命控仙君的府邸去，叫上命控老头，三个人在假山周围玩一场千生殿教给他们的抓迷藏……“千生殿，别死，我们回去，回到天庭里继续到南天门去策马奔驰，到瑶池里去抓金鱼，到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去偷仙丹……”文昌仙君说的声音都颤抖了。

他好怕好怕，他抱住墨朗，越抱越紧。

“用‘回生法’。”墨朗临死之前，伸手去抓住文昌的袖子，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文昌仙君扭曲着脸，立马回绝。

“文昌，求求你，用‘回生法’。”墨朗忍住剧痛，又抬起另一只手去抓住文昌的手腕，说：“我不想，我不想他们死，如果我的死亡能够救回他们，我……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