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横波开始前后摇起来,“嗯——不会冻着的,我们多穿点——师哥——就在附近走走——”他一点一点挪到秦楼月身边,抱着师哥的胳膊,用脑袋蹭来蹭去。见秦楼月仍旧不松口,干脆伸出贼手,摸到秦楼月的裆部,熟练地揉搓起来,“师哥——师哥最喜欢我了——”
秦楼月身子慢慢热了起来。他当然最喜欢这个师弟,自从他十岁那一年,看见柳横波那双尚显稚嫩的桃花眼开始,就已经忘不掉那眼水波荡漾的风情了。他不是个多么优秀的男人,有时甚至连自己也不能保护得了;世上没什么人真正在乎他,他也不在乎什么人——除了这双相伴相依十几年的桃花眼;在这个寒风瑟瑟的世界上,他感觉不到多少温暖,除了眼前这双俏生生的桃花眼。这双尾梢上翘的眼睛,是他今生最大的安慰,是他在这个寒冷的世界上唯一的火焰。
他抱住了柳横波。这是个难得的时刻,这段日子,都是他来取悦阿柳,阿柳很少主动撩拨他了。柳横波见他有了反应,更加起劲地动作起来,甚至低下脑袋,隔着师哥薄薄的亵衣,找到胸前的凸起,狠狠一吸——
秦楼月舒服地长长出了口气。他抚上柳横波的脸,温柔地望着那双桃花眼,然后轻轻吻上师弟的嘴唇。
柳横波乖巧地配合他。两个人互搂脖颈,舔吮着对方的唇舌,一时忘乎所以。
“师哥——”柳横波哼了一声,含含糊糊道,“明天就出去吧——就在附近,就在碑亭巷里——”
秦楼月心里叹了一声。温热可人的师弟就在他怀里,他又是那么得想让柳横波快乐,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好——就在巷子里——”
李沉舟穿着晨衣,在房里踱了几步。自从石婆婆巷一别后,他已有好些日子没见到萧秋水,也听不到什么萧家的消息。冬季天冷,那场初雪之后,始终不见放晴。偶尔几缕淡漠的太阳光破云而出,发出一片令人欢喜的金黄。片刻后,彤云弥漫,好似大幕合起,很快将金色的光线挤没。
李沉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下面枯枝萧条的庭院,多少有点郁郁。他想起那日萧秋水说要回请他吃川菜的话,不知道萧三少爷是真的有这个意思,还仅仅是客套。不过,他不愿意去怀疑萧秋水的诚意,他宁愿将之归咎于年轻人那永远都值得原谅的可爱的健忘。
尽管如此,他仍是感到无措。他想见见萧秋水,可是找不到什么太好的理由。追求女人的时候,可以买一束花上门去,追求萧秋水呢?
想到萧秋水那英气勃勃的身姿,李沉舟踱到穿衣镜前,罕见地打量起镜子里的自己。他不是个会过分关注容貌的人,他只想确定,自己的样子,看不上不会太差。尽管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自己的样貌是相当说得过去的,但想起萧秋水那副年轻的脸庞,李沉舟心里仍然起了沉吟。
镜子里的人是英俊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和嘴,都没有什么不妥。靠的近了,李沉舟却能看出,这个人绝对已经不年轻了。判断一个人年不年轻,看他的眼睛就可以了。镜中人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往昔的岁月一股脑儿地沉淀在那眼神里。即便过往的岁月并非不愉快,那也是岁月,是年岁,是时间。年轻人的眼睛就不是这样的,他们对这个世界还有期待,有热情,有憧憬,所以年轻人的眼神里总是有光芒在闪烁。萧秋水的眼睛就是如此,像星星一样明亮。而李沉舟的眼睛,更像是星星后面的那片夜空,深不见底,又平静无波。
这么想着,李沉舟就有些感慨,又觉出自己的无聊。如果谈恋爱可以像练拳那样功到自然成就好了,他可以省去很多踌躇。又假如对象不是萧秋水,他也不会感到如此不知所措。
他不想吓到萧秋水。可是怎样才能在不吓到萧秋水的同时又将心意传达给对方,这个难度就有点高了。从镜子前转过身的时候,李沉舟决定给萧秋水写一张便笺。
等到毛笔蘸饱了墨,持在半空,他又起了犹豫。他不知道在信首是称呼萧秋水“秋水兄弟”来得好,还是“萧三先生”来得好。瞪了案上的白纸半晌,他终于决定折中一下,仔仔细细地在右边写下“萧三兄弟”四个字。字写得中规中矩,撇捺中透着沉稳而非潇洒。李沉舟对着四个字看了半天,唯恐写得不够好——尽管他知道,除非他再练上十年的字,否则这已经是他最好的水平了。他并非出身,早年的识字书写,只有母亲李萍偶尔指导;独自生活后,也皆是靠自学。他临摹过颜真卿的字帖,但也是断断续续——他需要挣钱养活自己,还要练拳,没有太多的时间。他从未为自己写不出一手好字而遗憾过——他是帮主而不是教书先生,帮里字写得好的大有人在,无需他亲自上阵。可是眼下,他真的非常希望,自己能写出一手铁画银钩般的字,而不是眼前这种略显呆板的字体。
这么一想,李沉舟就有点懊恼,他为什么要选择写便笺这种扬短避长的方式呢?他其实满可以打个电话……萧公馆的电话号码,应该不难查得到。
可是打电话的行为,又似乎过于直接了。什么样的事情值得李帮主亲自打电话到萧公馆去呢?他和萧秋水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如果接电话的不是萧秋水而是别的什么人,譬如萧易人,这不会显得有些奇怪吗?
最重要的,这可能会吓到萧秋水。一个电话打到家里,又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怎么样都会显得不对劲吧!
李沉舟愣了一会儿,还是接着在纸上写下“见字如唔”四个字,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他还没想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女佣的声音道:“老爷,梁先生和梁公子正在客厅里。”
梁斗和他儿子?李沉舟舒出一口气。给萧秋水的这封便笺写得太艰难了,他很高兴这个时候被人打岔。想起梁斗上次说的话,他想大概梁斗已经都安排好了吧,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让梁襄住到这里来吗?……
李沉舟站起来换衣服。离去之前,他看到了案上未完的便笺,嘴角浮起温柔的笑意。他把抽屉拉开,取出一本书,将便笺夹到其中一页,把书放回去,再把抽屉关上。
他可不想让这封便笺被任何人看到——除了萧秋水。
梁斗和梁襄坐在客厅里喝茶。他们打听好了时间,专门挑了一个只有李沉舟一个人在家的日子上门来。父子两个安静地啜茶不语。
很快,李沉舟就出现了。父子俩站起,跟李帮主寒暄了一番。
“李帮主,我是为上回的事情前来的。”梁斗说。
李沉舟点点头,看向梁襄,“梁公子都已经知道了吧?”
梁襄神色不没有想象中的凝重,“是的,这样仓促地麻烦李帮主,是因为最近,父亲又遇到了危险。”
李沉舟微微挑眉,谁敢在南京就对现任政府官员下手?
于是梁斗就简略地将中央饭店那个可疑的女人描述了一番,最后说:“现在我们都不在饭店吃饭了,专门拣街头的小摊子糊口。”
李沉舟想了一会儿,“你们现在都很危险,也许朱顺水就没想让你活着回到上海。”
梁斗说,“我有我的对策,但大概只能管得了我自己,我最担心的是襄儿……”
李沉舟了解了,他看看梁襄。梁襄跟他父亲一样平静,整个人也跟他父亲一样儒雅。这是对很能让人有好感的父子,不像萧秋水那样光芒夺目,却也有自身的光芒,淡淡的,温和而持久的光芒。这是整整三代人良好营养和正直家风的结果。
梁襄笑了,笑得有些腼腆,“要烦劳李帮主了。”
李沉舟用手按向额头,他在考虑把梁襄安排到哪里最为合适。梁斗见了,却道:“是不是不方便?我还是……”
李沉舟做了个手势打断他的话,给这对父子提供帮助是他最乐意做的事情之一。虽然他跟梁斗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路人,但这不妨碍他喜欢跟梁斗这样的人打交道。
“我只是在想,这个宅子对梁公子而言,可能并不合适。”
李沉舟是看着梁斗说的,他相信梁斗明白他的意思。
梁斗点点头,他知道李沉舟指的是什么。上回宴会上李沉舟对他说的话言犹在耳,李沉舟说“二弟死后,我身边就没有可以真正可以信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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