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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场景在柳随风脑中翻叠,那是在鼓楼、在估衣廊的房间里,李沉舟赤身裸体接纳他时的模样。一/丝不/挂的李沉舟,肌肉饱满的李沉舟、奶/头硬鼓的李沉舟、沉声大叫的李沉舟……他伏在李沉舟身上,永远不知疲累般地操干,将那个本不该用来做/爱的地方,操干地松软湿润。而李沉舟,曾经忽略他冷落他领导他高他一等的李沉舟,被他骑在胯/下,干得大声呻/吟,呻/吟声骚而淫/荡,在屋中起落,哪里还有半点权力帮帮主的派头?

酒瓶搁在了桌上,柳随风腿间的性/器,已经翘然昂然,将内裤顶得紧绷濡湿。柳五盯住片刻,手按上内裤边缘,褪了一半,握住性/器,眼一闭,开始疯狂地自/慰。脑海里,是李沉舟的胸肌李沉舟的小腹李沉舟的性/器和李沉舟的屁股;耳朵里,李沉舟在喘息;画面一闪,是李沉舟在给他吹箫。胯部狠狠地撞向前去,阴/毛从李沉舟脸上蹭过;五指一抓,把李沉舟胸前的奶/头蹂/躏得尖挺。

李沉舟只是任他蹂/躏——床上的李沉舟,总是异常得顺从,对他异常得纵容。在这种顺从和纵容里,柳随风的快感翻倍,早年颠沛流离、饥寒交迫的日子消失了。从李沉舟的肉体里,他感到了安全、放松和温暖,当然——还有高/潮。

高/潮来临,筋肉绷紧。手上一片滑腻,脑中回归空白。

再睁开眼,没有安全、没有放松、没有温暖、没有商会、没有家庭、没有婚姻、没有赵师容、没有李沉舟、没有他爱的人、没有爱他的人,没有,没有,没有……

柳随风擦掉手上的精/液,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

萧千帆的满月酒办得甚为仓促。生于乱世的婴孩,即便是做为萧家长孙的存在,也无法对抗外部世界的洪流,至多受到的影响被疼爱他的长辈分担了大部分,不至于被裹挟得太远。他的爷爷萧西楼得知他的出生,从成都连拍数份电报,要求满月一过,即刻举家迁回四川,说是再晚就危险了。萧西楼等不及一见长孙,对形势的悲观加剧了他的焦虑。萧家上下都忙碌起来,忙着规划路线、预订轮船、圈定座位、整理家私,以及最后的打包。

萧易人是不跟他们一道走的,作为政府要员,他得跟当局待在一起。孙静珊知道后,一天之内至少叹上一遍气,饭桌上也止不住望着长子,“易人,你真的不走吗?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好像日本人已经打到了南京城下,逃亡迫在眉睫。

这个时候,萧易人也动了些亲情的心,他安慰孙静珊,“妈,你未免太不了解政府那些人了?真是要挡不住,你真当他们会跟党国共存亡?哈!笑话!你看吧——真要南京守不住了,他们逃得比谁都快!所以,我不会有事的,我跟着他们走就是了!大不了,我提前开溜,这个警政署长的破帽子,我也不要了!回去跟你们团圆去!”

孙静珊觉得长子油嘴滑舌,可是值此之际,当然是儿子比帽子重要,一个忍不住,“你就不能现在就辞职,跟着我们一起回四川?贪图这个位子做什么?——回四川后,妈来养你,还怕你没个饱饭吃?”

萧易人就笑,不好直接回绝,无赖地抱着孙静珊的肩膀,“还是娘疼我啊!但你儿子得尽忠职守啊——不是还不到那时候吗?妈你难道不放心我,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

孙静珊长吁短叹,“你们三个,现在加上千帆,我这辈子就是操不完的心——”

萧易人还算是个嘴甜的,次子萧开雁,才叫孙静珊愁得脑仁儿疼。一个萧易人已经留在南京,叫她提心吊胆的了,如今这个萧开雁,居然在大家准备预订船票的时候,提出要留守南京,保家卫国,因为他是现在是军人,更不能临阵脱逃。

孙静珊一听之下,气得啪啪地拍桌子,“一个两个都要我的老命是不是?易人他坐办公室我还放点儿心,你是直接想替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做炮灰守城?你顶好今天就给我买好了棺材,我躺进去,眼一闭,随你们升官发财做将军,还是血肉横飞尸骨无存,我都不管了!”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唉唉地低叹,“娘真的舍不得你们,舍不得你啊开雁——娘最见不得你受委屈被欺负,前阵子赵师容那事儿吧,我晚上想着想着,还是能气得呕血,你如今再冲在最前头,真刀真枪的跟日本人打,你叫我还怎么睡得着觉,还怎么吃得下饭!”

萧开雁沉默着,听到“赵师容”三个字,眼里似乎黯了黯,却姿势不变地站着,是无声地坚持。

这时唐方抱着千帆过来,替萧开雁解围,“千帆,看二伯来了,认识二伯吗?看二伯对面坐着谁,是奶奶,奶奶总该认识吧?”

孙静珊没好气,“还二伯呢!你二伯马上就要去送死了!你要没二伯了!”张臂接过襁褓里的千帆,心下生怜,“可怜见的小千帆,偏偏生在这么个当口,还生得这么漂亮!惹人疼哟——”

做完月子的唐方,精神看上去不错,她看了看沉默的萧开雁,有意从中调解,“二哥有志气,我们都很钦佩。不过眼下的确危险,南京这边能走的都走了,上次大哥还说,政府内部也在讨论迁都的事。我看二哥是不是先谋个川中部队的差事,也一样为党国效力,等到政府迁都完毕,军队部署成熟,二哥再亲上战场也不迟……”

孙静珊眉头蹙着,她知道唐方在给双方台阶下,听见“亲上战场”四个字,还是止不住地生气。不过能拖一步是一步,先将开雁拖到蜀中再说,唉——

萧开雁向唐方点头感谢,他知晓唐方这么做,是报答他千帆出生时他为秋水解的围。当初,虽然他不十分清楚秋水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如此光明正大地给儿子起名作“千帆”,实在难以不让人产生些联想,招惹些是非口舌。大哥易人也是个爱挑拨的,总是有意无意在孙静珊面前道:“千帆哪——我的千帆小侄儿——你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叫做——”

幸亏那回萧开雁在场,及时截住他,“共云千帆舞,浪涛万里沙——斋堂岛的诗,很有气势。”

眼盯着萧易人,意示他消停些,不要煽风点火。

萧易人似笑非笑,又是咧嘴眨眼,又是大声咳嗽,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幸而被萧开雁瞪了两次,悻悻地摸着鼻子不言语了,没将那个要命的名字说出来。

孙静珊懵懂地,“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倒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还想秋水怎么变得这么婉约起来——”

这时唐方过来了,要抱千帆回屋喂奶。她听见了些三人的对话,脸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是真心感激萧开雁的,故而这回也算投桃报李,还以人情。

坐月子的那段时间,唐方想了很多。自己的儿子,被取名“千帆”,稍微心明眼亮点儿的人,都能猜到这是为了纪念谁。屈辱,是刚生完孩子后的唐方唯一感受到的东西——深深的屈辱。她没想到一个消失了的人,能在萧秋水心里占据如许位置,留下如许印迹,以至于自己整个后半生,都要面对着叫着这样一个名字的儿子,以及自己的儿子、尚不能记事的儿子,都要终生冠着这样一个名号,游走人间。她的自尊心在咆哮,她的愤怒在翻滚。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无法面对自己那个叫做千帆的儿子。一想到那两个字,是指向那个人的,她就简直无法忍受。萧秋水难道不知道这是多么明显的暗示吗?他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萧家的笑话吗?他就算不为唐方想一想,至少也应该为萧家想一想吧?他这么做,是想置萧家于何地,想置她唐方于何地?

然而她无法发泄自己的情绪,因为萧秋水在那段日子里,是如此地谦卑、低落、寡言少语。他做着一切该做的事情,承担起一切该承担的责任,除了给儿子起名叫“千帆”之外,他简直就是一个模范丈夫,一个无可挑剔的伴侣。看着他轻声细语地给孩子换尿布、温柔地问自己想喝什么汤、一切安顿好之后在隔壁书房一直工作到凌晨,唐方那一肚子尖刻的质问就慢慢地软化、消融。

她想,她终究是爱萧秋水的,爱他的程度胜过了对旁人的嫉妒。看着他如此操劳,一日日地憔悴,她便再也想不起什么难听的言语。所以,就算儿子叫做千帆又怎样呢?诗词里有很多个千帆,谁敢说一定是那一个?就算秋水是为了纪念那个人又怎样呢?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连赵师容都这么说,她难道真的要跟一个如同死人的男人争风吃醋?她——唐方,萧秋水明媒正娶的妻子,萧千帆的母亲,萧家的媳妇,唐家的千金,难道连这一点度量和自信都没有,为了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人,跟丈夫斤斤计较针锋相对,对襁褓中的亲子撒手不问,拒之千里?

有着如许优势的唐方,如若为了路边一株枯萎的荆棘而裹步不前,甚而致自己的婚姻家庭于不顾,那才真正叫世人笑掉大牙,叫亲痛仇快,叫唐家蒙羞,叫萧家灰心。

这么想着,唐方便喊女佣将千帆抱来,仔细地端详。千帆,是她的千帆,是她和秋水的儿子。这个鼻子多么像秋水,那对耳珠,又多么像自己。跟那个人,半点关系都没有罢?秋水这么做,也实在是可怜,思念无处寄托,就只好拿自己的儿子充数,叫他们的无辜的孩子,背负上这么沉重的念想。实在可怜。

于是可怜起萧秋水的唐方,慢慢地消着气,一边哄慰着儿子,一边思量着如何安抚自己的丈夫。毕竟,阵地从未失去,今后岁月绵长,不是麽?

下班归来的萧秋水,意外地望见,唐方终于从床上坐起,抱着儿子唱儿歌。这幅画面,不知怎么地,叫他鼻头一酸。宁静安和的岁月啊——已经成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幸福美满的家庭啊——已经成了多少人无法企及的梦想?

独自悲伤黯然了数月的萧秋水,在抱着儿子唱儿歌的唐方面前,再也无力撑持。硬壳一片片脱落,一滴眼泪飞出眼角。

他慢慢走上前,蹲下,张开双臂拥住唐方,拥住自己的千帆。把头埋进两人之间,深深地吸气。

唐方回手抱着他,眼里是满满的谅解。她知道他必将属于她,在他们结婚之前就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开始就成定局的,挑战它们,只能徒惹伤悲。

不过她会陪他度过所有的伤悲,所有的伤悲和不幸,她早就发过誓的。

就这样,唐方静静地搂着萧秋水,就像是搂着自己的第二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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