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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走过去,走近了,将唐灯枝那具养尊处优的垮臀看进眼里,再向左延伸到头背,向右延伸到腿弯。这么左右一打量,心里得到的便是个类似猪肉摊上的下等瘦猪的印象。

“把屁股弄开……”他这么道。

唐灯枝很灵巧,一点就通,双手掰着两边的股,相向拉扯,直露出中间出屎屁的眼,面对着凉凉的空气,不自觉地缩肛。

几乎瞄到那褶皱发暗的部位第一眼,柳随风就没了任何兴致,方才吞下去的三文鱼似乎都要酸呕上来。他以前干李沉舟时,从来没仔细瞧过那里,知道老狐狸的那里让自己快活得很就够了,其他么就没必要多去想。如今这么直面老土狼褶皱发暗的后门,不禁暗道老狐狸的后门是不是也这么褶皱发暗,跟下水道的出水孔似的——其实,就是下水道的出水孔罢!

所以,若是这个出水孔被堵住了,或是弄坏了,会怎么样呢?

柳五捏着剩下的半截香烟,可惜地叹口气,对不住了,香烟兄——就把烟往那个褶皱发暗的出水孔塞去。

“啊!”

一声狂呼,跟濒死的老鸦一般,唐灯枝从床上跳着弹起,手指抠着后面,鼓捣半天,把半截香烟抠出来,人已经痛得死去活来,满床打滚。

柳随风眉头不皱一下,只觉得这货的反应让人膈应得很,叫得也难听之极,简直不堪忍受。掸掸手,再不耽搁,脚跟一转,就往外走。

“五爷,别走……”唐灯枝拖着残体,从床上滚下,想要拦住柳随风。

柳五只是快步出去,越走越快,每跨一步都从脚底升起一股嗜杀的冲动。唐灯枝远不够他亲自动手,他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老土狼身上?真正需要他亲自动手的人,在那个老宅里……

“五爷——”唐灯枝拖着屁股,刚迈出房门,东边一片阴影,黑压压地从地底直升而起。重庆人已经熟稔于心的轰鸣,这一日,远在空袭警报拉响之前,就提前出现了。

立时人仰马翻。私宅里的下人,咚咚地边跑边叫着“老爷老爷!”,过来寻唐灯枝,“老爷,防空洞还关着呢!钥匙在您那儿!”

话音一落,吸一口气,瞪着精光赤条的自家老爷,晓得撞破了不该撞破的事儿。却也顾不得许多,只是一味要钥匙:“老爷,快拿钥匙罢——炸弹落下来可要命!”

唐灯枝不理他们,捂着屁股一瘸一瘸想赶上柳五,“五爷,五爷,又轰炸来了,你这时可别到街上去,跟我进防空洞罢——”

柳随风已经走到了院中。轰鸣乍起时他脚步顿了那么一下,望望天,又开始往外走。日本人在头顶上实施的杀戮,百分之一百二十地契合了他愈演愈狂暴的心境,让他长久以来第一次,毫不费力地跟周遭环境融合在一起。杀手,不会畏惧杀戮,正如死神,不会躲避死亡。

唐灯枝不懂这些,他只晓得护着情郎的性命。一/丝不挂地,他直奔向柳五,拦腰将人抱住,“五爷!你跟我躲躲去罢——”抱的死紧。

柳随风一言不发,身子猛转,曲腿照直朝他的胸口,当心就是一脚!

“呜——”唐灯枝被踹得飞起,仰天跌在院中的青石砖上,“咚”地一声闷响!

柳五踹完就走,迎着乌压压笼罩重庆上空的飞机群,大步向街上走去。

身后,唐家的下人纷纷围上来,七手八脚,照料自家老爷,顺便讨要防空洞的钥匙……

街上乱成一团,来不及反应的人们,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跑,见着一伙人往东,就跟着往东,碰到那伙人向西,也跟着向西。东西南北,都有人在窜来窜去。老弱幼儿,撞倒躺地者不计其数,哭喊声瞬间淹没在嗡杂的叫喊和压倒一切的飞机轰鸣中。一个人倒地,无数只脚紧跟着就踩上去——并非落井下石,而是真的来不及看路。每个危急时刻都是强者的天下,底盘稳、站得住,被撞了也是别人倒下,自己继续奋力奔向可能是安全的地方——逃生的希望,首先就在于你是否身强力壮。

柳随风自然是身强力壮的,甚至比身强力壮更进一步,即那种愈危险混乱愈镇定自若的气态,是那些街上惊慌失措的人们难以企及的。柳五走在街上,穿行于横冲直撞的人流中,每次都全身而进,全身而出。他走得坚定,走得平稳,一步接一步,每一步都走得利落而优雅。头上的飞机,四周的人群,没能在他身上造成任何影响。他只是遵循着自己的节奏,朝着唐家老宅的方向,沉默而冷酷地行进。这种镇定、沉默和冷酷,是长年训练多年浸淫的结果。动荡——柳五是不怕的,他的一生就是在动荡里进出,与动荡为伍。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在更为艰难的童年时代,他是如何一个人在苏州街头,辗转存活。他能存活下来本身就是件奇迹,从流浪儿到柳总管,而不是从流浪儿到苦力,他完成了常人所难以想象的飞跃。完成了这些飞跃的柳随风,如今为何还要忍辱负重、委曲求全,苦苦期待着这个世界的好脸?这个世界——他很早就明白,其实是一个婊/子,一个婊/子不会主动给你好脸,除非你够强,而不是够优秀、够善良。一个人的强大首先表现在他是否忠实于自己,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忠实于自己黾勉挣扎的艰难岁月。是的,艰难岁月——十多年过去之后,走在混乱街头的柳五,发现自己唯一可以相信和可以依靠的,仍然是那段淬炼了自己的日子,那段磨砺了自己的时光。只有那些,才是始终忠实于他,不会离他而去,而他能从那段岁月里,汲取源源不断的信念和力量。

他继续向前走着。在醉生梦死、浑浑噩噩了近两年之后,在日本人制造的重庆大轰炸中,柳随风重新找回了那种自负逼人的状态。一颗炸弹在距离他所在的这条街三五公里处落下,浓烟笼罩了一切。于是这条街上的人,立时喊声高启,调转头颅,往反方向逃窜,半分钟之内,就只剩柳随风一个还在继续前行。大地在哀嚎,天空在震颤,头一抬,甚至都能望见飞机机身上的“红膏药”。日本人的飞机自然是嗜血疯狂的,但是地上的柳随风,眼里闪烁着同样的嗜血和疯狂。被压制了两年之久的自负自尊,带着复仇的火焰,于他的四肢百骸各处爆裂,每一发爆裂,都激起他更加狂暴的情感。如今他要拿回这两年里本应属于他的东西,他要让那个鄙视他侮辱他的赵三小姐付出应有的代价!

唐宅在望。住了近两年的房屋,如今看来依然陌生,陌生而丑恶,跟这座城市一模一样。

柳五快要走到大门前的时候,忽然看见,台阶上有裙裾一闪。他脚步加快,赶上前去,堪堪就见到赵师容长裙上笼着宽摆披肩,正不慌不忙地向里走。看来赵三小姐也是浑然不顾日本人的轰炸,照旧想做什么做什么,没有退缩或乱阵脚的意思。这么一想,柳五胸中的自傲先是消了一半,牙一咬,他紧步跟上。

听到脚步声,赵师容回头,见是他,神情不变地又转回去,继续往屋里走。

柳五大怒,立在原地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赵师容的背影,接着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毫不迟疑地循着赵师容的步伐进屋、上楼。

屋里静悄悄的,即便有人,许是也都躲到防空洞中去了。赵师容带着点疲惫,摸进自己的卧房,预备将剩下的衣物都打包了,一起带到萧开雁的公寓。做了两年的柳太太,实在是很够,没有再继续坚持下去的必要了。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收拾旧心情,准备开拓另一段更加平缓宽阔的河道。萧开雁会是个好丈夫,她至少不应该辜负一个好丈夫。跟萧二在一起,会很安稳,一切都会是既定的、长远的、绝无风险的。这些东西不有趣,但是,她如今只剩下气力来追求这些东西了。

橱柜大开着,一件件把衣物向外拖,身子一转,房门被大力推开,“砰”地撞在墙上!

柳随风出现在屋里——很是不寻常。

赵师容秀眉一剔,盯着他看了两秒,没有打话。回过头,继续把衣服往箱里装。

柳随风向她走来,重促的脚步声甚至在飞机浑厚的颤音中都清晰可闻。

赵师容察觉了,飞快回头,猛然就被扯住肩臂,一个大力晃着她——

“你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吧?”柳随风脸色异常阴沉地,阴沉里燃烧着疯狂。外面的机群逐渐远去,屋子里的风暴却即将到来。

赵师容眉毛高高扬起,她嗅出柳五今日的不寻常了。所以,这最后一战,今天就要开打了?

“你知道我当初,是为了什么才答应跟你结婚的罢?”她说,毫不畏惧地迎着柳五噬人的目光。

柳随风目光一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妻子,你要对我履行做一个妻子的义务。你跟别的男人上床倒是痛快的很,在我面前倒成了碰不得的贞妇,我今天就要来让你一丝不苟地履行妻子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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