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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出了村便独自一人走水路去水之国，他当初与织田商量好了，分头到达目的地，以免被察觉。他混入天堂商社的商队，假扮成一个打杂的，毫不起眼。等到船在码头靠了岸，零便悄悄溜走，买了披风斗笠，住进一家民宿。却不知道身后跟着跟着条哥哥牌尾巴。

伊贺之里幅员辽阔，分布着众多的忍者组织，但都是灰狼众的附属。这些隐世忍者大多混居在普通人之间，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忍者。织田告诉零的地点是一栋居民公寓，旁边的公寓、商店的人都不知道这里面住的人其实都是灰狼众的忍者。不过也难怪，这些忍者都有表面上的正常工作，比如杂货店老板、作家等等，彼此见面也表现的如同寻常邻居般。

零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喝罐装茶，一边小心观察对街的公寓。那里是灰狼众的据点之一，虽然大部分人返回总部，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里面还住这个气罗使。

一连观察了几天，零基本摸清了这里的状况。留下看守的忍者大约有十三个，其中包括气罗使。气罗使和一个年级稍大的忍者住一间，似乎年长的忍者是队长。零心想：若是能够趁机把气罗使带走——即使是尸体就好了。

这一天，零坐在屋顶上。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在他身边坐下。“你的视力真好。”织田将手掌支在眼睛上方，遥遥地望着远处。零淡淡地说：“用了点小办法。”他的眼睛从金色变回了蓝色。他扭头看向织田：“我们就趁立川外出时干掉他。”织田展开图纸，她指着一个门：“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埋伏的。”零见那是个后门，正是立川每周去买周刊时走的路。

立川是个宅，基本不出去，每次都一次性买好一星期的用品。零觉得棘手就是因为这个，进入公寓内部等于深入敌营。目前为止，零遇到的隐世忍者实力都很不错，他尚不清楚隐世忍者的水平标准，要是那样的比比皆是，大面积冲突可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他打算在立川落单的时候动手。

“如此，我们想的差不多。”零的表情好了些，手指沿着走廊划过：“明天下午他会从这里出去，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我们就在巷子口伏击。”“不。”织田说道，用手指点点通往后门的走廊：“我的人会在这里攻击，你就守在后门，如果我们失败了，你负责弥补。”居然要在里面！如果引来了其他人！零惊了一下，但一想后门这条走廊去的人很少。“既然你这样说……你带了几个人？”“三个，太多了容易暴露。”零点头，答应了。

正当他们商议的时候，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明天他们要做什么？卡卡西了解零的感知能力，不敢靠的太近，但他还算看出了零在监视那座公寓，似乎要有所行动。“真是的，他想要干什么呀。”卡卡西自然看得出那里面住的是忍者，但却觉得奇怪：这帮没有听说过的忍者组织是做什么的？难道说零是在调查他们？

卡卡西猜想忍界可能又出现了恐怖组织，零在外游历时察觉了，就暗中调查。他不仅有些担心，自来也那么厉害，还是在调查晓的时候牺牲了，要是……真是的，这种事情通知村子不就行了吗？干什么单干呢？他还打算若是零需要帮助就现身，却没料到发展超乎他的预料。

地上、墙上到处都是，从盆栽的叶子上滴滴答答的淌下来……到处都是血。零直愣愣地望着地上，好像已经灵魂出窍了。他的身上也同样被溅了血，那是他在洞穿敌人时被喷射到的。

本来他只要在织田失手后守株待兔就行了，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织田出了状况，他决定进去支援，遇上了听到动静的灰狼众忍者，一打起来就变得不可收拾了。他相信在打斗时他的大脑是无与伦比的清晰明智，但现在他却什么都记不得了，他只知道这公寓里的所有住户都被他杀了。

受伤的织田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捂着肚子放缓自己的呼吸。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她的注意力被从后门进来的人吸引了。卡卡西等在外面，见零离开了自己的埋伏点，便开始计时，等了二十分钟没见他出来，便潜了进去，没想到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并不害怕死人和鲜血，害怕的是零现在的状态。

零木木地抬起手，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他感到害怕和绝望。那时他想着如何对付迎面而来的灰狼众，森罗就擅自帮他解决了敌人。她对他的控制力越来越厉害了，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冒出来说几句话，而是能够夺走他的身体控制权——即使只是在他对某人怀有敌意希望使用力量的时候，并且是暂时的，也足够让他恐慌到要疯掉了。他慢慢转身面向卡卡西，眼睛里满是惊恐：“杀了我吧，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的。”

☆、鬼神

卡卡西自然不会杀了自个儿宝贝弟弟，没瞧见佐助都在他的力保下留了性命吗？而且他到这会儿都没搞清楚零这是怎么回事。但在水之国大开杀戒闹得有些大，在卡卡西和水影交涉完之前，零得住进牢里。

木叶大牢今年来犯人不是很多，大部分是以前就关进来这辈子都出不去的犯人。这年头五大忍村关系那么好，当间谍没前途呀！叛忍倒是有几个，但没啥危害，干脆出了名算了。零对于这种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其实他从水之国回来后就一言不发，好像失去活着的欲望了。卡卡西挺担心他想不开的，让看守好好照看住。

零还真没惹事，估计这辈子最老实的就是现在了。没人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有不少流言。卡卡西虽知道被杀的那些是忍者，但哪里来的、做什么的，零为何会找上去都不清楚，跟水影解释也解释不出来。零嘴巴跟蚌壳似的，一个字也不说，户隐的人早就不知去向。五个影开了个会，觉得该不会又出现了个晓那样的恐怖组织了吧？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然那么一大帮神秘的忍者是怎么回事？

水影立刻把尸体拍了照，传给各个忍村，但这些人并不是哪个忍村的叛忍，查背景也没有疑点，都在水之国生活了很多年了。而且这些人身上也没有表示身份的标志，对于忍村来说，护额是很重要的，代表着对村子的忠诚和骄傲，就算是晓也有戒指和晓袍呢！这些人除了会忍术外，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

卡卡西立刻想到了同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竹下秀作，这小子是万天忍者，可这万天是哪国的忍者？谁都没有听过。还有先前被关进木叶大牢，已经被零杀掉了的那个风魔忍者也是，这个风魔不是以前被大蛇丸利用，还族灭了的那个家族，而是一个忍者组织，关键在于同样没人晓得风魔之里在哪里。

四代目土影黑土板着脸，对卡卡西问道：“旗木零到底惹上了什么事？还有、还有，那个……”五代目水影照美冥提醒：“万天和风魔。”“对对！这两个忍村是敌是友？”卡卡西也有些弄不清楚，这万天嘛应该是站在零这边的，但零出了事，秀作怎么就不见了呢？还有风魔，零说风魔和万天一直关系甚好，照理说风魔也应该是友，但偏偏出了个雅人。还有零体内存在着森罗万象的事，他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五代目火影达鲁伊用慢吞吞的，很没精神，但显然很严肃的声音说：“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瞒什么？”

在场的还有已经退休的上任五影，大家都是在第四次忍者大战上同生共死的，卡卡西心想都是可以信任的，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我爱罗作为唯一一个当过人柱力的人，第一刻就想到了这方面：“既然零一直在与森罗万象战斗，那么是不是可以推断森罗万象是拥有自己的意志的吗？”卡卡西说：“零暴走过两次，似乎不能完全控制住森罗万象，但我不知道它有没有意志。”

照美冥道：“不管有没有意志，都够危险的。斑都没能学会世间所有的忍术呢！”我爱罗依旧专注于森罗万象是不是活的这点上，因为如果森罗万象只是份力量，那总是可以控制或是封印的，但若是尾兽般有意志，便会想要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卡卡西一直是当局者迷，现在有许多人替他思考，他反倒能够细细地理清思路，想起很多他忽视了的事情。他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我曾听见零与人说话，但我一进房间又只见他一个人。”照美冥失声叫道：“莫非是森罗万象！”我爱罗沉声：“尾兽是在内心世界说话的，能跑出来倒没听说过。诶，这东西是怎么进他体内的？”

这又是一个大问题了。卡卡西连零什么时候有森罗万象的都不知道，这小子长年在外面，回来之后就有这玩意儿了，然后隐世就找上门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是，隐世的人追过来，有的要保护森罗万象，有的要抢夺森罗万象，都不像是把这份秘术之书放进零体内的。“按照目前的状况，森罗万象似乎不是被人封印进零体内的，但若要说天生的……我从来不知道我家有这遗传啊。”

纲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竖起食指：“我记得零小时候可软萌了，成天跟在卡卡西屁股后头，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水影对此第一个不信，她是见过零的，而且那个被血洗的公寓她也看过照片：“那个超欠扁的家伙也有纯良的时候？”纲手点头，又是困惑又是遗憾地说：“是啊，看了就想戳。但后来突然性情大变。”

“那是……”“是我父亲死后。”卡卡西接话，神情沉重。他很自责，觉得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他应该早些察觉到的，这样或许就能早些知道零为森罗万象苦恼，就能帮助到他了。纲手继续说：“或许是茂朔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回去查查你们家上几代的情况。”几人商量好了都在本国调查隐世的踪迹，若有情况随时联络，而卡卡西匆匆前去监狱看望零，继续努力套话。

零拥有单间牢房，看守也很照顾他，但还是出了事情。说出去还真叫人不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卡卡西努力压着火气，拉着零的胳膊查看上面的淤青：“怎么回事？”看守回答：“在做工的时候，一不注意就……”牢里有很多以前抓进去的间谍，这些忍者在长久的关押下都心理变态了，现在来了个新人，自然合伙欺负。以零的实力，是不应该落得这样狼狈的，但他打不还手，要不是看守来得及时，不晓得场面会变成什么样。

即使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卡卡西也能肯定零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是个硬茬子，被人欺负，一定要几倍的还回去。现在居然不还手，这是怎么想的？“零，把真相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他采用怀柔政策，但零那双眼睛死气沉沉的，让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零想死，为了不愿说出的理由。

卡卡西以为，零是因为没控制住森罗万象的力量，杀了那么多人才心灰意冷的。但实际上零是担心森罗利用他的欲望大开杀戒，所以才不还手，一旦他冒出想要攻击的思想，就会被趁虚而入。

最终零被接回家里，由卡卡西亲自看管。但卡卡西不可能无时无刻地待在他的身边，总有让零离开视线的时候，金马尾的女孩钻了空子。她穿着改短的和服和过膝长筒袜，腰间挎着一黑一白两把□□。“你就是旗木零？”她双手叉腰，微微弯下腰盯着零的脸，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感觉很弱啊。”

零无精打采地抬了抬眼皮，已判断出这女孩是隐世的人，“你是谁？”“我叫清水千宵，是个武士！”千宵拍了下腰间的□□：“我是风魔忍者，但我是出于个人意愿前来的。”零没有搭理她的精神，歪过头发呆。千宵气急：“你什么态度啊！”零冷声道：“别嚷嚷……”他还没说完，卡卡西就从阳台冲进来了，戒备地看着千宵：“你谁？”

千宵又自我介绍了一遍。有雅人这个先例在，卡卡西对风魔忍者抱有怀疑，所以仍然十分戒备。“风魔忍者为什么还要来？”千宵不大高兴的样子，抬着下巴：“我是武士！我不相信忍术这些小技，我只相信手中的刀。”她很自豪地拿着□□：“黑闻我、白闻我，是我家的传家宝。”

零很敷衍地“嗯”了一声。原谅他这个从小到大都是忍者，身边人也是忍者的人，实在不明白所谓的武士魂。千宵被他的态度气炸毛了：“我听说了风魔殿下说了你的事，所以特地来看看你这隐世的核心人物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啧啧两声：“你哪里像是隐王。”零超随便地回答：“我的确没想要当隐王。”

千宵被他噎了一下，随即又嚷嚷：“不行，森罗万象在你体内，你不想当也得当！”这种不着四六，完全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的人，零采取的态度是无视。千宵自顾自地重重点头：“我要跟在你身边，亲自判断你有没有资格。”零贫嘴：“不够格怎么样？你不是说森罗万象在我体内，我想不想都要当隐王吗？”千宵一下子愣住了，随后气恼的脸都红了。

卡卡西心觉这智商，恐怕也斗不过零，就对千宵少了几分敌意。而且他依旧很久没有看到零如此有精神的样子了，不由得有点高兴。他转去了厨房，开始起锅做菜。没多久有饭香味飘出，千宵抽动了几下鼻子，露出惊喜的表情，两眼闪着星星：“是秋刀鱼！”她忸怩了一下：“那啥，我觉得有责任来保护你！”零翻了个白眼：刚刚还在说使用森罗万象的事，这会儿就跳到这里了。“你就是想蹭饭吧。”

千宵欢欢喜喜地向餐厅跑去：“多谢款待！”零猛地起身，趴在沙发背上大叫：“我没说请你吃饭！还有我不会使用森罗万象的！”这个吃货，还武士呢，见到吃的什么都不管了。零刚要追过去，就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为什么不使用森罗万象？”是天堂在说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窗前，面若冰霜。“你得到了它，这就是天意！你应该使用它，不要浪费这份力量！”

“我已经决定了。”零坚定地回答，他站了起来，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天堂，人死不能复生，你的愿望不可能实现的。”天堂闻言非常愤怒，浑身都在颤抖：“森罗万象能改天换地，怎么可能做不到！你是不肯帮我吧？还是你不敢用？”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是不敢用。”他也曾想过将森罗万象收为己用，既然六条能做到，他也能。但现实证明了，他无法做到。他一直不愿意死，是害怕失去他这个牢笼，森罗万象会失控，但现在看来，他活着才更危险，所以他不畏惧去死。天堂气急，失去了往日的沉稳：“鬼神就这么点胆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