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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淮扶着张禹又躺回了床上,仍是乖乖地守在床边。他几日不寐,神色疲累,但依旧透着王者之气,让旁边看着的人都无法劝上一句。

张禹见南宫淮眼中充血,心中动情:“差儿和窦姬不都交了你么?叫你‘无心、无情、无意’,你怎么一夜间又都还了回去。是让老朽死也不甘心么?”

南宫淮将张禹的被子盖严了一点:“淮儿我可没伤心,只做做样子。您放心,等您走了,淮儿保证不留一滴眼泪。”他话间含笑,倒真有副“白眼狼”的样子。

张禹却好像了了桩心事,神色安然地靠在枕上,半坐着身子:“之前跟你提到的人,你可都记好了?”

南宫淮在点头之前,先看了看四周。屋里仅有景春在,他几日劳累,早倚着椅子睡熟了。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南宫淮才重点了点头:“淮儿对他也还有些印象,但是,当年他不肯帮我,今日。。。”说着说着,犹疑起来。

张禹止住他,低声道:“往日他不帮,是因为我和差儿。如今,你只想做个好皇帝,他定是会帮你的。

南宫淮猜不透张禹的把握倒有几分可信,但他依旧是点了头,然后安静地守着张禹。

夜里,烛火换了一盏又一盏。

院里明明风凉,却有两个人一直站着。

景春到了后半夜,惊得醒过来,见屋里烛火微暗,有一身影却守在床边动也不动。他便暗自等着。

天明了,夏候浅端着早饭进了屋,还没说话,就被景春拦下了。

两人都未再靠近床边。

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床边的人站了起来。

南宫淮退了几步,缓缓地双膝下跪,磕了三个头。

床上,不知何时,张禹早已归去。

收拾遗物的时候,南宫淮发现了压在张禹枕下的一块墓牌。墓牌上只刻了两个字——婉儿。

婉儿之名,是前朝万俟奉天皇后之乳名。

张禹总说,他和景差“公私不分”。景差的“私”,大家都明白。而张禹的“私”却从未提起。

南宫淮悄悄地将那墓牌放到了张禹下葬的棺材里。

事后,只在张禹坟头的墓碑上多刻了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缝未嫁时。

【3】

万俟禾烈的宅院主卧被设计得异常宽敞,除了西疆风俗上必备的火塘外,其余空间都被留了出来,供万俟禾烈自己布置。

火塘,即在地面挖一个小坑,常年燃着火,预示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在火塘的四周,还会供奉先人的灵位。万俟禾烈房里的灵位牌上,只有四个字——万俟先祖。

朱云站在火塘边,凝神看着那灵位牌,皱了皱眉。

“你怎么来了?门外没人守着么?怎的不报信?”万俟禾烈自床上起来,绕过屏风,意外地发现了朱云。他衣物还未穿戴整齐,只草草在内衫外披了被褥。

朱云舒展了额头,浅浅笑着:“是谁早先说过,晚上等我的?”

万俟禾烈脸上一红,忆起此话的确出自自己口中。但那时只是调笑,又岂能当真的。

朱云见万俟禾烈害了羞,心下更是好笑。他走近他,见万俟禾烈怀中捂着一个小木盒,便试着拿了过来:“什么宝贝,睡觉还要抱着?”斜挑起一双好奇的眼睛。

木盒打开,里面蠕动着几只纯黑色的蛊虫,朱云的眉头不受控制地又皱了皱。

万俟禾烈怕朱云厌恶,一把又夺了回来,掩藏般放到窗边桌上的抽屉中。回头见朱云脸上并无异色,才道:“不是宝贝,只是这几日刚养成的成虫,需多看管。”一口气说完,看朱云脸色恢复了刚才淡淡含笑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朱云也未追究,快走几步到万俟禾烈跟前,先来了个毫无预兆的深吻。

万俟禾烈一下懵了,等他想要抗拒时,四肢早被朱云巧妙地钳制住了。

万俟禾烈难堪地低吼了句:“奶奶的朱云!猴急什么?”

被万俟禾烈这样说,朱云不觉有气,反而更加想笑:“你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变身小痞子了?往日那副傲气的样子,都是装的么?”

万俟禾烈心道说不过他,识相地闭了嘴。

纠缠中,竟是撞倒翻了屏风,两人齐齐倒在了床上。

万俟禾烈的床比平常尺寸稍大,躺了两个人完全不觉拥挤。再加上顶端吊着的帘帐够厚够长,竟是将两人包裹了起来。

呼吸在摩擦间渐渐急促和沉重,吞吐的热气中,慢慢浮上了淫靡的味道。

万俟禾烈的衣服被朱云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他迷蒙间,隐隐觉得下身发热难受,禁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朱云见状,随便帮万俟禾烈taonong了几下,便见万俟禾烈酸软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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