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与秦筝、夏候浅一同等在绿潭外的栾宁仇,如今依旧站在原地。去救圣驾时,他没跟着,只因秦筝一句半开玩笑的话:“你跟着只有拖后腿的份儿,我们还得抽神护你!”
现在,遥遥见着秦筝与夏候浅慢慢走近的身影,他悬在嗓子眼几个时辰的心脏终于归位了。
由于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所以当栾宁仇迈开步子想要上前迎接秦筝等人时,脚下居然踉跄起来。夏候浅和严子陵看着,自然无甚反应。秦筝可就不同了,急急忙忙地便跑了过去:“傻子,谁叫你一直守在这儿的?”
栾宁仇被秦筝一骂,脸上一红。转眼见到位白衣“仙子”坐在轮椅上,陡然睁大了双眼,连连躬身道:“在下青州州府栾宁仇,见过严老。。。久闻大名。”
严子陵道:“不敢不敢,若不是州府大人护着严某,严某也过不上那逍遥日子。”
栾宁仇一听这话,脸上更是红了,一下子反应不及,只是慌张尴尬着。
夏候浅走在众人后面,心里只呐呐道:这么个呆子,也亏得让秦筝如此惦记?
像是感应到了夏候浅的腹诽,当夏候浅一抬头时,便见到秦筝皱眉瞪过来的眼睛。眼里似还藏着杀气,说着“要你多管闲事”云云。
夏候浅被秦筝的模样逗乐了,弯着嘴角似笑非笑。尔后,见天色不早了,开口道:“我们还是先回张大人府中,待明日打点好行囊,再起程。”
“你们要走?”刚才一直石化状的栾宁仇终于恢复了语言功能。看得出他有些意外与惊讶,听到“起程”两字转眼便询问着秦筝。
秦筝一愣,开了口却似被刚才的栾宁仇附身了。只是僵着身子,话一个子儿也说不出。
“是的,在栾大人处也叨扰多时了。再说,我们总要回宫的。”接话的是夏候浅。
“是么。。。”栾宁仇似还有几分不信的模样,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眼睛斜瞟着秦筝。
【2】
夜里,张府掌了灯。这是张禹死后府里第一次有了人的气息。先前伺候的奴才都被遣回家了,如今空空荡荡的屋子里连点个灯也得秦筝他们自已动手。
夏候浅从堆着杂务的房子里整理出了些明日上路可以用的东西,正准备搬到马车里。途经院子时,却见着个人呆呆傻傻地伫在一片盆景前。
“栾大人,何故在此出神?”夏候浅也难得管了次闲事。
栾宁仇被夏候浅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惊地回过头:“没。。。没什么。。。”
夏候浅的眼神玩味起来:“哦?不过,我看这些盆景倒是眼熟,好像曾有什么人坐在此地。。。”
话还没说完,秦筝果然就急急出来救场了:“夏候浅,你发什么疯,就会欺负老实人!”
夏候浅也是故意的,看秦筝被自己激了出来,自然没再跟栾宁仇周旋。他将刚才拿出来的东西重又提回手里,进了屋。只在与秦筝错身时,淡道:“你这么总是逃也不是个法子。。。该面对的总得自己面对。”
秦筝抿嘴皱眉的,却一句反驳也没说。
院里,依旧站着呆呆傻傻的栾宁仇。他颊边还留着红,似在害羞。秦筝这么盯着他,越看心内越不顺,吼道:“喂,你要听我弹琴么?”
栾宁仇听了,咧嘴笑着:“听,只要你弹,我都爱听的。”
于是,院里便又响起了潺潺的七弦琴声。
秦筝这个名字,其实便是取自于这七弦琴。琴有七弦,出于秦国,便得此名。
秦筝擅琴技,这七弦琴更是他的绝学。不论何时弹来,听着的人都能沉醉于间。
今夜的曲子特别的欢娱,似流水叮咚,鱼苗嬉戏。耳间闻着曲调,脑袋里不自觉地会浮出孩童玩耍的模样,无忧亦无虑。自是最快乐的年华。
曲罢,秦筝含笑抬眼,正撞上了栾宁仇。
栾宁仇也含着笑,道:“筝儿的曲子,还是一样的好听。”
风一抚而过,吹散了些新开的小花儿,落在院中石板地上,映着月光。那月盘撒下的银白,更似股青烟,冲散了两人的目光。
各怀心事。
隔天清早,夏候浅驾来马车,装好了上路用的东西。就要真正地离开了。
栾宁仇送着众人一直到了青州府边界处,想要送得再远,怕是也不能了。
“就到此吧!”夏候浅抱拳道。
栾宁仇回礼,目光却始终停在车上。车内人一路上却是未曾露过一面。他含眸微叹口气,转身正准备离去。
“等等。”终是沉不住气的人。
马车的帘子被从里面掀了开,秦筝还是身着那件宝蓝色的袍子,在清晨的风中摇摇飘着。他怀里抱着那张他时刻不离的琴,跃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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