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公,皇上早起的时候吩咐过了,寒蝉宫的例份暂时不归宫里管。公公大可不必记在案上。。。”
老太监听明白了,这是要他睁只眼闭只眼,把诺大的寒蝉宫和宫里住着的那位爷全当作透明人。他眯着眼,满脸深皱地笑应了,抱着分食的名册迈着不太利索的步子离开了这是非地。
小福子掂了掂手里的竹篮,此篮里装的便是早起时淮南帝嘱他带到寒蝉宫的食物。份量不大,却比其他宫里的更精致些,想来定是从淮南帝宿寝的养心斋分出来的。
敲了敲宫门,来开门的是福伯。
福伯见了小福子,两只眼睛陡然睁大,嗫嚅着双唇半天竟说不上话。小福子疑惑地盯着面前这个老人家,将篮子递上,道:“老人家,这几日寒食节不能升火,你们宫里的食物都在这了。回头,交给你们主子。。。”
福伯还是一脸震惊莫名,小福子仍是半点不解。他见福伯半天没接篮子,便把那竹篮放在了地上,犹疑不惑地盯那老人家,慢慢走离了寒蝉宫。
寒蝉宫经过这几日的折腾,除了院落格局还稍需调整外,装饰面貌当真与景春住的那别院别无二致了。景春有模有样地视察了一圈,点点头满意后,便将那一众太监宫女都遣走了。原来院里跟他进宫的人不多,有几个专管打扫做饭的厨娘,还有的,就是福伯了。
至于他的姑姑伊宫嘛。。。虽说景春想留她在寒蝉宫里,可伊宫却说还是住在明月宫里习惯,便又搬了回去。
大清早起了床,景春全身犯懒地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床弟边,那只名唤“狗皇帝”的赤龟也同样懒模懒样地趴在地上,偶尔将头脚从龟壳里伸展出来,偶后又缓慢至极地缩了回去。
景春瞧他的样子有趣,突然有了力气,身子一腾从床上坐起来。他盘着双腿,从床边的小几上取了一个冷馒头,将它掰成小块小块的碎屑,然后再扔到赤龟的面前。
果然,赤龟伸出了头,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景春手搁放在盘起的双腿间,躬着身子盯着赤龟,模样既认真又有些犯傻。
所以,南宫淮进屋时,看到的便是景春的这副呆样。甚至,当他走到景春面前时,景春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反倒因为他挡住了景春瞧赤龟的视线,而被景春嫌恶地“啧”了一声。
南宫淮忍无可忍地用力一拍景春的头,景春吃痛,才勉勉强强地抬眼看向来人:“陛下不是刚下朝么?怎么得空过来?”
南宫淮手里提着一个用麻线拴着的酒壶,听完景春的话,便把那壶轻一甩,甩到了景春怀里。景春被动地抱着那壶,脸上还是挂着疑问。
“杏花村刚酿好的竹叶青,朕邀你共饮一杯,如何?”
竹叶青的酿造,以竹叶为底,辅紫檀、陈皮、冰糖等药材食材,清洌的香气自刚拔塞的瓶身中浸溢而出。
景春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嗅着那香气。
南宫淮宠溺般地揉着景春一头软发,叫福伯取了两个白瓷酒杯,又置了方小几在屋子中央。等准备工作完成,便招了招还坐在床上的人:“瞧你那馋样,还不快下来。”
景春鞋也顾不了穿好,光着脚踩在石砖地面上,“啪唧啪唧”地小跑到桌几边,取了白瓷酒杯来放到鼻间使劲闻了闻。
南宫淮扫了眼四周的陈设。檀木造的深色桌椅,雕的花样多是虫鱼鸟兽。织缎撑的屏风,上面描摹的是别院四季的景色。画布右上角戳的印章,是个草体的春字。
屋内的挂落、雕壁。桌上陈的瓷瓶、雅壶。还有墙上挂着的字画、扁额。从样式到提词,一眼便知道多半是出自景春的手笔。
只是。。。
南宫淮一把将还在品酒的景春拉到怀里,环抱着他的腰肢,笑问:“这地方是照你别院的屋子设的?那墙上的字,都是你写的么?”
景春任南宫淮抱着,他整个注意力都在那壶酒上,倒对两人的亲密很是洒脱:“是娘亲逼着写的,可不是我自愿的。”
不是自愿的么。。。是了。挂落的花饰是景差最喜欢的竹梅、雕壁所取的故事是景差常挂在嘴边的《诗经?小雅》、瓷瓶雅壶都是景差喜欢的青釉。那字,是景差的字;那画,是景差的笔工。
“你定是故意的。。。”南宫淮将头埋到景春的肩窝处。
刚开始,景春还没意识到南宫淮话里的意思。他自小住在这样的陈设中,早已就习惯了。像不像舅舅,是不是母亲的有意为之,他都安静地受了。
可现在,环视一下四周,他才蓦然惊觉,自己从来只是一抹影子。
“呵呵,是呢。。。景儿是故意的。”他笑的苦涩,那清香的酒气也顿时变了味道。
南宫淮自景春手里拿过酒杯,将人整个转向自己,手指指肚抹过那人不经意间早就拢起的眉:“无妨,朕有个法子,能让这屋子染上只属于你的味道。。。”
在景春还关在地牢的时候,南宫淮与夏候浅守在那牢房外的密道里,守了整整一夜。夏候浅问过他,既然心疼,便把人放出来。这样无声无息的守着,到底算什么?
从南宫淮的视线望去,那时的景春,明明双手都带伤,却硬是逞强着不肯服软。南宫淮不禁感叹道:“虽说终不是他,有时却实在太像太像。。。可是,就是因为这份相像,宠得。。。却爱不得。。。”
景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南宫淮连拉带拖地推倒在了床上。他挣扎着要起来,但双手双脚都受了钳制,倒是动弹不得了。
南宫淮嘴里含着一口酒,俯下身嘴对着嘴地就渡进了景春的口里。两唇相碰,从最初的轻擦,慢慢辗转碾磨成了深入口舌的相缠。
一吻罢,景春睁着呆呆的眼睛,双唇红得似血。
南宫淮很是享受景春这副半点不见精明的怔忡。他跨坐在景春身上,作势就要解景春的衣衫。景春慌得一把拉住他。
南宫淮被景春的急扯弄得一愣,他以为那是景春在拒绝,低头却见景春羞红着脸低呼着:“门…门…开着。”
南宫淮伸手拉过屋里那座四季屏风,又附在景春耳边低声道:“朕给福伯他们也送了壶酒,此刻大家正饮着,怕是没闲功夫上这来。”
景春抬眼看南宫淮笑得意味深长,像极了深山中的老狐狸。他佯装怒意地用手推了推南宫淮,被推了的人却是笑得更加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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