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意外让洛阳慌了手脚，他慌忙想把面具捡起来，刚蹲下捡起，就被制止了
君无询冰凉的手抓住了洛阳的手腕
“陛下……”洛阳的声音有些祈求的意味，君无询不让他捡面具，他便想用双手捂住，只是再一次被制止
洛阳的眼睛红了，他转过脸，不让君无询看到自己的脸
“你的脸……怎么花的……”
君无询的声音很是平静，只是那双眸子并不平静
“没事，我没事”洛阳不想被君无询看到这样的自己，拼命的扭过头
“穆连颖，你真的觉得你没事吗？！”君无询的声音突然涌现了无尽的委屈和质问，带着冰冷和颤抖
洛阳身体一颤，眼泪终于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洛阳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君无询见她把头低了下去，便伸手想要捧住她的脸，只是刚触碰到了她的脸，洛阳便如同受到了刺激般的退了一大步，径直跌坐在地上
“不要碰我的脸……”洛阳祈求的道，带着哭腔
“告诉我，你的脸怎么了，告诉我”君无询不再进一步，问
洛阳的情绪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隐藏不住了
“从我复活醒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发现我已经被毁容了”洛阳，不，应该说是穆连颖，她抬起了头
一张苍白而满是刀剑留下的疤痕的脸，就这样呈现在君无询面前
如果不是五官依旧，断然没有人能认出这一张脸，便是穆连颖的
那翻外的刀痕，丑陋的伤疤，交错纵横
就连鼻梁，也划了好几刀
君无询知道，问是谁做的，是那么的没有意义，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
“因为我活不过明年了”
“而且，我配不上你”
愿与君共赴黄泉
君无询感到愤怒，无比的愤怒
穆连颖以洛阳的身份隐藏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居然隐藏得那么好，君无询一直都没有发现，原来她就在自己身边
君无询很想给她一巴掌，就像是对待洛阳时候那样
可是君无询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配不上你了”
一向自信的穆连颖居然也会把这句话说出口，君无询怔了怔，看向她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
良久，君无询跳过了刚才那个问题，再问：“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穆连颖沉默片刻，道：“那天在地府上，你被师傅带走的时候，我其实在你背后，我自己清醒过来了”
那一天，君无询刚被国师带走，孟婆摇头感叹的时候，突然看见了穆连颖沉痛着的看着他们，孟婆便道：“这下好玩了”
居然在黄泉之下，能够自己清醒过来，这一份执念，可是同样不小
“小姑娘，你看什么啊？”孟婆没有想到刚送走几个还有意识的人，就出现了另外一个，她觉得很是有趣，蹦蹦跳跳的来到穆连颖面前，一脸天真的问
“我在看我心爱的姑娘”穆连颖的眼神虽然沉重而悲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不减，直到君无询和国师都消失不见了，她才看向孟婆，轻笑道：“孟姑娘，那边很多人都等着你的孟婆汤呢”
“你不怕我？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孟婆惊讶的问，短短期间，她是见到了好几个不怕死的人呢
“奈何桥，孟婆汤，除了地府，还能是哪儿”穆连颖说完这句话后，沉默片刻，道：“复活的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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