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说,为将如果战死杀场,马革~~。”
“神皇,他不会那样死,那是他的光荣。他会死得很不体面,这也是神皇教婉儿的,对这种人的处置方法。另外老臣们的建议,不是婉儿心中所想,婉儿是想由侧翼突袭西征的突厥兵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而不是到突厥境内的漫漫黄沙上走一圈。神皇也是听明白老臣们的建议,才派薛怀义前去的吧?”神皇闻言,不由脊背一阵寒气。
“那婉儿认为这些老臣们如今~~?”神皇想将婉儿一军。
“呵呵,不堪驱潜。”婉儿坚定冰冷的回答,让神皇心中一颤,带倒了手中的茶盏。婉儿立即起身,为神皇换了茶。
神皇压住心中的情绪,缓缓开言,“婉儿,为天下之主,当有容人之雅量。”
“神皇,”婉儿正身拱手禀神皇,“婉儿日日为修罗道之事,却展仙人之姿,已经心力憔悴,若神皇有意让婉儿的提升修为,婉儿愿剃度出家,为神皇佛前报身。”
神皇执起茶盏呡了口香茶,婉儿独有味道萦绕唇边。“我心知婉儿是因为薛怀义之事,与我堵气,我怎么会舍得婉儿出家呢?婉儿又岂舍得丢下我孤家寡人?但是婉儿,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再帮你了,他亦为我做了不少事,你若欲除此人,你就要自己想办法了。”神皇此事上是有私心的,一则薛尚有用,二则确实心软,三则这次是婉儿用计,是老臣们没能帮到点子上,自己却送了个人情,也算对婉儿有个交待了,她既是如此在这件事上与自己较劲,也让她历练历练吧,毕竟以后要让她掌政,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不能与自己旗鼓相当,自己也是不放心的。
“婉儿已知神皇对婉儿的心意,婉儿拜谢神皇。婉儿虽也曾双手沾血,但绝非气量狭小,佛口蛇心之人。婉儿除此人,意在还洛阳以晴空,还无辜百姓以公道。不瞒神皇,婉儿欲借此事得天意人心,所以请神皇放心,宵小手段,婉儿不屑为之。”政务殿里回荡着婉儿清丽的声音,仿佛天空也瞬间清明了许多。
“呵呵,好,好,婉儿果真是能承挑社稷之人。”虽如是说,但神皇心中却是想,‘婉儿毕竟年轻,何为宵小手段?任何手段,除了此人,你皆得天意人心。佛经你研读颇深,但到事上,你能理解我,却执着自己。’
“神皇过誉,婉儿尚需历练。”不知是一惯谦虚,还是读懂了神皇的心,才女收了锋芒。
“呵呵,难为婉儿了,都是为了我。唉,不管此事如何收场,婉儿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四十年的差距,虽是才女,可能也还再需几年来追赶。
登基脚步七
入秋,上阳宫的政务殿,婉儿正在与几位朝臣议事。神皇被婉儿‘留’在了寝宫,婉儿阵发性的母爱泛滥,已经大有从太平转向神皇的势头。
“上官大人,如今右武卫大将军燕公黑齿常之又被周兴等诬告谋反,已被召回送进丽景门,您也知此人是镇国戍边的重将,这不是等同于国门大开吗?那个薛师带兵20万去了趟突厥,未遇突厥兵士,在单于石上刻字返回,还记了功,唉,上官大人,您得拿主意呀。”朝中宰相们跟上官大人同朝议事多年,有什么话都是明说的,彼此了解,也彼此信任。
“那个和尚的事,还不是你们几位自做聪明,出兵是为迎敌,怎么成了去突厥腹地了,你们也知突厥已经发兵西征,国内并无防备,突厥蛮荒,就是进了腹地又有何用?”婉儿责备了众人几句。
“哎呀,此事是臣等没有考虑周全,现下可是解救常之才是首要的,您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狄大人何时回朝,神皇不是有明命了吗?”婉儿需要外援。
“十日后方可抵洛阳。”众臣中有人回复。
“狄大人到了,黑齿常之也没命了。婉儿如何为其出言辩罪?一婉儿不是主审,不知内情,有何申辩之理?二婉儿是内臣,军国大事皆由神皇钦命,黑齿常之是边官大将,不属婉儿管辖,神皇的脾气你们不知道吗?婉儿若为其辩罪分明是有私,只能让他死得更快。此事你们先别插手了,等狄大人回来,再商议大计吧。”婉儿已经坚定了除去周兴等恶狗的决心。
神皇立于寝宫的回廊下,望着绵绵秋雨,萧瑟的落叶,紧了紧交叠在胸前的双臂,果然没有婉儿在身边,就会感觉冷。轻咳了两声,感觉有人给自己披上了披风,“母皇,进殿吧,当心着凉。”神皇脸上浮上了温暖的笑意,在太平的搀扶下进了寝殿。
“你今天怎么想起进宫看望母皇了?”神皇已经习惯有人来必是有事禀奏了。
“是婉儿派人叫太平进宫,说她要在政务殿处理公事,让平儿来陪您说说话。”太平扶母亲坐在书案后,自己坐在婉儿的书案后,随手摆弄着婉儿用过的毛笔,仿佛抚触了它主人的素手。
“婉儿真是知我心,我前两天还念叨你怎么没进宫呢。”神皇感觉最近很想念孩子们,他们都大了,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孩子们开始很怕见到自己。“婉儿最近没跟你提起薛怀义的事?”现在该神皇忐忑了,自从薛出征到回来,一直没见婉儿有任何动作,自己曾设想几种情况都没发生,婉儿跟自己也知字不提,这没动静比有动静更可怕,自己封赏了薛,她还是不出声。
“母皇,你有婉儿够幸福的了,怎么还对个和尚如此感兴趣。”太平心想,依母皇的年龄也该收收心了吧。
“太平,母皇问你的是正事,母皇不明白婉儿为何没有借机除去此人。”神皇还真有几分不解的神情。
“哈哈~~母皇,您跟婉儿都是太思虑深远之人,又都如此孤傲,谁也不肯向对方低头。唉,此事如果依太平这等资质平庸的人来看,婉儿只是想您亲自处死他,所有女人都这样想吧,当年您年轻时,不是也有如此想法吗?”太平置身事外,才能眼光清明,这真是一语中的。可惜,当事的双方却都不是如此省油的灯,一方有雄心有手段,一方有权力又故意制造困难,一步步将一个小事情,‘孕育’成了巅峰对决。
“若是如你所说,倒也罢了,母皇还有什么不能由着她的?”神皇的话似是自怜怨叹,却也夹杂着几分女人特有的幸福。
“呵呵,母皇,您真想把婉儿培养成另一个您,把这天下交付给她?”太平此时也只是试探,还未真把此事放在心上。
神皇心思电转,想起婉儿说过,如果把天下交给婉儿会吓坏了太平,难道太平现在想要江山了?“呵呵,太平认为不可吗?”
“当然不可,你还要婉儿怎么样呀?她身心都给您了,青春也给您了,您还不能让她享受一个女人的幸福吗?刚平儿去了政务殿,在殿外看了一眼婉儿与朝臣机辩,真从心里感觉婉儿现在除了样貌还是个女人,简直哪里都象男人了,这样不男不女的婉儿,平儿可是万难接受的。”说着脸上带上了有几分恶心的表情。
“平儿是否觉得母皇也不男不女,也是,母皇这年纪也基本不男不女了。”神皇与太平研讨闺房之事,倒是沟通顺畅,都是放得开的人,不象时时娇羞的婉儿,一说这等事,不是婉儿面红语塞,就是惹得她左顾右盼,东躲西藏。
“母皇,您一直生活在父皇身边,又有儿女,自然与婉儿不同,婉儿现在尚且如此,您再把江山托付于她,那~~唉,平儿交给您一只小白兔,可不愿抱回一只大老虎呀。”太平说得是心里话,这若真是有一天,婉儿是女皇了,自己若想跟婉儿在一起,还不成了她后宫的女人,这是万万不能接受的。若是为了这个,太平倒是很愿意辛苦一点,自己当这个女皇,哪怕母皇不放心,由婉儿来掌政也可以。
神皇似乎能感觉到太平的纠结,看来她真是不能忘情于婉儿,她是想自己不在了,或是再老一点,就把小白兔收回去。“太平,母皇告诉你,你给母皇送来的就是只老虎,不过是虎仔,是母皇的神威,使她一直在母皇怀里扮成一只小猫,不管怎么说,她也不是小白兔。你不曾见过她于你父皇面前的刚毅果决,否则~。”
“母皇,平儿也知,她在掖庭如果受了欺负,是定要讨回来的。不过,不管婉儿在他人面前如何,婉儿在太平面前就是小白兔,您何时见过婉儿欺负太平?婉儿这个人,如果指望她以德报怨,那定会是失望的。不过,如果说婉儿会以怨报德,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她表面圆融练达,内心却是泾渭分明,她绝不会欺软怕硬,但确实也是遇弱不强,遇强不弱的,对于任何人都是难对付的对手。可是平儿不管对婉儿强或是弱,婉儿都对平儿示弱,任着平儿‘欺负’她,婉儿是对平儿有真感情的,婉儿不会害平儿,平儿也永远会保护婉儿。她强大与否,对于平儿来讲并无不同,都是小白兔。”太平脸上的笑,从小到大都那么坦然,不可谓不是智慧,也不可谓不是超脱。
“呵呵,也罢,那平儿就当她是小白兔吧,反正在她的心里,你也是唯一的公主。”太平分明闻到了阵阵醋香。赶紧转移话题,也顺便再探探,如果婉儿动手除薛怀义,母皇的宽仁程度有多大。
“母皇,您刚提起婉儿欲除薛怀义,依您对婉儿的了解,她会采用什么手段?”太平似是帮母亲探讨分析,实则是想为婉儿铺平道路。
“嗯,呵呵,太平,来。”神皇饶有兴致地叫了太平进了内室,倚在软榻上似聊家常。神皇是乐于与人聊起她一手栽培的婉儿的,但是又有谁敢真心实意地去褒贬您掌心的明珠呢?也许太平在怀有目的的情况下,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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