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莫怕。”来俊臣忽地从地上站起。“我密奏神皇,武承嗣谋反,哼,来某这回可不是污告,来某手中是有证据的。我了解婉儿,为婉儿做事,来某也要光明磊落。”
“谢大人护婉儿周全,可是光是除了一个武承嗣,亦保不了婉儿顺利登基称制呀。”
“此话何意?请明示来某。”
“大人想呀,李氏皇嗣岂可坐视江山易姓上官?神皇是他母亲,婉儿可不是他什么人。又武氏宗亲又是何等人,大人也是心明的。就算神皇疼爱婉儿,日日需要婉儿侍奉,因此会为婉儿全杀了他们,可是那还有公主呢,公主是神皇的心头肉,您也是清楚的呀。公主面上与婉儿亲如姐妹,可是心中忌惮婉儿已久了。您难道真不知公主在宫中有多少眼线?”
“婉儿莫怕,这些人在来某手中都有证据,来某跟踪公主也多日了,她在宫外与江湖人士为伍,哼,罗织个罪名真是易如反掌。”
“那,大人,救婉儿,婉儿只求性命无忧,只求随侍神皇身侧,其它再无所求。”婉儿声泪俱下,这句是真的,所以情动上天,连带眼前的妖魔,神皇的吸血蝙蝠都为之动容。
“婉儿安心回宫,准备接受皇恩登基称制。一切由来某为婉儿办妥,来某知婉儿心系神皇,又品行高洁,来某不求其它,只求日日能与婉儿驾前听命。婉儿可否赐来某笔墨?来某现写下一密函,今夜护送婉儿进宫之时,来某就会交予专人,呈予神皇。”
“来人,给大人侍奉笔墨。”婉儿吩咐下去,进门侍奉之人便是雁菱,来俊臣一惊。
“大人莫怕,婉儿之所言所行,从不避忌神皇,婉儿刚刚是避忌那些侍女,婉儿真不知她们中,谁又是哪府里的人,唉~~。”一言毕,即泪挂香腮,来俊臣悉知,神皇素日除婉儿以外,让他防范所有人,今日婉儿坦言神皇心思,丝毫没有避忌,侍奉婉儿身侧之人,又是神皇身边信用多年的侍婢,所以来俊臣坚定地认为,他现在所做的事,就是为神皇做的事,他要除去的人,就是神皇要除去的人。一句话一件事一个人,婉儿又一次地成功实施了移人大法。
“来大人愿为婉儿犯众怒,婉儿定要保大人无虞。大人可否相信婉儿,将诸人的罪证交于婉儿,或是托付某人保管,万一大人被众人反击,婉儿就直接拿去,让大理寺处置他们,大人亦知,大理寺众人还是依靠婉儿的。”
“婉儿仗义,尽人皆知,为婉儿做事,来某不畏生死。来某回去即把诸人罪证整理好,存放在~。”存放地点特意耳语于婉儿。
“好,请大人务必整理详尽太平公主的罪证。大人亦知,她一直以欺负婉儿以为乐,不过,婉儿也确实是斗不过她,神皇又袒护她。婉儿最怕的人不是神皇,而是太平这个刁蛮公主。”婉儿此举,是为了收齐来俊臣手中所有证据,拿住武承嗣的,销毁其它人的,特别是有关她的太平的,务要通通销毁。太平于暗隔中听婉儿言,心中自豪,不由手抚衣襟轻弹,差点弄出声响,被映容怒目而视。
于是神皇一觉醒来,忽觉‘天地变色’。来俊臣的告密信,如常被连婉儿也不知的人送到神皇寝宫,神皇见信大惊,“婉儿,婉儿~~”神皇惊呼婉儿,睡眼惺忪的佳人,只双手拉着衣襟,依靠在神皇身侧。“你看看,来俊臣疯了。来俊臣告武氏诸王及太平,还有皇嗣及庐陵王与南北衙禁卫军一同谋反。前几日,河东人卫遂忠告发他,罗织罪名于诸王及太平,说他希望借此窃取朝堂权力,不想他还真是如此。”
“哦?”佳人‘大惊失色’,接过密信,双手直接松开了拉着的衣襟。面对着神皇,春&光乍泄,神皇挑眉,复又微闭凤目,脸上不察地带上了笑意。
“他,他都告下了,唯独没告婉儿,天呀,婉儿这就去写认罪书”。边说边惊慌地掩了衣襟,坐于书案之后,提笔沾墨,口中还喃喃自语,“诸王婉儿不知,可公主如何会谋反?他明明是污告,众人皆可分辨,可是他唯独没告婉儿,他肯定意不在众人,而独在婉儿。他的主子是看婉儿要坐拥江山了,才出此毒计。婉儿就是死也要死在神皇刀下,不能让牲畜玷污了婉儿,使神皇蒙羞。”摇笔云飞,一纸认罪书即成,起身欲呈予神皇。
“写好了?先给我奉茶,这才是你该做的。”神皇已经是神明了,处理这些小事,可比不了品茗抱美人重要。
婉儿给神皇奉茶,手上无一丝颤抖,指尖划过神皇的玉手,居然还有些温热。神皇轻笑,‘她这演技也不怎么样。’
“婉儿认的什么罪呀?”神皇心中已乾坤在握了,那就逗弄一下儿佳人,怡情一番。
“哦,神皇,婉儿自认狐媚惑主,欲把持朝纲,篡夺江山,登基称制。”婉儿一口气把檄文上的套话说了一遍。
“呈上来吧。”神皇开言,婉儿俯首呈上,心中却有不解。
“婉儿写得好,朕就盼着婉儿能承挑社稷了,朕就准奏了。君无戏言,婉儿何时登基呀?”神皇表情郑重地看向佳人,只见佳人双目一闭,倾身倒入自己怀中,双手掩面。婉儿心中的神皇,不是神皇,是她的神明,是她的主,她必须膜拜。再也无颜面或无勇气睁眼看向上方之人,只闭着眼,燕语莺声,“神皇,婉儿知错了,饶了婉儿,婉儿愿为神皇做一切,让神皇对婉儿予求予取,让神皇尽兴地享用婉儿,婉儿真心求神皇。”侧身单臂抱紧神皇,另一支胳膊背过身后,想用玉指拉下‘认罪书’,私藏销毁。神皇的一只手正搭在纸上,顺手拉住婉儿的手别住婉儿的娇躯。“婉儿就是这般求饶的?这还不够。”
于是已经将神皇升华为神明的才女,在神皇耳边轻轻诉说着请神皇临幸的具体内容。“哈哈~~,”神皇听得心情舒畅,“好,婉儿才女终于诗情画意地表述了在榻上的渴求与感受,说得好,来,婉儿,把它一字一句地写下来,我就还婉儿这‘认罪书’,否则我即拿它当诏书,用印颁发,婉儿就准备择日登基吧。”言罢起身,将‘认罪书’收于袖中,将才女安放在御座之上,书写刚才的告饶词。自己命人更了衣,顺便通传密信中涉及诸人,到政务殿议事。
婉儿写好了告饶词,呈予神皇,神皇欣喜,但并未还与婉儿‘认罪书’,“婉儿,这书我先留着,如果我发现婉儿心中有个人是婉儿的女人,我就会~~~,呵呵。”
“神皇,您~~,”除了认命地更衣,随神皇去政务殿,婉儿才女对这个处处戏言的夫君,已无计可施。殿上,武氏诸王皆惊恐,皇嗣只是轻叹,他明白,这命母皇早拿去,他也早解脱。至于此事,分辩是多余,过程很滑稽。心思电转间,见太平公主一脸‘愤怒’,双手拱搭于身前,从母皇那边看似无差,而在自己这边,能看到双手手心中,放着一只小乌龟,心下了然。这事恐怕是太平和婉儿‘合谋’的一出闹剧,自己年轻时,也没少受她们‘算计’,不过她们这次确实是功臣,除去此恶魔,真是功在社稷。自己若有一天得回皇位,必竭尽所能,报答二人。不过,这位皇嗣在成为皇帝之后,在他在位期间,就处死了二位‘功臣’。
武氏诸王首先揭发来俊臣的罪恶,“神皇,来俊臣仗势贪求女色,官民妻妾有漂亮的,他就千方百计夺取,他指使人罗织罪名告发某人,然后假传神皇命令夺取他的妻妾,前后罗织罪名杀人无法计算。自宰相以下,他登记姓名按顺序夺取他们的妻妾。他自称才能可比石勒。”神皇闻言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来俊臣关进大理寺。武承嗣于众人中面如土色,一直未出一语,此时听闻神皇将其下狱,知其必死无疑,即出声赞叹神皇英明,并力谏应处斩立决。
大理寺早已汇集好来俊臣的罪证,只等此人被送到堂上,依律当即判处他死刑。之前收集整理出的,构陷忠良之人的名册,由婉儿批转回大理寺,以帮凶之罪,同案处理。
神皇当然明白是婉儿欲除之,还朝堂清明。仁慈的神皇又念及他为自己登基出过力,手拿大理寺处决来俊臣的奏表,迟迟不能决断。神皇明白,既是婉儿想除,罪证肯定是一应俱全,律法适用也一定合理,就连这最后一击,还是皇族宗亲倾朝出击。如果想他不死,只有自己直接赦免他,若是如此,他必会记恨婉儿,让婉儿有危险就太不划算了。于是处死来俊臣的奏章送上已经三天,仍不批下,此间,也给了婉儿入大理寺与来俊臣核对罪证的机会。“婉儿,你何来此处,来某死不足惜,你~。”
“来大人,婉儿在这里时,来大人可曾畏惧,如大人不惧,婉儿何惧?婉儿恐不能护大人周全了,皆因武大人力谏要斩立决,所以婉儿只能压下奏表,压一天是一天,大人手中武大人的罪状,婉儿已经详查,可是大理寺众卿说如果您一伏法,就再无人证,婉儿恐怕也无法为您报仇了。”焦急中佳人挥手捶打了木栏,顿时吃痛地缩回手。
来俊臣一把拉过婉儿的手,“婉儿,来某为神皇做事以来,就放了一口棺材在自家正堂,一直派一哑巴看守。来某本是死囚徒,是神皇破格任用了来某,来某只要是为神皇做事,死不足昔。”婉儿听明白了,拭泪起身,“来大人,当世之事当世还,来世便是解脱。”起身,在众侍卫地簇拥下,在大理寺众卿地恭送下,摆驾回宫。
神皇听政,王及善谏言,“来俊臣凶残狡猾,贪婪暴虐,是当朝的大恶人,不除掉他,必然动摇朝廷。”神皇心烦,难道天下就这一件事了?
婉儿回宫,神皇即携婉儿去禁苑骑马,想马场总不会有人提此事了吧?吉顼为神皇牵马,神皇即向他询问宫外的事情,他回答说,“外边的人只奇怪处死来俊臣的奏章没有批下来。于安远告虺贞谋反,后来真的反了,于安远现在只任成州司马。来俊臣聚集为非作歹的人,诬陷好人,贪赃受贿的财物堆积如山,被他冤屈而死的鬼魂满路,是危害社稷的坏人,不知神皇有何可怜惜的!”
神皇似乎体会到了先帝想保一些人,却谁也保不下的无奈,笑笑,签批了处死他的文件。转头看向婉儿,“此事即是大快人心之事,为何独独婉儿不出谏言?”
“神皇,来俊臣是没有伤害婉儿的人,但他危害社稷,朝纲,必死无疑。婉儿只是理解神皇的心情,故未多言。另外,他构陷的朝臣,大多数不是为神皇除奸,而是为其幕后主使出力,此人还在。只除一个来俊臣,大家可以安枕了,可谓大快人心,可是婉儿何快之有?神皇亦知,他幕后之人,现在将倾尽全力,来对付婉儿了。”婉儿轻出口气,态度怡然。神皇轻点头,自是心中明白,婉儿已经证据在握,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人一脚踹进大理寺,或是~~~~。
李昭德、来俊臣一同在闹市被处死并暴尸。当时人无不痛惜李昭德,而为处死来俊臣拍手称快。仇家争相吃来俊臣的肉,片该之间便吃光,挖眼睛,剥面皮,剖腹取心,展转践踏成泥。神皇在宫中听闻天下人憎恨他,才下诏指责他的罪恶,‘应该诛灭他全家族,以伸雪百姓的愤恨,可依法查抄他的家产。’查抄其家产前后,武承嗣最为热衷,当然除了早就登记在册的财宝珍玩,倒是一样他关心的东西都没找到,只是在翻找书案时,发现一张不同寻常的纸,纸上飘出一丝幽兰香。官吏和百姓在路上相见时都互相庆贺说,‘今后睡觉的人背部才可以贴着席子了。’
一时朝中有很多人为魏元忠诉冤,神皇即召回他担任肃政中丞。魏元忠前后被判处死刑和流放共有四次。任命幽州都督狄仁杰为鸾台侍郎,司刑卿杜景俭为凤阁侍郎,一并任同平章事。魏元忠回朝后,神皇特意邀他于才人府中饮宴,顺便告知他,谁在代自己掌政,而此人又对大家有何恩德。神皇问魏元忠,“卿从前多次蒙受诽谤,却是为何?”魏元忠回答,“我好比鹿,罗织罪名的人想得到我的肉作羹,我如何能躲过他们!”
神皇在魏元忠走后,揽婉儿走过凤桥回内院寝居。“婉儿,魏大人的回答,你如何看?”
“神皇,婉儿受神皇教诲,为了与神皇在一起,就必须保神皇安康。所以婉儿自知不应是白兔,也不可能永远是猫咪,所以居其位者不应是鹿。”
时隔几日,神皇被有些粘人的婉儿拖到榻上,手里还拿着狄仁杰上的一道奏疏,“婉儿,宝贝儿,等等,乖,你的‘忘年交’谏议节省戍守远方的军费,集中兵力于边塞上,让夷狄没有越境侵侮的祸患,不必穷追他们到藏身的巢穴,不必与蝼蚁之辈较量长短!只应当命令边境士兵谨慎设防,向远处派遣侦察人员,积聚物资粮食,等到敌人来进攻,然后才给以还击。以逸待劳则战士的战斗力就会倍增,以主人防御客人则我方就能获得便利,坚壁清野则敌人便得不到什么;如果突厥和吐蕃人深入我方领土则有颠覆的忧虑,浅入必然得不到什么好处。这样坚持数年,便可以使突厥和吐蕃人不战而自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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