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就是希斯克利夫上校的孙子,今年不到七岁,还小的很,正要上学。
闻言勒希诧异的瞥了菲尔一眼,“……岛上有教堂,年前的事,你不知道?”
“哎——?”菲尔瞪起了眼,“我的注意都被死偷卡你吸引走了,还真没注意呢,是谁拔得你的头筹,让我稍微有点吃醋啊。”
“你放什么屁!”勒希额头冒出青筋,死偷卡这三个字还真好意思自己讲啊这货!
“这么小的地方也不需要两座教堂呢。”菲尔故左言他,“糟糕,这样一来我不是无处可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收留你?”勒希看着他就来气,“漫莎的朋友,叫胡桃。吃醋你就去踢馆啊!”
“哎呀呀……我哪里像是那么粗暴的男人,胡桃听起来是位小姐呢。”
菲尔理了理头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毕竟小勒希这么骄傲的性格却亲口挽留我住下来了啊!”
“……”谁挽留你了!不对这货这是给他下套呢!
回想起来的勒希脸色不太好,盯着菲尔瞪了又瞪,可是渐渐地,他却发现菲尔好像又瘦了。
“喂,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饭?”勒希问,这人一跑就是好几个月两三年不见踪影,每次回来就见着消瘦,以前可不这样。
“说到吃饭,作为即将成为房客的我倒是需要提醒你呢:”菲尔笑着比手指,“我最近比较喜欢吃清淡的东西哦,食谱什么的千万不要上大鱼大肉啊。”
勒希眉梢微拧,他本该对菲尔仿佛刻意般刺耳的用词而感到生气的,可是不知为何,他没有。
不是这样的,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超乎寻常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
换下这身休闲服又匆匆洗了把风尘,时隔多年重新穿上那套黑色长袍,对着镜子捏了捏罗马领将头发放到后面去,菲尔觉得珊蒂拉说的不错,自己就这样看起来的确挺帅的。
……等等不对,说好的踢馆呢,为什么一回神就光顾着自恋了?
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脸,菲尔默念自己淡定别暴露本色,然后出门去找那位传说中漫莎的朋友胡桃小姐。
说是朋友,听勒希讲也就是几面之缘,而且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漫莎后来和他一样到处藏,就连勒希也找不到,不知道在做什么。菲尔露出意料之内的眼神——要是漫莎还在这里,他也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回来。
至于那位胡桃,本着赶人、啊不,拜访朋友的心思,菲尔换好装备就微笑着登入教堂,反正这莫西里是小勒希的地盘,就算教廷想派人驻扎也只有他可以!
教堂落成匆匆两个多月,今天是周六来做礼拜的信徒们很多,众人看到菲尔标准的神父装束,都自觉点头行礼。
菲尔笑着一一还礼,神父的资格还是他打算离开帕纳斯时抽时间考的,在某些时候很有用。原本一年修行期结束后应当回主教前报道,可他仗着资料记在雷羽名下直接翘了,反正资格证已经到手。
“我跟从商队从外游历至此,不知道这里主事的先生是哪位呢?”
见过十字架后菲尔自然而然和一旁的小修女聊了起来,口舌如莲,再给他时间夸一会儿估计就要惹得人家还俗了。
“好了,沙朗,要霸着客人到什么时候啊?”
一个穿着黑白相间长裙的灰卷发女人走出来,笑着说了沙朗一句,然后面向菲尔微微欠身道:“我是这里的主事大修女,胡桃?埃姆斯忒杜蕾亚,请多指教。”
胡桃,她就是胡桃。
就在胡桃抬头,一双淡紫灰色凤眼含着善意望过来时,菲尔内心深处那颗名为‘警戒’的弦,突然拉红了。
噗通。盘随着陡然清晰的心跳,冥冥中仿佛有什么清脆的铃铛嗡的一声,菲尔维持着两秒前的微笑不动声色,手心却汗湿了一片。
危险!
这是极少数的状况,他没有从胡桃神色中看出任何不妥与端倪,甚至于对方所有行为都毫无违和感,除了那以女人来说确实平板的身材外……但就是这一点直觉,告诉了他事情不对劲。
“我是来自罗马的兰斯洛特?迪戈里神父。”眸色一闪,菲尔报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并顺势弯腰执起胡桃的手背轻轻一吻。
他不怕穿帮,迪戈里这个名字时他在外用的最多的,原本就是姓氏之一。
要说运气菲尔是一直不如漫莎和小勒希的,反而总是连连倒霉,但杀手出身的人,哪怕别的不行,对危机的感应可是一等一的。
菲尔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对智慧相当自大而且喜欢用数据衡量思维的人,可在某些时候,他也愿意相信自己那无数次陷阱中、死里逃生锻炼出来的,直觉。
胡桃当然有问题,尽管她看上去非常正常。
可在菲尔戒备状态中打量一遍之后她就不那么正常了,虽然都不是大问题,可这些细小疑点串联起来也足够猜测出什么。
胡桃很善良,周围所有的信徒,修女们都夸赞她善良。于是接下来他们探讨了一番教义、对社会现状的分析和担忧,以及歌颂一下历史,畅想些未来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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