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你知道的安生从小不受外公外婆喜欢所以很会看眼色,小时候不哭不闹,实在太过乖巧,乖巧地让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她性格越发开朗,还有了你……我以前不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总想着安生是我一个人的……今天在母亲家里遇见顾千帆我很意外,顾千帆说他母亲骗他,说他出国之后我就和别人结婚生孩子,直到前阵子他回国遇到我母亲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女儿。我同他说,女儿是我的,与他没有关系。可是,无论是母亲、父亲还是他,都希望我再给他一个机会,给安生一个完整的家庭。”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像是忽略了周怀宜从喉咙里挤出的那句话,何莳打了个哈欠,整个身体滑进被窝里,“懒得动,今天和你挤一挤好么?”
“你是房东你做主。”周怀宜关了灯,替她掩掩被子。果然如她所想,每个人都会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孩子完整的家庭。
“这是什么话,我可不仅是你的房东,还是你的女朋友。女朋友要留宿,你这个女朋友还不情不愿?”将一切都说与周怀宜听,何莳立时觉得轻松许多,言语间也俏皮了几分。
“是了,我求之不得。”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周怀宜的胸有些闷,语气有些淡。
“这样勉强。”何莳的轻吻落在她的耳畔,“我爱你啊,怀宜,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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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传媒坐落在海上最繁华的两个地段交界处,淮海路与西藏南路交界,毗邻人民广场。对于在附近上班的人来说,早上可选择的早饭十分丰富,无论是生煎、粢饭糕、豆腐花还是KFC、麦当劳、新旺一应俱全,有闲情雅兴的中午还能溜去博物馆看一会儿展览。
博物馆与公司中间是建于1930年传统欧洲风格的上海音乐厅,但凡在此处听过音乐会的人一定会对演奏音质的丰润饱满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值得称道的是,深秋时分音乐厅门前银杏树一片金光灿烂,不少摄影爱好者会在这个时节背着器材来拍银杏。此地以观赏者多,若是往另一侧延安东路隧道方向多走几步则是另一番景象,看着不少带着马夹袋来捡银杏的阿姨们硕果累累,不知路过的你会否加入她们的行列。
吃了午饭,夏半一个人走出去消食。海上的冬夏逐年加长,春秋日益缩短,对于独独喜爱秋高气爽的她来说实为憾事。她喜秋,一为桂花二为银杏。合着天高云淡阳光和煦,正好往那银杏林里一探。音乐厅门前人还不少,三五成群嘻嘻笑笑,有抱着银杏拍照的,也有捧起一地金黄拍那叶子落下瞬间的。夏半拍了张人影与落叶的合照发给程思行,之后弯着嘴角在那银杏叶上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只觉脚下湿湿软软的,一股腐烂的香蕉味渐渐传来,她暗呼不好,急忙跳出那树叶堆。抬起脚来,腐烂的树叶连着气味一同黏在鞋底,她正想在台阶上蹭去那叶子,卓雅宁召她回去开会的电话来了。她连连应着,苦恼地看看鞋底,狠狠跺了跺脚、蹭了几蹭才一路小跑回去。
这一路跑一路还闻到那脚底板传来的味道,夏半无法,只得先去洗手间将鞋子冲了冲水再去见卓雅宁。才打开门,夏半一见到卓雅宁对面坐着的两人,几乎就想立刻转身离开。秦玫卿倒也算了,最多被调笑几句。可叫她如何穿着一双散着腐烂狗屎味的鞋子站在她朝思暮想的玉人面前?再一次的,夏半想,如果能就这样死过去倒也算了。她这是总有一天会被自己囧死的节奏吗?除了杀死自己一百遍,实难有恰当的词汇来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夏半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以至于本在讨论着事情的三人都有些发怔。纵使这三个人无一不是聪明剔透的女人,但一时间要猜到夏半所想,还真是不太可能。
在一下子得罪两位领导与心上人和失礼于心上人之间,夏半选择了前者,她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句:“抱歉,请再给我五分钟时间。”就关上门再次往洗手间跑去。
屋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秦玫卿望着门若有所思道:“最近夏半还真是有些奇怪,从三亚回来之后就总是神经兮兮的。她这是……看到我们就去拉肚子了?”
“从三亚回来”这几个字令得程思行心上一紧,面上还是最为标准的微笑表情,她问:“她怎么了?”
秦玫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在三亚有天晚上玩游戏,我就亲了她一下,之后她就有点不大正常……难道把她吓到了?她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卓雅宁看了一眼面孔有些僵的程思行,笑开了:“你亲一下就有这魔力,简直就能去做生化武器用了。我看啊,这夏半指不定是碰到了什么青凤小翠花姑子什么惊鸿仙子荷花三娘子之类的花妖木怪山精了。”
秦玫卿听她说得夸张,也笑“你怎么不说是白娘子。就她那傻乎乎的样子,还能吸引妖精?金钹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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