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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
作者:小狗夏天不剃毛
文案:
虽然发生在后宫,但是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宫斗。设置成古风只是为了突出两人地位上的差异造成的各种矛盾而已。
大家完全可以理解成一个老板跟他得意且能干的下属因为有了一夜情突然就必须成为生活伴侣的故事。
内容标签:生子宫廷侯爵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曹钰,章瑛┃配角:┃其它:
一
新年的时候,宫中总是格外忙碌,皇帝本人也是脚不沾地。朝贺的贵族、官员等他接见,尚居后宫的先帝内眷要他探望。当然,重中之重还是主持元旦那天的祭礼,从清早开始就有无数繁杂事体。先是率领百官祭天,再是带着曹姓皇室的子弟到太庙祭拜祖先,最后又要回到宫中,跟后宫众人一起焚香告祝、开宴共庆。
往年这些事情多交由章瑛准备,但今年情形不同。曹钰也不知道是因为今年管事的内侍确实不力,还是因为自己不适应新的安排,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或者只是因为章瑛不在。回到宫里已到申时,跟宫眷内侍一起上香之后,曹钰终于能稍稍歇口气了。只是他这皇帝虽能落座休息,其余人等却不能。他们要按照品级先后敬香,宫眷在先,内侍等作为内臣在后,宫人仆役在最后。祭典礼仪繁琐,所以尽管曹钰后宫空虚,身份高贵的宫眷数量寥寥,要轮到普通宫人敬香,往往还要等上一个多时辰。
等待的时候,曹钰的目光搜寻起章瑛来。虽然在场的宫人众多,穿着也是大同小异,但是曹钰眼力好,百步外的猎物也能射准,找个大活人更是不在话下。章瑛不出所料地垂头立在一根柱子旁边,大概又在神游天外。愈是严肃正经的场合,就愈发显得随意散漫,仿佛故意要跟人对着干。不管身份是皇帝身边的内侍,还是被打入了冷宫的宫人,他总是这个样。像是感应到了曹钰的目光,章瑛恰好抬起头来。
隔着老远,曹钰还是能看到章瑛气色不佳,跟他以往神采熠熠、谈笑风生的样子天差地别。曹钰自然知道宫中弱肉强食,人情淡薄;正因为如此,他只把章瑛打发去收藏宫中旧档的地方打杂。曹钰既不想频繁派人探视——不然外人就能看出他不是真要重罚章瑛;更不能自己去看——撇开前面这层缘故,经过那事,他也确实不知怎样跟章瑛相处,所以觉得将他在那里安置一阵也好。不想只过了两个多月,章瑛居然就成了这副模样。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一会儿就轮到章瑛随着一众低级的宫人过来朝贺天子了。熟悉的贺词,整齐的跪拜,章瑛没有抬头,起身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脸色也更加不对了。
祭礼完毕,众人散去,等开宴时再聚。曹钰以为章瑛多半要回住处,打算差人去查看,谁知出了祭厅,就见一个普通宫人倚在偏殿的外墙之外,好像站都站不稳。曹钰一眼认出是谁,过去搀扶了一把,问:“怎么了?”章瑛扭头看到搀扶自己的是皇帝本人,也没有露出讶异的表情,答道:“身上有些难受。”曹钰这才看清他满头冷汗,问他要不要御医诊视,他却说回去休息一下便好,只是晚上的宫宴不得不逾矩缺席了。听到“逾矩”二字从章瑛嘴里说出来,曹钰一时无语,就安排贴身侍从小季搀章瑛回去。章瑛大概确实不舒服,也没有推辞,扶着小季的胳膊慢慢走了。
曹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传来小季的喊声:“章大人?!”转头一看,章瑛已经倒在了地上。
二
章瑛住的冷宫离这里远,曹钰把他暂时安置在了偏殿后部一间小室里自己平时看书小憩的暖塌上,又叫人取来被褥、支上屏风、移来火盆给他保暖。
小季请来的是太医院里资格最老的周太医,周太医细细诊视了一会儿,朝曹钰打了一躬,道:“回禀陛下,章……”他原本大概想按照习惯称“章大人”,但及时改口说:“章……宫人并无他症,微臣只探得喜脉。”曹钰略微一怔,平静地问:“脉相如何?”周太医答道:“两月有余,已有落胎之象。
听到周太医的诊断,曹钰以为他接着就要开方施治,不料他默然不语,什么表示也没有。在旁观望,免得一时不慎、开罪皇帝?多半是了。江南第一望族章家刚因宫中的邪术之事受到重责,连世袭爵位都削去了几个,一贯紧随皇帝的章瑛也被牵连罢职,打入了冷宫。假如章瑛腹中的孩儿能成为章家卷土重来的资本,那么尚无子嗣的皇帝到底是会为有了孩子而高兴,还是会为政局又要向有利于门阀望族的方向发展而不快呢?多半是想到了这点,周太医才闭口不言,根本不提是否医治病人,或者如何医治。
年轻的皇帝不禁暗暗摇头。周太医素以处事老道、左右逢源闻名,但是这次,他显然有些聪明过头。如此明显地不作为,无异于告诉皇帝,自己正在不顾医者本分,大打小算盘。不过这也提醒了皇帝,他与章、金二家的矛盾,朝野内外稍有见识的人都已察觉,因此,早先的举动,自己确实是有欠思量,今后还需缓缓筹划。
过了片刻,周太医仍旧不语,曹钰便道:“爱卿侍奉两朝,花甲之年仍在宫中效力,难免力不从心,又令儿女难尽孝道,不如……”听到这里,周泰善脸色一变,连连告罪,口称“老臣自当尽力”;他抬眼看着皇帝,却见不到一点焦躁或怒气,还是平日沉稳平和的模样。曹钰也无意再婉转敲打,白白耽误工夫,接着道:“若是皇儿不妥,朕是不依的。”这话说的明白,周太医暗暗松了口气,按章瑛的症候写了保胎的药方让人去熬制,又取来艾灸,悬于章瑛的八髎穴附近缓缓熏烤。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周泰善施灸完毕。章瑛的脸色似乎确比先前好些,却仍昏沉。周泰善又探了探脉,说暂时无碍,就把服药的时间和调养的法子仔细告诉了小季,留下一个副手负责陪护,告退离开了。
熬好的汤药端了上来。小季叫一名宫人搀起章瑛,自己拿过汤药搅了搅,免得烫口,轻推了章瑛几下,将他唤醒。章瑛眯起眼睛左右打量了一会儿才清醒,看到面前的汤药,他坐直身子,对着坐在屋子另一角的皇帝冷笑道:“不知陛下赐给微臣的是保胎药,还是落胎药?”此言一出,室内几人都是一呆。曹钰起身走了过来,章瑛拿过药碗一饮而尽,闭眼躺回了榻上。
宫中年宴即将开席,不容曹钰在这里多留。小季最善察言观色,主动提出由自己在这里照看章瑛,曹钰点头走了。
三
年宴与往年大同小异,曹钰也还是仍旧显得十分淡然,但他心里却有些不平静。章瑛有了孩子的事,虽然让他错愕,但绝不至于难以招架。毕竟有因有果,既然他跟章瑛行过房,哪怕只是一次,有了孩子也不能算是怪事。让他如芒刺在背的,是章瑛现在的态度。看章瑛这样子,必然是已经知道有了身孕,那他早先为何不来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那句责问,又是什么意思?
不可理喻,他想了想,终于找到了形容章瑛现在的样子的最合适的词,不可理喻。以前他常说章瑛意气用事,太过冲动,那人总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现在他才知道章瑛不仅冲动,而且幼稚,根本不肯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
曹钰自认为是个心平气和的人,觉得自己的心态要比章瑛好得多。即便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预想,甚至令他大受挫折,他还是能够坦然接受。他认为,这至少能让自己看到怎样行事是不行的,带来了一条有益的经验。就此而言,失败和成功并没有绝对的区别。他善于行动,也善于等待时机。但他不认为这是后天养成的帝王心术,而是因为自己较为务实,天性使然而已。
譬如这次的事情,虽然自己和章瑛,还有一些朝中大臣的想法也不能算是不周全,但是大家显然都没能正确估计章、金两大门阀对他重封帝后一事的执着,误以为两家至少能默许他从政治根基较浅的家族之中挑选后宫新主。后果显而易见。至少在近几年,不仅是尚不知情的陆家,只怕不少其他胆量较小的普通人家都不再会愿意跟有意削弱贵族势力的年轻的皇帝结亲,以免被牵扯进朝廷与章、金二家的矛盾。这场不了了之的后宫地位之争的结果,多少也会引发普通官员和士人对皇帝真正拥有的政治权力的怀疑,影响他好些新政的效力。
对此,曹钰反思了许久,决定日后行事必须更加谨慎,放慢速度。新政也可以缓行。眼下,他至少还做到了以退为进,及时对章家进行了反击。但是章瑛呢?难道他就不应该承担自己那份责任吗?虽然假如不从章瑛身上下手,章、金两家也会找出别的办法破坏皇帝的计划,但这也无法抵偿章瑛的失察之过。章瑛当然是受害者,但这并不说明他全然无辜,既然是他自己行事不妥,变成了别人的工具,他就不该对惩罚本身与惩罚了他的皇帝表示怨恨,不是吗?
假如易地而处,曹钰能保证自己绝不会像章瑛现在这样失态。问题是,章瑛不是他。而且,曹钰也不得不承认,尽管从理智上,他认为章瑛的这种态度不足取,也认为自己对他的惩罚于公于私都属不偏不倚,因此,他本可以完全不理会章瑛的反应。但他心里清楚,以章瑛的性子,假如自己不主动采取弥补措施,他极有可能会终身跟自己形同陌路——这倒不是指章瑛会在政治上跟他作对,他完全信任章瑛的品行;而是指在私下,章瑛多半会一辈子怨恨自己,两人的关系再也不会恢复到以前那样。一想到这里,曹钰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凉意,自己一贯精密而坚固的理智链条面临着断裂的危险。
四
章瑛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稍微动了动,旁边就立刻凑过来一个脑袋,带着哭腔问:“公子怎么样了?”章瑛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做内侍时的小厮阿圆守在榻边,两眼哭得如核桃一般,连鼻头都是通红的。受罚之后,章瑛在冷宫幽禁了两个多月,并不知道阿圆的下落,这时见他如此伤心,心里也不好受。章瑛本想逗逗他,说自己还没死,哭些什么,不过想到提“死”只怕要让他哭得更凶,便改口说:“昨天太医来看过,这会儿已经好了。”
阿圆抽抽噎噎又叫了声“公子”,就扶章瑛倚在软垫上,取过布巾和蘸了青盐的柳条供他洗漱。章瑛刚要拿布巾擦脸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掩口咳嗽起来。站在一边的小季比阿圆机灵,连忙放了个痰盂在章瑛榻前,章瑛立刻低头呕吐到了里面。这通折腾足有一刻,等章瑛倒回床上,脸色又变得惨白一片。见他如此,阿圆又哭道:“公子如今这般模样,陛下怎么忍心……”听到这里,章瑛大惊,硬撑着坐起,厉声打断道:“这等胡话以后不可再说了!”阿圆几时见过他朝自己发火,愣在榻前大气也不敢出,小季扯扯他衣袖,把他拉到一边。
阿圆本来姓袁,又长得圆头圆脑,大伙儿就给他起了这个绰号,再不叫他本名。只是他的性子远不如名字这般“圆”滑,有些笨拙傻气,又是南人北来,常受人欺负。他早先在御书房当值,曹钰见他总是一副苦相,问过缘故,他又不敢说。这委屈瑟缩的样子让章瑛觉得可气又可怜,就问曹钰讨来做了贴身小厮。
虽然阿圆不够机灵,也不会四处打听消息,但胜在老实本分。章瑛办公撰文,他就乖乖溶墨铺纸,章瑛学琴谱曲,他也静静在旁伺候,没事时就陪着章瑛聊天。两人都在江南长大,说起家乡的风土人情,总是十分投机。久而久之,阿圆就对章瑛格外亲热,若发现章瑛行事有什么不妥也会直说;章瑛也不拘着他,只要他说的在理就听。这样一来,好些人倒说阿圆傻人有傻福,交了好运,因为内侍身边的小厮常有平步青云的机会,章瑛又一向跟皇帝走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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