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瑛幼年给曹钰吃糖。秦人礼给曹钰下的不能吃糖的禁令其实就是曹钰不断走向自我克制的过程,代表的是他的“超我”战胜“本我”,而章瑛给他吃糖的行为代表的就是对“本我”的支持,对秩序的破坏。因此,曹钰对章瑛的喜爱,在很大程度上说就是过度压抑之后的反弹。——否则,单纯按照政治标准,他更理想的伴侣应该是更类似于秦人礼的杨锦麟,而不是过于崇尚自由的章瑛。章瑛全部的思维和行为方式都意味着对曹钰理智世界的破坏与挑战,但是由于潜意识当中可能存在的对祖父过于严格要求的逆反,曹钰始终十分迷恋章瑛。
2.曹钰在章瑛因为邹良的指责而建议跟他分手之后的举动。我在初稿里面写了曹钰指责章瑛“就连我的真心也没有看在眼里”,但是考虑到这样的言辞比较像是情侣吵架就删去了。我没有让曹钰对章瑛进行任何安抚性的表示,更没有让他通过任何形式,哪怕是指责,对章瑛进行进一步的表白——我的处理方式是,让曹钰以一种权术式的手段解决了情感问题:他首先对章瑛进行了冷处理,让章瑛自己去思考问题;其次,接着金仁前来的机会,逼迫章瑛将这件事情对金仁也讲了一遍,让外人也来开导章瑛。我个人觉得这是我在对曹钰的人物塑造方面最成功的一笔,但是照例的,没人看出来,这点真的让我很难过,觉得严肃地进行生子文的写作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一
作者有话要说:
公务完毕时天色已暗,曹钰和章瑛一回到蕙兰苑,三岁多的公主就亲热地黏了上来,照例要趁晚饭前的空闲缠着大人陪自己玩一玩。章瑛曾开玩笑说女儿这时的样子跟见了主人回家的小狗没什么两样,就差摇摇尾巴了。不过今天公主兴致不高,一见皇帝就举起包着纱布的手掌说:“父皇,坏人欺负我了!”曹钰将她抱了起来,一面查看伤口一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公主说今天自己在御花园里玩的时候遇到了“坏人”。
三五岁的幼童胆子大、爱动手,公主身边虽然总有宫人看护,但磕碰受伤仍旧难免。章瑛不会因此苛责他人,至多吩咐女儿今后小心些,叫乳母等人也多加留意。
公主向皇帝“告状”之后,总是陪伴她外出的乳母杨氏也跪倒在地向皇帝和章瑛请罪。章瑛还以为女儿手上伤得不轻,忙问杨氏叫御医来看过没有,杨氏回答说公主只是擦破了皮,过两天就能长好。章瑛放下心来,对女儿说:“又不是大事,不要撒娇!”不料辰儿突然委屈地搂着皇帝的脖子大哭起来:“坏人欺负我!母父也欺负我!”曹钰见她哭得伤心,立刻又拍又哄,追问杨氏事情的原委。
杨氏看了看章瑛不敢回话,皇帝却板起脸来叫她实话实说。杨氏只好答道,公主所说的“坏人”就是侍君徐央乐的从人徐安。章瑛一听便觉棘手,但也不好当着皇帝的面阻止杨氏讲下去。
杨氏说,公主早些时候午睡醒来便一直念叨着要去看红梅。她看雪霁天晴,就和其他几名宫人带着公主去御花园游逛,没想到在那里糊里糊涂地跟徐安起了冲突,还让公主弄伤了手。
新年过后天气仍旧较冷,御花园里也经常积雪一片。除了几株腊梅,其他品种的梅树还都没有开花的迹象,唯有一株几十年前从异地移来的珍稀老梅独自吐艳,花色又格外鲜丽,引得后宫众人纷纷前往观赏。年幼的公主也觉得新鲜,已经央求章瑛和乳母带她去看了多次。
前几天公主一时兴起,说要采几朵花带回去玩,乳母依言就要给她折一枝下来,却被章瑛阻止了——他一来觉得随意破坏古木不好,也妨碍众人赏花;二来也不想事事都由着女儿的性子。
公主没能如愿,在一旁哼哼唧唧很不乐意,章瑛便把她从乳母手里接过来,指着御花园中来往的宫眷宫人说:“你瞧,大伙儿都是为了看花才到这儿来的,我们要是把它折走了,他们准得议论说:哎呀,就是那个小公主,有了好东西就自己藏起来,不给别人看,她可小气啦!”公主一听就说:“谁说的!我最大方了!”章瑛又问:“那这花怎么办呢?我们还要不要带回去了?”公主犹豫了一会儿,好似有点不甘心,最后还是说:“算了,跟别人一起看吧。”章瑛很满意,许诺女儿开春后就叫花匠到蕙兰苑种棵梅树,以后冬天就能在自己的院子里赏花了,公主立刻笑逐颜开,跟他拉了个钩。章瑛还以为自己教育孩子颇为得法,几句话就哄住了女儿,没想到幼童脑子好,竟将他随口讲出的“道理”原原本本地记住了,今日又拿来“教训”了别人。
下午的时候,公主被乳母抱着在梅树边转悠,徐安不久后也到了那里,跟蕙兰苑的众人互相打过招呼便开始忙自己的事。他在树下左看右看,最终选中了一根花势较盛的枝条剪了下来。又要剪第二根时,公主大喊了一声:“不能剪!”徐安起初对公主还算恭敬,解释说这花是徐侍君要了插瓶用的,还说假如公主喜欢,自己也能帮着她剪几根。公主一个劲地摇头,说自己不要,但也不让徐安继续动手。徐安解释了一会儿,终究不耐烦起来,问公主为什么不能剪,公主就把那天章瑛对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说不能小气把花藏起来不让大家看,最后还加了一句“是我母父说的!”
听了这话,徐安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讥诮地说:“我家侍君喜欢梅花,宫中哪个不知道,剪几枝插瓶也要被人议论?御花园也不是章奉君一个人的吧,有什么话何必借着公主的嘴说,当面对侍君禀明岂不爽利?”他的意思公主自然不懂,但杨氏等人哪里会听不明白。徐安此时也不再顾及公主的反对,又利索地剪下了两大枝梅花。公主急了,抓住树枝不让他剪,忙乱间手掌在树皮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哭闹起来。徐安转身就走,蕙兰苑的几个宫人却拦着路不让他离开。见此,徐安冷笑道:“你们自己没有看好公主,还要赖到别人头上?蕙兰苑的人好大的威风!”杨氏怕事情闹大,连忙叫其他人不得纠缠,带公主回蕙兰苑诊视包扎要紧。
听了事情的经过,章瑛心想,此事虽然纯属误会,但无聊者兴许就会认定是自己教唆了公主,存心跟徐央乐过不去。不过这类事情无法解释,通常只会越描越黑。于是,章瑛对女儿说:“你弄错了,那不是坏人。他是给你徐伯伯办差的。你一个小孩儿家以后不要管别人的闲事。”公主不服气地说:“母父,不是你说的吗?一个人把花藏起来,大家就看不着了。这不是小气吗?”章瑛无言以对,只能说:“我就是叫你不要摘花,跟别人有什么相干?”公主说:“他小气,我干嘛不能说他?”看到章瑛没什么反应,公主又推了推曹钰问:“父皇,我说的对不对?”曹钰一本正经地答道:“对,辰儿说得没错。他那么大的人还没有我们辰儿懂事呢。”章瑛见曹钰一点都没有帮着自己搪塞女儿的意思,不禁更加头痛,不知来日见了徐央乐如何交待。
曹钰拿了块锦帕给女儿擦了擦眼泪说:“辰儿不哭,父皇给你做主。”说着,他把小季叫了过来:“你这会儿就去徐央乐那里,问问他打算怎么处置徐安,就说朕正等着他回话。”章瑛连忙阻拦道:“这事就是宫人的误会,跟徐侍君不相干,陛下何必问他、叫他难堪呢?”曹钰听了对小季说:“那也好,你只去永福宫把徐安传过来吧。”章瑛再一次阻拦道:“这不还是明着向徐侍君要人?宫里的闲人听了只怕又要编排故事。依我看就算了吧,辰儿又没有怎样。说不定徐侍君听到消息已经责备过徐安了。”
曹钰盯着章瑛看了一会儿,缓缓道:“一个下人如此顶撞公主都能不予追究,你倒是越发大度了。”章瑛觉得他话中有话,一下被说懵了。但是碍于女儿在场,又想到自己曾经立誓克制性子,他只能勉强地说:“我也只是说说罢了。这事全由陛下做主。”曹钰点了点头说:“等用过晚膳再把徐安叫过来,朕要亲自问一问他。”
饭后,曹钰大概也不想叫章瑛见了徐央乐的人尴尬,就让他早些带公主回房去。章瑛惦记着皇帝询问徐安的事,陪女儿玩耍时心不在焉,公主过了一会儿就小声地问:“是不是辰儿不乖,母父不高兴了?”看到女儿说话时带着怯意,章瑛心疼起来,连忙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不是不是,辰儿很好,是母父自己在想事情。”公主还小,戌时过后便睡意朦胧,宫人帮着擦洗换衣后将她抱到床上。章瑛给女儿掖好被角,又在她的小床边坐了一会儿才返回自己的卧室。
成为宫眷的这几年,章瑛与后宫众人相处时始终友好客气,从不涉足纠纷。至于皇帝,章瑛总以为自己跟他还是有默契的,便是偶尔产生矛盾,多半也能平心静气地商量出结果来。但是今天曹钰为什么要讽刺他?是责备他为了在后宫中博取一个贤德的“美名”,宁可委屈亲生女儿,还是怀疑他有意逢迎品级较高的徐央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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