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荭素看了看赵寒曦不太好的脸色，似乎在权衡著什麽。过了半晌，她开口说道。

“斯辰大人有什麽疑问？”

“二十年前，我娘到底为什麽离开巫月教，是不是教中有人要害我们的性命？”

“斯辰大人也许不知，圣女真露被巫月教奉为圣女并不是因为传言中所谓的什麽神力，而是巫月教的人认为真露是上天派来的使者。只有圣女真露才有能力使用本教圣物月珑。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斯辰大人，巫月教的人绝对不会伤害真露大人。如若我们伤害了圣女，便触怒的月神，被月神惩罚。斯辰大人从小在中原长大，也许会觉得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事情不过是有点迷信罢了，但是在回纥，人民极其信奉月神，对此预言深信不疑。所以巫月教绝对不会伤害真露。当年杀害真露的人绝对不是我巫月教的人。”

赵寒曦一直看著荭素，想从她的表情中判断她话的真假。

“当年圣女真露带著月珑叛离巫月教藏匿中原，教主曾经派出教众四处寻找，但是都没有找到。直到十年前，有个神秘人将本教圣物月珑带回巫月教，教主才得知真露大人惨遭不幸的事情。斯辰大人可以责怪我们没能救下真露大人，但是如果斯辰大人觉得是巫月教杀害了真露大人，确真真的污蔑了我圣教！”荭素说道这里，口气转为凌冽。

“你说我娘遇害後，有人将月珑交还给巫月教，这个人是谁？”赵寒曦追问。

“这件事情我并不清楚。斯辰大人真的想知道当年实情，就等教主到了，在为你一一说明吧。”

赵寒曦看了看荭素没有在开口问什麽。

“如果没有其他想问的，那我就先告退了，请斯辰大人好好照顾身体，教主择日便道。”荭素说完就离开的房间。

房梁上的人确定了荭素离开後，一跃跳了下来。

“刚才荭素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觉得她的话能相信吗？”赵寒曦问曹晨。

其实曹晨听到荭素说的话，还是觉得很震惊。他一直以为他娘当年逃离巫月教是因为教中有人还伤害他们母子，但是听到荭素刚才的话，又觉得有些出路。荭素并不像在说谎，她对赵寒曦的态度也恭敬有加，那当年他娘到底为什麽要离开巫月教，要伤害他们母子的人到底是谁？

“现在不管她说什麽，都是一面之词，不能尽信。对了，她刚才口中提到的月珑又是何物？”曹晨问他。

“这是我正想对你说，我觉得墨俞一定隐藏了什麽没有全部对你讲。月珑是巫月教的圣物。真露之所谓能成为圣女就是因为她拥有使用月珑的能力，当年真露离开巫月教的时候，也带走了月珑。我听完墨俞带你讲的话就一直在想，真露出生在回纥，此前从未踏足中原，她究竟跟墨家有什麽渊源才能使得墨家给了她一个承诺？”

经赵寒曦这样一说。曹晨也觉得有些蹊跷。

“这几日我与荭素接触，也探听了一些事情，这月珑对巫月教来说十分的重要，虽然十年前有人将月珑归还给了巫月教，但是圣女已死，再没能有人可以使用月珑。所以我断定，他们误认为我是真露的儿子对我礼遇有加，并不是因为念及与你娘的感情，可能是因为你也拥有使用月珑的能力。所以我觉得我留在巫月教暂时还是安全的。”赵寒曦分析道。

“看来知道真相的不仅仅是巫月教的人，墨家人也没有说实话。墨家人为信守承诺可以做一切，却从没想过，我娘当年到底如何求得这个承诺的。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你留下，刚才所说的一切也仅仅是你的猜测，万一你猜错了，那岂不是很危险。”曹晨说。

赵寒曦听了他的话，沈默了一会。

“曹晨，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当年害了我们爹娘的也许是中原人，而你作为回纥人，是不是更应该帮助巫月教？”

赵寒曦突然齐来的问话让曹晨楞了下，他沈默的一会，抬头看著赵寒曦的眼睛说道。

“寒曦……也许十年前害死我们父母和赵家村民的并不是巫月教的人，我作为回纥人即便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助汉人，但是我还是不会选择站在巫月教这边。即便我身上流著回纥人的血，即便我是地地道道的回纥人，但是养育了十几年的董氏夫妻是汉人，救我一命待我如亲子的彦楠夫妻是汉人。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回纥人就应该帮助巫月教，对他们残害无辜的人视而不见。碧落宫这几年仗著有巫月教撑腰荼毒武林是真，回纥入侵中原让两国人民不聊生也是真。虽然现在在山下的那群武林人士一个赛一个的草包，但是他们却为了公理正义以命相搏。在作为回纥人还是汉人之前，我曹晨更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这是赵寒曦第一次看到曹晨如此严肃的脸，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此时的曹晨仿佛会发光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那些看似漫不经心的背後却有著如此通透的思量。

赵寒曦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管他是回纥人还是汉人，不管他是斯辰还是曹晨，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被身份迷惑。

赵寒曦深深的看了曹晨一眼，露出些许微笑。

“你说的对，不管我们的仇人到底是汉人还是回纥人，有一个事实是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回纥一直想要入侵中原的野心从没有消失过。巫月教帮助碧落宫实则蕴藏一个巨大的阴谋。十年前回纥入侵中原却在江湖上吃了亏，如今他们卷土重来，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巫月教以中原武林为突破口，达到他们再次入侵中原的企图。其实，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也属常情，但也应该是两军对峙胜者为王，而不是在背後搞手脚，诡计用尽。”

曹晨听到赵寒曦这样说，脸上又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

“就是，行不行，打服了算，背後动手脚那是乌龟王八蛋干的，这麽说你是肯跟我走了？”曹晨问他。

没想到赵寒曦却还是摇了摇头。

“现在巫月教对中原武林了如指掌，而我们对巫月教却知之甚少。我留在这里可以探听到很多事情。”

曹晨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眉头。

“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如果有危险，我会马上逃走的。”赵寒曦说完，轻轻的靠在曹晨的胸前，曹晨顺势就搂了个满怀。这是赵寒曦第一次主动跟他亲近，曹晨一时间高兴的自己叫什麽都忘了，也就答应了赵寒曦的请求。曹晨心里默默的叹气，责怪自己没出息，这是中了美人计了。

曹晨搂著赵寒曦单薄的身子有些心疼的说。

“寒曦，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看才分开几日，你这都瘦的一把骨头都咯人了。”

赵寒曦听了他语带心疼的口气，靠在他怀里温顺的点了点头。久别重逢的两个心爱的人就这样拥著彼此，久久不愿放手。曹晨是来探听消息的，耽搁太久恐怕他们生疑。即便依依不舍，赵寒曦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