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睁大了眼望着她，见她一直不说话，苏未惜眼里的亮光渐渐暗了下来，微微嘟着嘴。
叹了口气，站起身子，南向北又摸了下她的小脑袋，“我去换那件衣服，你在这里等我，嗯？”
“嗯！”
实在不忍看到一直被自己宠着的孩子露出失望的神情，南向北回了另一个房间，在苏向晚疑惑的眼神中翻出那件兔子睡衣，脱了身上的衣服很干脆利落的换上。
现在还是秋天，Z市的秋天一点也不冷，白天里只穿件长袖薄T恤便够了，晚上大不了加件外套。所以在家里的时候穿上这么件毛茸茸的衣服，南向北一下子便觉得汗流了出来，想到还要戴上那很傻的长着两只长耳朵的帽子，不由皱了皱眉。
刚刚在电脑前打字的女人此刻已然起身走到她面前，柳眉扬起看着她这幅模样不说话。
“是不是很蠢？”被她那带着丝不明情绪的眼神看得忐忑，南向北抓了抓后脑勺的发问道。
“小惜想看？”苏向晚轻声问道。
“嗯。”南向北点了下头，额上已然沁出了薄汗，连忙抬手擦掉，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我过去让她看看。”
垂下眼帘，苏向晚静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去吧。”
“好。”
从苏向晚房里出来，到了苏未惜房门口的时候，南向北犹豫了下，还是将那在她看来傻得要死的帽子戴上，这才迈步进去。
“哇！”早已坐起身子怀抱小熊的孩子开心地叫出声来，“北北好像！”
南向北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形象哀悼。
走过去，直接将苏未惜抱起，南向北故意拿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她的脖子，惹来她一阵欢笑声，苏向晚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眼神闪烁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嬉闹了一会儿，刚刚一直很精神着的孩子终于打了个哈欠，南向北将她放回床上让她躺好，然后盖上被子，“这下困了吧？”
“困了。”苏未惜老老实实答着。
“那快睡吧。”摸摸她的小脸，南向北如是说着。
“嗯。”听话地闭上眼，苏未惜一脸的满足。
没有继续离开，打算等她睡熟之后再走，南向北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又过了一会儿，刚刚闭上眼的孩子又睁开了眼，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南向北一脸的不解。
“北北可以唱歌给小惜听吗？”
“嗯？”显然没想到她会对自己提这么个要求，南向北犹豫了下，见她似乎有些忐忑的模样，温和地笑了笑，“可以啊。”
躺在床上的孩子再次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不过你要闭着眼睛听。”拿她这样的神情一点办法都没有，满心地只想宠着这个孩子，南向北边说边故作调皮地对她眨了下眼，“也不许偷偷看我，乖乖睡觉。”
“嗯！”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双手环在胸前，身子倚在门框上，苏向晚侧着头，看着那黄昏灯光下的背影，明明穿着那件搞笑的兔子装整个人显得很傻很可爱，却又用那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唱着歌哄着孩子睡觉，而且……那歌还好听得紧。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睫毛微颤，莫名的鼻间一阵酸涩，苏向晚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南向北的身影，许久许久无法回神。
将一首歌重复了三遍，直到确定床上的孩子当真熟睡了，南向北方才停了下来，将床头灯关了，起身出去。
苏向晚早不在门口了，南向北从房里出去之后，将帽子掀了，然后回身将房门小心翼翼关上，谁知一转身便看到苏向晚独自坐在客厅里，手里端着杯红酒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抿着。
“怎么突然喝酒了？”原本打算回房将身上的兔子装换掉，不曾想竟看到她在喝酒，南向北走过去奇怪地问道。
轻轻摇了摇杯子，杯中的红酒跟着漾起微波，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的女人抬头看了南向北片刻，又抿了口酒，将酒杯放到桌上，站起身子，同她面对面，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后，垂下眼帘不说话。
“怎么了？”南向北更加莫名了，伸手搂住她的腰。
“你……”视线落到她的脸上，苏向晚直视着她，贴近她的身子，唇若有似无地在她的唇上擦过，“这么喜欢小惜吗？”
“嗯？”微微歪了歪脑袋，南向北先是有些疑惑，随而灿然地笑了笑，“因为是我们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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