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带半点行李,就像平日出门般,只是这次却是从东边的侧门出去的。
骑上那匹爱马,萧禹商突然冲着跟出来的向雨笑了笑。
“向雨,这些年来劳累你为我王府奔波了……”他顿了顿,扯扯缰绳,又说到,“若是你遇见君烨,劳烦帮我告个别。”
话落之时,马也向前飞驰而去。
萧禹商去了太庙,他捧着瓷瓶走进去,对着大殿的祖宗们行了跪拜礼,这才来到了先皇贵妃处。
他不似之前拘束,反而走上前去,抚了抚那灵牌。
“母后。”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儿臣是来向你道别的。此行可能不再有归日,也不可能再回来祭拜母后,特来请罪,还请母后原谅儿臣。”
“儿臣这么多年来不曾任性过,就请母后原谅儿臣吧。”他说了半晌,又抚了抚手中瓷瓶,“母后还记得臣和您说的温晓吧,儿臣这次带他一同走了,母后不用挂念。”
他又和自己的母亲呆了半晌,这才出来。
他骑上马,将怀中的瓷瓶紧紧贴着心,低语道:“晓晓,咱们上路了。”
萧禹商一路走走停停,走了月余才到昆仑。
他循着迹象走上雪山,一路打听一路走,原先跟着云潇来到这边的人居然也有留在昆仑的,看见萧禹商来了,自然带路。
“司君说,若是您真的来了这里,那是肯定没办法阻挡的,就让属下留在这直接带您进山。”
那个仆从说着云潇留下的旨意,把萧禹商带到了山巅。
昆仑山终年覆着大雪,萧禹商和那个仆从均是习武之人,一路走来也没在雪地里留下半点痕迹。
那人走到一处峰顶,指了指前方更加陡峭的一处山巅,对着萧禹商说道:“王爷,那山巅便是这昆仑主脉的中心,从那边下去便是布着阵势的山洞,属下身份低微,不便再陪王爷过去了。”那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萧禹商望着两山之间连着的铁锁,运起轻功,慢慢地走过去。
山顶风大,夹着雪,打在人的脸上也有些痛感,萧禹商紧紧地拥着瓷瓶,走得稳稳当当。
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过去的?
萧禹商笑笑,顿时又想起来,他是妖啊,总是有些妖法的吧。
他看见对面山中的洞穴,跃下铁链,朝着那里运起轻功。洞内一片雪白,却没有半点雪飘进来,连温度也比外面高上许多。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个各摆放着一具玉棺。他虽然没有来过,但也从书中看过,这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具是放着四方宝物,但是现在他也知道,那东、西、北三处不过都放着死物,只有这南边才是全阵的阵眼。
昆仑山山势系着龙脉,山势变则江山倾覆,这个阵法则是为了稳住昆仑的走势,也是为了保护东襄的运势。
他去陈国探查之前,东、西、北三处的物品都已找齐,独独南处的阵眼不曾找到,他本想却陈国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不想却反而功败垂成,逃至黎城的桃花林处,遇见了温晓。
温家与北祀皇室后裔暧昧不清,刚开始只是因为他是温家的人,多留了几个心眼,想以此查探北祀的消息。却不想温晓正是他要找的南处的祭者。
他当年费尽心思将温晓带离黎城,如今想来却恨不得当初没遇见他。
但是要真不遇见,却又不舍得。
萧禹商向南面的玉棺走去,那玉棺被推开了一半,里面空空的。
萧禹商抱着瓷瓶的手紧了紧,理所当然地想到,当然啦,温晓回来找他了。
他伸手抚了抚那冰冷的玉棺,这才看见那不远处的角落边蹲坐着一个黑影。萧禹商思索了半晌,走了过去。
那黑影是一个人,抑或不能称之为人。那只是一具人的骸骨。
萧禹商上下扫了几眼,才看到那人的指骨之上还有一只玉镯,想来是死前便一直握在手心。萧禹商心中掠过一丝疑惑,靠前了几步蹲在了那具骸骨之前。他突然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拿起那只玉镯,随即又脱力般将手垂下。
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这个人就是他失踪已久的师傅,东襄的司君,云潇。
云潇没有找到余容,甚至没有去找,他没有离开过昆仑,就这样静悄悄地死在了这里。
萧禹商那么久来第一次放开手中的瓷瓶,冲着尸骸重重地敲了三个响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从小就在他和太傅云昭的教导下长大,云昭只教他皇家礼仪,说起来云潇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师傅。
他年纪亲亲就得遇此生挚爱,却在不久后失去了她,至死也没有再找到过。
萧禹商觉得自己比起他来幸运许多,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温晓回到了他身边。
他深深地凝望了最后一眼,抱起那青花瓷瓶,走回了玉棺旁,躺了进去。
他依旧将瓷瓶紧紧抱在怀中,另一只手运起内力将玉棺缓缓合上。光线被无情地赶出去,棺内愈发阴暗,而棺盖内部却显出一行,用血写就,早已干了许久,透出丝丝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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