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相互飞着眼色,各有各的猜测坚持,不说话也能交流绝壁只有神做得到,如果眼神能划出轨迹,神王的宫殿内这会儿肯定被五颜六色的线条包围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珀耳塞斯就跟中邪一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神王宝座上的克洛诺斯坐不住了,无意识拍打扶手的频率越来越激烈。
老夏装模作样清清嗓子,“阿斯特赖俄斯如何了?”
好在珀耳塞斯没准备装聋作哑,过了一会儿后道,“他的伤势比较严重,来之前我去探望他,他连说话都很吃力。”
言辞中的谴责让老夏玩味的笑了笑——勉强可以称之为“幸灾乐祸”的似是而非的笑容莫名戳中某些神明的萌点,看来的目光顿时有了变化。
老夏耸耸肩,“那只能说明他体质不好,你看我现在不仅能跑能跳,还能站在这里任您的兄弟托付您先发制人,其实我一直没搞懂为什么是我站在这里被动解释自己的行为,明明我才是受害的一方,您的兄弟错就错在挑衅不成功,反被挑衅了。莫非他一直没有机会说出那天冲突的来龙去脉?还是您忘了问了?”
“胡言乱语!”后排座位的低级提坦发出抗议。
克洛诺斯的神情微微变化,似乎松了口气。
老夏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八成是事先安排好的混淆视听的水军,专门在可能拨乱反正的时刻跳出来胡搅蛮缠。他以为克洛诺斯会使用“新型武器”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惊喜的是仍旧一招鲜吃遍天,假如神王利用至高无上的统治权动强压他低头认错——效仿一代神王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事情反而会变得棘手,因为作为被统治对象除了俯首帖耳别无他法。
克洛诺斯无论何时何地都力图与一代神王撇清关系,追求表面光鲜的统治模式一直都是他登基以后的最大缺陷,老夏突然就心平气和了。
那个低级提坦还在撕心裂肺的嚎叫,“你差点杀了他!你应当为此付出代价,向神王俯首认罪,向阿斯特赖俄斯认错,并接受公正的审判!”嚎得好像与老夏的仇恨不同戴天,全体神明不禁恍惚起来,好些个大神因为刺耳的高分贝面露不快。
“公正的审判?”老夏冷笑着喃喃自语却奇异地盖过了对方的咄咄逼人,整个厅堂内回荡着若有似无的呢喃,心里有鬼的神明们莫名的头皮发麻,不自觉的挪动屁股,悄悄观望四周。
“你敢摸着胸口说你的质问出于公正?是正义的打抱不平?”老夏的目光穿过众神直达跳梁小丑,“请上座的神王作证,说谎者将不得好死,你敢吗!”
神明的誓言是有神力加持的,加持的神明等级越高,效果越明显,也就是好与坏的结果越不可测。
那家伙果然脸色突变,锐利眸光转眼变成躲躲闪闪,讪讪嘟囔着“身为神王之子却爱与他们这些普通提坦为难”等令围观众神啼笑皆非的不负责任言论,唯恐避之不及地缩脖子坐了回去。搅局者缩头乌龟般的息事宁人立刻换来一片声讨,大神们本以为会有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撕X大战,就这么虎头蛇尾不了了之了。
不怪老夏太嚣张,敌人腰杆不直肾虚的慌。
老夏转回头来继续面对珀耳塞斯,这位才是正八儿经的“原告”。
“您的兄弟真希望我如那位‘普通提坦’说的那样到他的病床前负荆请罪?”老夏问。
珀耳塞斯眼前浮现出探病时兄弟阿斯特赖俄斯惨白的脸色,提及哈迪斯时阴毒狠辣的眼神。珀耳塞斯当然是站在兄弟这边并认为阿斯特赖俄斯是受害方,阿斯特赖俄斯曾对他说过哈迪斯会仗着神王长子的身份拒不认错,让珀耳塞斯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对方必定会使尽百般手段为自己脱罪,并就此纠缠不休。
如今与哈迪斯面对面的接触,珀耳塞斯有了新看法,他不瞎不聋,之前听见看见且深信不疑的所谓“真相的轮廓”因为哈迪斯的从容不迫而显得疑点重重,这件事真的像他的兄弟说的那样责任全在对方?真的像中央领地的提坦们告诉他的那样,哈迪斯是个百无禁忌的冷血杀戮者?所以神王和天后对他不喜,发誓与他划清界限?
想到这里,珀耳塞斯的目光滑动到哈迪斯脸上,与那双载满深情的蔚蓝眼眸不期而遇,珀耳塞斯呼吸一窒,拥有如此温柔目光的哈迪斯怎么可能是理智全无、丧心病狂的刽子手?珀耳塞斯回神后有那么一秒为自己的轻易沦陷而忏悔,但更多的是巩固自己新推理,并逐渐取代了旧的风言风语。
在这个看脸的世界里,随时可能上演神转折,非外貌协会成员的神明寥寥无几,珀耳塞斯他不是少数之一。这位二代十二提坦之一始终对他的兄弟阿斯特赖俄斯言听计从,不为别的,阿斯特赖俄斯有一张漂亮的面孔。阿斯特赖俄斯深知这一点,有一个脑残粉兄弟如臂指使日子不要太舒坦,阿斯特赖俄斯信心十足的认定他的兄弟坚定不移地拥护他的所有决定,他的兄弟会为他与敌人周旋、百折不挠,并为他的所有行为埋单……大概做梦都想不到珀耳塞斯会临阵果取关,转眼就粉上了别的神。
成也外貌协会,败也外貌协会。
阿斯特赖俄斯要怪就怪他投胎技术不如老夏,败在了夏大王的美貌度上。
这时候的夏大王全然不知自己在如此针锋相对的吵架场合随机掉落了一枚脑残粉,更不知道他的其他脑残粉这时正混在座位中后方,默默交头接耳,默默为他摇旗呐喊,默默释放粉红色气泡,陶醉在夏大王每一言每一行中不能自拔。
爷爷,他为什么不说话?夏大王被对方的眼神看得心里略发毛。
乌拉诺斯虽然克服了心理障碍,来现场为大孙子助阵,到底顾忌着在场坐着那么多同级乃至超级大神,并不敢随意乱动,言行十分收敛。
听到老夏心里的问话,乌拉诺斯也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也不知道。一代神王的脑回路有点跟不上年轻提坦,无法理解对方天马行空神转折,所以他提了一个自认为中肯的建议。
【他们老拿阿斯特赖俄斯的伤势做文章,一群孬种,被捅了几刀就要死要活的,居然到现在都下不了床,太虚了!什么伤势过重!口说无凭!大孙子,让他们开开眼,你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夏虽说养好了伤,但被弑神的武器攻击受到的伤害远没有那么简单,后遗症相当明显,表现之一就是会留下难以消除的骇人伤疤。
所以当夏大王当众宽衣解带,LUO着上半身,把曾经贯穿身体前后的两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展示在众神面前时,现场不约而同响起长长短短的叹息。座位上的脑残粉们激动的双手交握不能自已,首先是心疼到无以复加,然后是欲罢不能到呼吸困难,未来的黎明女神与满月女神姐妹俩激动的快要昏过去了。
也确实昏过去了,满月女神嘤咛一声,两眼一翻倒在了姐妹的大腿上,昏迷前的微笑如梦似幻。
女灶神赫斯提亚没好气的睨了一眼,目光在老夏的身板上覆盖式扫描,不放过一丝一毫,最终落在两处醒目的伤疤上,它们的狰狞纠结与平滑白皙的皮肤形成强烈对比,可以想见当时的凶险。赫斯提亚禁不住咬起了手指,眼神流露出若有似无的杀气——周围的低级提坦心惊肉跳,她在脑中模拟画面——她要阿斯特赖俄斯的命!她不介意现在就去干掉他!
前一秒刚刚填写完毕脑残粉入会申请的珀耳塞斯乍然面对这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小脸儿就像三月的天变了几变,他握紧双拳竭力克制……麻蛋好想扑上去舔一舔那奶油白,想不到被黑乎乎的袍子包裹的身躯那么有料,珀耳塞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在夏大王的肚脐上转了一圈,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猛地举手打了暂停的手势并迅速转过身去,为免出丑还用手捂住了脸。
福利来得太突然,他需要静静……
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老夏被米诺斯的外袍包裹住,美景的突然消失让一众神明忍不住发出懊恼的呻|吟,老夏被这一幕弄得一头雾水,随即乐观的想大概是伤疤展示起到了作用。只有脑电波与这些神明处在同一歪楼调频的米诺斯明白众神叹气的个中含义,他面不改色的帮老夏穿好衣服,并且非常坚持的把自己的外袍披在老夏的袍子外,老夏以为他被自己的伤疤刺激到,于是顺水推舟接受了他的好意。
过了好一会儿,珀耳塞斯仍然没有转回身来,两个肩膀一耸一耸……令老夏产生某种清奇的联想。
眼看上座的神王的忍耐力濒临崩溃,随侍的低级提坦满头大汗地使劲向下方各路神明使眼色,可平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消息灵通的神明们一个个睁眼瞎似的纹丝不动,低级提坦为求表现,硬着头皮站出来试图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把歪掉的楼撸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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