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魔术师而言,战斗最优先的是要掌握灵脉流向和乙太的分布。所以在战斗开始之前,他们会习惯性的先进行探索,再做出决策。
但是对lancer这样的战士来说,所有的战斗最大的依仗就是他们身经百战之后锻炼出的强大神经和恐怖直觉。身为传说级的英灵,只要奔赴战场,就有自信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强有力的突破点。
对战场的敏锐是所有战士天生的才能,库兰的猛犬即将再次展现出自己恐怖的獠牙。在清次和lancer赶路的同时,主战场的形势逐渐胶着起来。神乐召唤出的风根本无法突破三莜的防御。单单凭借大妖真身的强韧就足以正面对抗妖气幻化出的风暴,但是因为赤子结界的存在,三莜的攻击也没有效果。可以吸收妖力的诡异结界是三莜生存的数百年间都没遇到过的。
这样的战斗对双方而言都是艰难的。神乐虽然十分厌倦,但有赤子的监视在,她也没办法动什么手脚。战场的中心随着妖气的挥霍越来越危险,大妖战斗残留的余波让周围的环境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这种无差别的地域攻击足以引起所有管理者的警觉。在八原,真正管理妖怪和灵物的是世代传承的除妖师家族——的场。他们其实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派了不少人过来,试图平息事态,只不过被战场外围的结界给阻挡了。
明明是妖气翻涌的战场,保护着恶行者的结界却清净通透,佛意滔天。凝聚着白心上人一生功德之力的金光杵被事先埋在战场外围的中心点。的场家的除妖师驱邪破魔自然是有无数的手段,反过来要面对这样正气凛然的佛光就有些束手无策了。
僵持依旧在继续,虽然因为结界的存在,战斗的破坏性被局限在了一定的范围内。但对同一地域反复而彻底的破坏被扩散出去的妖气更可怕。如果,地域上的灵气和神力被完全耗尽,那么等待着这片土地的便只有瘴气丛生,妖魔横行。久而久之,就会直接转化为人类无法踏足的妖之领域。
的场静司安静的坐在本家议事堂的上首,神色紧绷,肌肉僵硬。
这次事件是他接管的场家族之后的最大危机,但作为族长的静司却没办法轻易出手。因身为族长的他代表的永远都是全族的荣耀。如果他无法破除结界,那么的场一族将会在灵界会议中陷入极大的被动中。甚至有可能因为能力不足以管理好八原而遭到弹劾。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不管是除妖师、驱魔师、魔术师、还是僧侣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土壤和地域。间桐家的没落正是因为和自身的血脉和极东之地不相融合,血缘和天赋的稀薄可以动摇根本的。
如果的场家因为事件处理失误造成严重后果,就一定会被逐出八原。那么整个家族的没落也将是无法避免的。这对于一个传承数百年的灵界家族来说,这绝对是无法承受的重压。这种可能性在场的核心家族成员们,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要浑身颤抖。
静司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伸展手臂握住身侧的长弓。清冷的眸光缓缓在大厅里扫视了一遍,镇定凛然的声线一如往常:“我去看看那个结界,诸君保重。”
族内了解静司个性的长辈们,其实早就猜出了他的选择。即使艰难他也绝不会逃避,正是这种坚决,带领着的场家在业内赢得了屹立不倒的名声。所以,在这个时候,哪怕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个结果无法逆转,也不忍心阻止这个坚韧的年轻男人再一次扛起这个家族的重任。
要破除佛光凝聚的结界,对除妖师来说,有且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用比设置结界的人更强大的灵压强行冲毁结界的根基。但现在,静司只刚刚迈入三十岁的门槛,即便他再天才,在如此艰难的情况,要和一个德高望重的僧侣去比拼灵压。明显是不可能成功的,时间累积起来的功德,不是凭借朝夕的勤勉修炼就能轻易跨越的距离。
然而,对的场家族而言,即便是要没落,也无法放弃这份他们与生俱来的荣耀,哪怕这份荣耀最终要以年轻有为的族长作为承担罪责的祭品。他们也无法开口拒绝,更何况他们的族长本身也不允许他们拒绝。
荣耀是一个家族的灵魂,永远都扎根于血脉核心又远远高于血脉本身。大概每一个身具家族荣耀的除妖师都能轻而易举的说出“荣耀即吾命”这样激昂的字句来。也许借助符咒和弓箭战斗的除妖师更多的时候需要的是冷静的判断和理性的分析。但他们从来都不缺乏热血,也从来不畏惧牺牲。
长久以来,战斗在人妖纷争第一线的他们。习惯了残忍和受伤,更习惯了一往无前的牺牲和献祭。面对许多存活千百年的大妖,无数的除妖师们用尽灵魂来封印这些普通人类无法对抗的强大生物。
也许他们会被误解、被厌恶、被隔离、被疏远,哪怕是至亲好友也无法理解。但是所有的除妖师都不会退缩。从他们觉醒灵力,接受教育的那个时刻开始,守护和隐忍就成了他们生命里的主旋律。这不仅仅是冠冕堂皇的空话,更重要是,除妖师们也有各自需要守护的东西,他们从来都不缺乏无法退让的理由。正如的场静司,他要守护家族的荣耀,即便罪责加身亦是再所不惜的。
静司背着弓箭疾驰在面目空荡荡的山道上,在神乐发起攻击后不久,的场家就通知电视台播发了地震通知。民众早早得到了消息都安静的在屋内避难,结界周围的危险区不会有普通人靠近。
静司远远的就察觉到了清净气息下,隐隐逸散出的威压。那份超然物外的崇高是现在的静司还无法理解的。他停下来缓缓吐息,稳定的调动着体内的灵力,狠狠攥紧手心里的弓弦。其实,从他继承的场家的那个瞬间,就决定了要为自己的家族奉献一切。现在只是把这个时间稍微提前了些许而已。
的场静司感激所有引导和信任他的族人们,所以此时此刻,决定献祭灵魂使用禁术的他心头一片平静。没有妻儿子女,甚至没有挚友。静司要顾及的东西不算太多。他再次深深吸气,仿佛要把这林间异常清净的空气都融入自己的血/肉里,指尖的灵箭缓慢而坚定的亮起蓝光。就在这炫目的蓝光之中,一点红芒狠狠刺破了他全力聚集的灵气。
一支花纹繁复的魔枪突兀的从高处出现,苍蓝的骑士猎豹一般从虚空踏跃而出。静司抬头凝目,努力想把这个骑士的背影分辨的更清楚些。
却意外看到一个面目清秀的半大少年坐在骑士的肩头,轻轻的对他晃了晃手掌。哪怕距离遥远,的场却瞬间就理解了这个手势的意思——不可言说。这是来自远方的观察者,强大而隐秘,他们所过之处皆是不可言说的神迹。
赤红的魔枪悄无声息的贯穿了佛光清净的结界。这并不意味着骑士的战技击败了白心上人终其一生遵从的法令和功德。GáeBolg逆转因果的属性让lancer能无视结界的阻挡,直接摧毁维持结界的金刚杵。
这样的变故就连算计周密的奈落也无法提前预知。
结界销毁的瞬间,维持异界通道的平衡被打破。不管是为了消灭磷子追逐而来的夏娜,还是为了夺取散落到其他世界碎片的神乐和赤子都不得不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里。但是,这个在“法则”高度存在的遣返,却不可避免的会发生识别的错误。
逆袭的魔力瞬间将身处战场中心的所有人都卷了进来。远远旁观的静司只来得及察觉到视线里炫目的红光,眼前的一切就已经完全平息下来。除了被肆虐的妖力破坏的植物和土地以外,所有的混乱转瞬间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这种不合常理从极动到极静的跳跃,让静司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完全没办法言表。他正想靠近一些看个清楚,就猝不及防的被一只圆滚滚的招财猫撞了个满怀。等他调整好身形再想往前疾奔的时候,视野里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光晕,好似某种大妖的皮毛。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吹乱了的场静司的衣襟。他虽然无缘纷争发生的原因,却已经提前确定了冲突的结果——八原再次恢复了宁静。至于夏目贵志,依旧高高悬挂在除妖师家族的观察表上,一刻也不会松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苏苏苏——
我大枪哥就是这么炫酷!
潜水的都出来撒花了。顺便求一下作者收藏,刚刚突破一百什么的好羞涩。
☆、喟叹
几乎是在结界被破坏的同时,间桐清次就察觉到了周围灵力的暴/动。
那一瞬间,他没能把结界的崩坏和异世界通道的坍塌联系在一起。他以为这只是单纯的双重魔术陷阱。他下意识的布下结界,尽量伏低身体的重心,把自己整个人都紧紧贴在lancer背上。
时空的乱流翻卷而过,清次脑中混沌一片,很快就被空间穿梭产生的庞大魔力挤压得眩晕过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等清次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头顶是一片疏朗的星空,周围安静的听不到任何虫鸣鸟叫声。
清次侧头扫视一圈,夏目和田沼并肩靠在恢复原形的斑身上,垂着头低声说话,气氛很是温馨。穿过林间的风缓缓从清次耳边滑过,清澈的魔力欢快的跳跃其中,让他心胸窒闷。间桐家系使役爬虫的秘传,使得他们对魔力的要求有些奇怪。
要施展间桐的魔术,污/秽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要素。血液、悲鸣和绝望都是这些要素里重要的媒介。在现在这个新奇的空间里,所有的污/秽都被不合常理的净化,清次作为魔术师的手段在被限制了媒介的情况之下,几乎没有任何办法去收集地脉的信息。
清次用手肘支撑在地面上,缓缓坐直身体。他轻轻在草丛间画出一个符号,很快lancer的虚影出现在符号中心:“快回来吧,我的骑士。”清次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明明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传信魔法,在没有媒介的情况下,完全依靠清次体内魔术回路残存的力量显然消耗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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