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摔得越狠,以后小受就越报复更凶猛
☆、再见情动(上)
一年后
满园的牡丹迎风招展,大红的颜色几乎覆盖了整个园子。两名身姿婀娜、妩媚柔弱的年轻女子身着水色烟罗纱裙,正相携在花园里款款而行。那两名女子不停地整理着妆容,一路搔首弄姿。
就在她们走到花园的中心时,那一头走来一群人。只见一干丫环仆妇簇拥着一美丽女子而来,那女子一身大红色绣牡丹金丝扣衫裙,头梳美人髻,发插百羽夜光钗,眉心垂下一枚血红色鸡心石,妆容华贵,姿态雍荣端庄,一派高贵气质。女子正是方书怜。
那两名女子一见着她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瑟瑟发抖地跪到冰凉湿润的小径上齐声道:“语儿(乔儿)见过少夫人。”
方书怜并没有看她们,目光直直地掠过她们转而投到了她们身后的那片牡丹花丛中。那花丛繁茂,微风轻拂间,隐约可见那花朵拥簇之中有着一个若隐若现的蓝色身影。“去,把小姐请出来。”方书怜双眼微眯,语调浸寒。
“是。”
立于一旁的绿茵立刻上前拨开了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只见那牡丹的掩映下竟是一个生得极为漂亮的女娃,只是那女娃如白玉般的脖颈处突兀地有些突起。那分明是个男孩!!
他正蹲在微微湿润的泥土上,手中拿着一把小铲子,乌黑的发丝因为汗水的浸湿而紧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他面色绯红,汗水点点,衣衫上一片泥泞脏乱。他的下巴削瘦,眼睛却明亮坚毅,任谁见了都忍不住生出一股怜惜之情。他一抬头便看见了立在不远处的高贵女子,眼里飞速闪过一丝不明情绪,低低地叫了一声:“母亲。”
方书怜见他并不起身却也不恼,莲步轻移至他的身旁,嗓音柔软却透着一股沁人骨血的凉:“花园里的杂草可都除完了?”
“除完了。”他的嗓音极低,带着并不明显的磁性,好听得雌雄莫辨。
“那……那是怎么回家事?”她纤指一指,眉梢轻挑,凌厉顿显。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处并不起眼的花圃里,白中带粉的花正以垂垂老矣的姿态挂在花茎上,看上去有几分凋败。
“那是……凋谢了……”
“喔?是吗?”她眼波一凌,语气里带了几分凌然,“那可是夫君最爱的醉棠星!你居然旁它破败至此,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去给我将祠堂上下全部擦一遍!”
他并没有反驳,仿佛这样无理的惩罚早已是家常便饭。
“是,缡魅知道了。”他收好小铲子低着头起身向花园外走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走出去的那一刹那,身后突地传来一个带着几分讽刺意味的女声:“啊,对了,放心吧,今晚夫君回来,我会告诉夫君你身体不适,不便出席的…”
他的身子猛地僵住。
冷无缺……他要回来了?
方书怜似乎对他此时的反应极为满意,温婉地笑了笑便又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花园,而那两名分别叫做“语儿”和“乔儿”的女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一个冷冷的“哼”字便跟上了方书怜。
缡魅就这么愣在原地,脑子里不停浮现的是初见那个是他“父亲”的男人的画面。
当初冷无缺去了浔山,一个月后并没有回来,而是一直在那里呆着直到现在满了足足一年。而董逸是在冷无缺本该回来的那天同冷无缺的另一个好友江尚去了浔山,也一直没有回来过。
董逸走的时候摸着他的头温柔地告诉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还有一句是:“一定要等我回来。”
缡魅并不懂得后一句话的意思,只是每过不久便会有神秘人给他送来董逸要给他的东西。
而自从一年前方书怜让他身着女装出现在大家眼前时,冷父冷母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要将他一寸寸粉碎。方书怜就这么“指鹿为马”地说他其实是女孩并非是男孩,他在冷府的生活越发艰难起来,哪怕是一个下人也能随意折辱他,而冷父冷母却对方书怜以及府中其他人的作为视若无睹,甚至有时也会发狠折磨他。
他真的忍得很好,他卑躬屈膝,将尊严放到脚下,连董逸一再在信中问他可有受到欺负,他也回的没有。他知道,方书怜对他并不放心,每天都有人监视他,直到半年前他险些被折磨死,他也未曾向董逸透露半句,方书怜才撤了监视他的人,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懦弱卑微的孩子,对他彻底放了心。
不过,那场折磨让他对冷家恨之入骨。
这一年的冷府生活让他学到的甚至比起绮红楼来只多不少。
绮红楼教会了他成长与心机,而冷府则教会了他城府与无情。
缡魅的唇角缓缓荡开一抹邪气的笑。冷无缺,既然你回来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戏”就开演了…
*
尘土飞扬,马蹄声急,三名英俊的男子各骑一红一白一黑三匹宝马飞驰而来,英姿飒爽,风姿迷人。
黑马上的男子一马当先,如墨般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束得整整齐齐,俊美的面孔有棱有角,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他的薄唇紧紧合在一起,看上去坚毅而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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