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盟
暮色下,方囡神色自若的坐在一个壮汉的胸膛上,缓缓的咀嚼着,那吞咽声在这暗灰色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不禁让人有些毛骨耸然。
虫鸣在暮色下奏响开来,一声清脆的蝈蝈叫声分外惹耳,或许初听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但仔细听去竟然有几分节奏,很熟悉的断接声让方囡眼神一凝,淡棕色的眸里,一抹冷冽渐渐浮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方囡心中一阵冷笑,今日定要你加倍偿还这么多年所受的苦。
方囡小心的猫着腰在树林中穿梭着,凭着敏锐的观察力,朝着落霞山跑去,这座山远看并不这般生机勃勃,倒是像一个癞痢头。
光秃秃的几处岩石寸草不生的镶嵌在并不繁茂的树林中,近了才发现自己打量的那一面类似悬崖,石峰高高耸起,表面虽然纵横交错,但却没有抓力和受力的石隙,那些墨绿也不过是些杂草,轻轻一扯便合着碎石灰土簌簌的掉落下来。
而山的另一面却异常繁茂,四十五度的斜坡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各种树木,一条小道蜿蜒而上,小道不远处一条山溪轻快的流淌着,那欢愉的水声,轻溅的浪花,在月色的笼罩下,像一条银白玉带,微微起伏,舍了小道钻进密林,借着浓密的树冠洒下的阴影,步伐奇特的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掠去。
圆月吃惊的看着那片密林,它怎么也找不到刚刚还在林外徘徊打量的人儿,赌气般的将自己的光华摊展开来,将这片土地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却依旧寻不到那抹娇小的身影。
一小片空地上,五道人影齐齐的跪向一颗古老的槐树,树底一袭黑衣面带银质面具的男子高傲的看着眼前的五人,浓密的树冠挡住了月色的光华,若不是男子周身所散发的冷冽气息教人心生怯意,那么此刻的他早已经与槐树的阴影融为一体,让人无处察觉。
“水儿,你自行了断吧”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的色彩飘进了众人的耳里,却教人心里一惊,此刻被换做水儿的女子更是一脸苍白仿似宣纸,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来保住自己的性命。
“主上,这事不能怪水儿,她已经尽力了”跪地在旁的光头男子抢声为水儿开脱。
“尽力暴露我们的存在吗?你可知就是她一个小小的疏忽,导致我们五行盟全盘暴露,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白费了”面具男子的声音越发的凌厉,看向瑟瑟发抖的水儿时,眼神里说不出的狠毒,这个女人坏了他的全盘计划,连累自己也一并被迁怒,心中的愤恨不由得浓烈起来:“鹰金,你还要维护他吗?”
啥?啥名字?自己的听力有问题吗?还是?方囡错愕的看向那个光头男子,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却看不清他的样子,方囡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着,眼神更是好奇的盯着那光溜溜,寸草不生的脑袋研究着。
“主上,水儿这么多年也为五行盟立了不少功劳,还希望主上能网开一面饶她不死。”
“玄火,连你也要为她求情?”面具人周身的气息更为凌冽,连虫儿也停止了低鸣,静静的注视着这叵测的场景。
原来是姓氏问题,好端端的金木水火土,居然变成了鹰金,真是让她汗颜,这些人真够白痴的,这么愚蠢的名字也没人反驳,不对!方囡警觉的看着在月色下分外刺目的光头。
五行盟的老头姓白,什么时候易了主?再说那个代号为金的蛮横男子早就死在自己手中,被自己取代了位置,自己才是白金才对,方囡这才想起自己早就已经被卷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了,只怪自己听到了那熟悉的断接声,误以为,自己依旧还活在那个有尹天的现代。
想起了尹天,方囡嘴里有些苦涩,没想到就连这里有也五行盟。
“谁?”面具男子的低沉声线带上了一丝警觉,这轻溢出来的笑声就在这附近,什么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就潜到了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这么多年的刀口舔血的生活,让他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
竖耳倾听,方圆一里内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难道是自己的幻听?看着原本跪下的五个人一跃而起,呈警觉状的拉开架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立刻的否认了幻听这一突如其来的想法。
方囡小心的隐藏住自己的呼吸,刚刚是她太大意了,忘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场合,良久见没有任何的动静,面具男子挥手示意大家放松。
“水儿,这命令是他下的,”面具男看了看依旧护在水儿身侧的金缓缓开口:“他的计划不容任何人有差错,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就是盼望着未来的一天吗?如今这辉煌的一天就要降临了,可是却被生生的打破了,你觉得这还不够处死吗?”
“主上”另一名黑衣男子略为迟疑的开口,虽然态度颇为犹豫,但语言间却透露出一丝坚定:“这次意外并不是水儿能控制的,还希望能从轻处罚。”
“天木,”面具男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冰,让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那面具下阴霾的眼睛盛满了愤怒,看来,这五行盟要好好的整顿一下了,他要的是一群放弃感情只会听从命令的战士,而不是牵牵绊绊心有所寄,心有所忧的人,有了牵绊就有了弱点,有了弱点又如何能在战斗中专心搏命。
面具男稳稳的向外踏了一步,月光穿过茂密的树冠支离破碎的洒在他黑色的夜行衣上,衣衫旁垂挂着一柄暮青色的长剑,剑鞘朴实光滑,那随着微风摇曳的破碎月光似乎为即将开始的打斗在呐喊。
“铮”剑身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蜂鸣,在这紧张而沉寂的树林里扩散开来,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一圈一圈的涟漪慢慢荡漾着,方囡听着那清脆的响声,心下不由暗自称赞:“好剑”。
剑身缓缓出鞘,与颤抖的微风互相呼应,直指金的喉咙,金却依然不为所动,挡在水儿的身前,一言不发的迎向那因为愤怒而更为阴霾的眼神。
“不,不,水儿该死,不要杀哥哥,主上,水儿愿意死,求求你,不要杀哥哥”水儿慌乱的跪在地上,朝着面具男不停的叩头哽咽求饶,她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怎么能因为她而白白牺牲掉一个哥哥,她已经害死了父母,难道现在又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哥也为了她而命丧黄泉么?
清泪一行一行,顺着脸颊滑落在地,旁边的人冲了上来,制止了水儿接近自杀的行为,那不算坚硬的土地,有了一片极浅的坑,飘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而水儿的额头早已红肿一片,粘上了一层泥灰,细细的鲜红泌出额头那层薄灰蜿蜒而下,混在那行清泪里,参合着惨白的月光一时间震撼了金的心。
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杀意,反手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面具男子砍去,趁着面具男措手不及之际冲着傻愣愣的两人吼道:“小木,带水儿走”。
面具男子冷哼一声,轻蔑的笑着:“就凭你吗?”手上的剑式越来越快,转眼间便占了上风,金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不,我不走,”水儿不停的拍打着企图带她离开的木,她的哥哥还在危险中,她怎么能独自离开,一抹冰凉架上了水儿的脖子,鹰木的双眼似染了血一般透出妖艳的红色:“火,你要与我为敌么?”
“从你企图带水儿离开的时候,你就已经和五行盟为敌了”火冷漠的看向木,似乎只要木有一丝的轻举妄动,水儿就要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一声闷哼自金的鼻间呼出,水儿转头看去,才发现金的身上早已鲜血淋漓,在面具男子那凌厉的剑式下渐渐失去了还击之力。一丝青幽的光自水波流转的眸间映出,一旁正虎视眈眈的火突然目光呆滞,举着手中的佩剑就朝着面具男冲去一阵乱刺。
另一名黑衣男子神色有些怪异:“放开土,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水儿快跑”
“水儿快跑”
吼声不约而同的自金和木的口中传来,好似商量过一样,用自身的性命去换取水儿微弱的逃生机会,泪似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瞬间就淹没了那微张的瞳孔,火挥剑的身影突然停止住,还没有得到一丝清明的意识,就被面具男子的长剑砍下了头颅,浓厚的血腥掩盖住了泥土的芬芳,在这婆娑的月影下满是杀伐。
恍惚间,方囡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并不算勇敢的自己,在尹天为了保护自己而被人拳脚相向的时候,只能用无助的哭泣来宣泄自己的恐慌。
面具男子似乎并不急于杀掉金,反而像戏弄老鼠一样,不断的挑逗着,在金的身上制造着伤痕,刀光一寒,在金的惨叫声中,持剑的右臂被齐肩削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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