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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样就见到你和你说话了，你说担心外婆一个人在家，我就骑着车载你回家。路上遇到一个墙破了的小卖部，我还准备去拿点水出来，走了一半发现里面有人，哈哈，你看，我完全就是个混混思想，土匪行为。之后骑到离你们家几百米的那个路口，上坡太大实在是骑不上去，便下来走路。你去家里看，我在路边买点水果，带回去给同学吃，原来外婆正好今天回了乡下，乡下有亲戚，不用太担心。接着和你一起挑水果载着你回去。后来又在操场做了些什么，好像去看他们从宿舍抱被子出来，很多都没有印象了，唯独载你这件事，每每回想，总是那么骄傲自豪，在那个时候，陪着你的人是我，真好。

第二天早上，想着下了雨天很冷，就带了衣服去学校，到了操场一看，前一天还是满满当当一操场的人，现在稀稀拉拉几个了，整个操场都是空的，你们早就回去了。后来你说，跟着另外的同学一起走回乡下老家。再后来，你就离开了四川，去了姐姐家。这都是我听别人说的。

辗转回学校，又放回来，跟着家里回了镇上，听说另外的学校收人，也跟着去了，没待两天又换了学校，这下算是安稳了。大家自己动手搭，整个操场清一色的连排帐篷。仿佛地震了，人也跟着乱了，没了你。以前中午在食堂吃完饭，都要在教室玩一玩，和你，或者看着你和别人玩。就在那个时候XM经常来找你，我就觉得他大概是喜欢你了。我呢，怀疑只归怀疑，也没啥其他的想法。

搭帐篷的时候也没跟FC她们一起搭，一个班两个女生帐篷被隔着好远，我也到了隔着好远的那个帐篷。教室的座位，也不知道怎么的，先占了个靠窗的座位，然后另一个同学来坐旁边，也就成了同桌。吃饭的时候，没跟同桌，也没跟FC她们，而是跟着另一伙人去吃的，那个顿顿都是油水充足菜直接舀在饭上的盖浇饭，吃了一个多月就长胖不少。同桌是个独立的女生，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才会一个人来坐我旁边的空位，坐了之后她仍然独立，我也恢复了独立，除了吃饭，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或者在各个堆里穿插。没有你的消息。有一周回家，终于给你打了电话，和你聊天。在那棵大树下，地震后好多事，所以聊不完，直到每家都回了各家的帐篷，周围只剩下树叶摩擦的声音和远处那个没有人住的宿舍楼上的玻璃被风吹响的声音，我有些害怕，手举着电话也有些酸，耳朵听久了有些发烫，只好挂了电话。心满意得。

有一天在班上，突然听到几个同学聊天，一个同学说你给她打电话，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给你打电话的，不止我一个，而且你还主动给他们打了电话，我是打给你的。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不是么，不就牵了你的手么，我只签了你的手，而你还牵了好多人的手。我不是你最重要的那一个，甚至不是你重要的那几个。我还傻傻的一心想着你。

终于，在别的同学的口中，听到你要回来了。你回来的那天，和后面的同学打招呼，我没有主动过去看你，还傲娇着生着没有由来的气。去后面有其他事，才顺便和你打个招呼，你说我都没有主动来和你打招呼，我笑一下装作不好意思。我多么想你要回来是首先告诉我！我多么想你走进教室第一个来到我的座位前！我多想在你回来的时候第一个冲到你的面前！对你笑笑，说，回来啦。看着那么多人围着你，我不愿意去做其中一个，我总以为我是特别的，对你，可是没有，至始自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就像多年以后，仍旧是走了很久之后回来第一次见面，我站在后面看着你和他们一个个打招呼，你依旧怪我没有招呼你，我哪有。远远的就看见你来了，假装没有看见移开目光，怕被你和他们看到我一直盯着你一路走过来，眼神会出卖了我。等着你走近，再看着你和他们说笑，等着你和他们说完，就轮到我了。我要是直接飞奔过去抱住你，对你说，回来了，他们会不会吓一大跳，呵呵，还是收敛一点好。

你回来了，果然是住在了那个帐篷，和我隔着好远，我从大帐篷里搬了出来，和同桌两人住了小帐篷，不安逸，人少是很好，只不过帐篷也小，下雨的时候，雨打在帐篷上的声音老是让人有一种雨就要落到身上的错觉，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讨厌住帐篷。高考前一天，很多同学都搬出去住了宾馆，你们帐篷也空了很多，我和帐友搬到了你们帐篷，你和FC睡在靠里的那个位置，我睡在这边门口。和之前隔了老远的那个帐篷不一样，这个帐篷是在操场的入口处，大家走路说话听得清清楚楚。

吃饭没有你，衣服得自己洗，这一点我最不习惯，在家里有洗衣机。洗脸刷牙上厕所要跑老远，洗澡还是大澡堂，完全没有学习了，在教室一边听课一边防余震，书不想看，作业不想做，转过头去看你的次数几乎没有，我不敢转过去看，或者我还在堵着气。大概每天就是等着发牛奶发冰红茶吃中午饭，还有发各种救灾物资，看各种来慰问我们的人，日子也就那么过了，没有你，一直都混乱着，不知道有了你，会不会就会让我安静下来，一切不那么慌乱，过得仅仅有条，而不是连班上那段时间新来了一个同学，过了一段时间新同学又走了这么大的事都完全不知道那样浑浑噩噩。那一个多月，是过得最混乱的日子了吧。

我没有考好，很正常，不是什么发挥失常，那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心思学习，一道题多几个弯脑子就停滞了。你没考好，是因为什么原因，至今我都没问。

高考完之后从帐篷学校回来，家也没回，和几个同学吃一顿火锅，网吧去熬一个通宵，这都是高考之前就说好的。第二天在街上逛，脑袋都是木的。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有同学觉得我也是要出来玩的，所以偶尔也会叫着我一起玩，这是后来我才知道的。那时我才发现原来谁和谁是在一起的，谁和谁是一直眉来眼去的，在上学的时候，我只知道全班都知道的八卦事，不会知道你们私下的那么多事。

有一天，几个人在你家里做饭，开开心心切菜炒菜，吃完也困了，各自坐在沙发上打瞌睡，我也坐在沙发上玩，等我一抬头，才发现大家都两两的睡了，除了YY，大家真的是两两的睡了。我看见你枕着XH的胳膊，并排躺着一个沙发上，那么的刺眼。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你们已经这样好了，不是说你喜欢他吗，可是喜欢就是喜欢，怎么什么时候都已经开始谈恋爱开始这么亲密了啊。（旁观群众会不会实在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不是很正常吗，互相喜欢，然后开始谈恋爱，自然就有了肢体接触，太正常了，只有你才觉得诧异，太二了有木有。）对，我就是二，一门心思只有自己的所思所想，从来不抬头看看别人，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周围的人也已经变了，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看不下去，就去了你的寝室，坐在床边，发现你也有饶雪漫的书，当时还在班上风靡一时，我经常看到很晚呢。翻两页看不进去，索性发呆。我只是不太高兴而已，看到别人搂着你，想着你们在私下里肯定还经常在一起，我有点情绪低落。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从来没有想过，很奇怪。

第5章喜欢

考完之后的班级聚会，选在了地级市里，我们那个地震灾区，当时不适合大型聚会。我剪了短发，这是我从小以来的希望，只实现过两次而已，第一次很小，剪出来就是狮子头，只不过小小的人长得可爱，也还耐看。第二次就是这次，用同学的话来说，瞬间老了十岁。怎一个呜呼哀哉。所以当天带了帽子，正好你也带了一顶帽子，比我的好看多了，就霸占你的帽子一整天，中途都没有取过。

中午吃饭喝酒，我玩着玩着就自顾自到处跑着玩了，总是会忘了你，是不是我还太小了，改不了玩的天性，可是我比你大六天，总是比你大的，你却总是比我成熟稳重。下午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了个地方唱歌。我一直是老实宅在家的乖乖女，KTV好像还是第一次进，也不熟悉怎么点歌，更不会唱里面那么多那么多的歌。

你想睡觉了，让你躺在沙发上，枕着我的腿，我傻乐的给你扇扇子。顿时想起了那首小时候流行的儿歌，略带黄色的，你知道我说的是那首吗，L。下午出了KTV，XM抓你的辫子，你有点疼，我不准他抓，并对他说不准，我要保护你。看来真是喝了酒，话多啊。不过我一早就觉得XM喜欢你了，只是你还不知道，你到了以后很久都不知道，我没告诉你，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有时候对一个人上心，也总会看到其他对你上心的人，不上心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到后来，有时候我见了XM，总是有种同病相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惜之情。

你犹豫要不要复读，最终仍然决定去上大学。录取信息是不是还是我帮你查的？怎么突然有这么个念头。

我坚决不复读，报个稳当的学校，你也正好和我一个城市。要是当初，我们俩哪怕一个人没在一个地方，故事也就不一样了对不。暑假还天真的以为，大家都在同一个市，可以时不时的聚在一起玩，到了才知道，一个个学校都在新校区，郊区郊县，去另外一个学校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到别的学校经常去玩的念头就此打消，一学期去个一次就不错了，何况本来就不怎么熟悉的同学，一学期一次也实现不了。

开学了一切都是新的，虽然对这个大学颇不满意，还想过回去复读的可能性，但是随后打消了这个念头，高三那一年过得实在不是很好，没有之前的如鱼得水，反而对写作文选拼音选错字很是吃力，还是算了吧，也就将就过着，我不是那种能对自己狠心的人，不过我也不喜欢那些能够对自己狠心的人，都对自己那么狠了，更不用说对别人了，总之还是远离好了。

开学两个月，你突然给我打了电话，或者是我给你打的？记不清了。暑假之后就没有联系过了。仿佛到了新的环境，有新的室友，新的课程，我打算跟着室友好好相处，不要落得又像初中高中那样一个人，不合群。就这样，像把你忘了一样，电话也没打，还没有电脑，所以qq也不会联系。你说跟FG打了电话，是的，在我之外，你还有好多朋友，互相联系，我也有SG他们这样的好朋友，但我们都不是主动的人，情意在，却不会经常联系，电话更少。他们跟你联系，我总是羡慕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电话的原因，关系突然近了。转眼到了寒假，我们好几人一起去了地震遗址看看。大冬天的，在外面走总是冷的，你把手揣进了我的衣兜里，你总是手冷，我也总是手冷，可是遇着你，手总会变热，冬天会变热，夏天会出汗。我就用我的热手捂着你的凉手，揣在衣兜里，暖暖的。有一次大夏天的，在你们学校外过马路，你捏着我的手说怎么这么爱出汗啊，我说平时都不的，就捏着你的手会，紧张的。记不到你怎么回答的了，现在想想，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过暧昧了。可是都这么暧昧了，你怎么还会不知道我喜欢你，唉。你说有一次怀疑了一下我是不是喜欢你，到后来我的联系少了一些，就没怀疑了。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什么……

同学会，公园，我都是你的小跟班，总是喜欢跟在你的身边，其他人我都没兴趣，也不会去想其他人会怎么想，没有那个闲心，跟在你身边就好。你喜欢刺激的项目，海盗船都能坐好几次，而我感觉自己是心脏脆弱的人，担心心脏在上面出问题，坐过一次海盗船就再也不想坐第二次了。

开了学，就要到你的生日了，我开始想给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无意中看到了做电子杂志的，那就做一期电子杂志送给你吧。在你生日的那天发给你。连着几天，找素材找照片，看模板学设置，想着写些什么话在上面，挑着什么样的照片。选择同学会上的照片，选着高考完聚餐那次的照片，最后一页我选了一张自认为看起来很帅气的照片放在上面，特别p上特别鸣谢的字样，臭美吧，哈哈。前面还专门放了XH的照片，你的男朋友，虽然是不情愿的，但是愿意看到你幸福，自己不知为何有些微的难过，不过忽略一下也就过了。

后来有一个周末，你到学校玩，在校园外面的小吃街上逛，依旧是我握着你的手放进衣兜，你什么也没说，默契的被我握着，或者直接放进来，JF看见好像有些诧异，诧异就诧异，我得意，什么都不想管。在我寝室时，打开电子杂志看，当看到XH的照片时，你说你们分手了，我傻傻的不知该做何表情，问什么时候分的，你说生日前，我该死的竟然在生日礼物里放了那个照片，对不起，“没关系你也不知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早知道就不用放了，嘿。我开始了心里的小九九，‘我这是激动呢还是要不激动呢，她分手了肯定心里会难过，不过分手了也好，话说她对XH确实是有点冷淡了，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弄得人家男生说不够关心主动提分手，唉这也不太好，唉不过总是分手了。’

L，你有有没有觉得我们在那个寒假之后的联系突然就多了啊。各种通讯工具，都显示出我们联系的增加。我总是在qq上骚扰你，跟你贫，逗你笑，最后心满意得的领一个滚字，再就着这个滚字继续跟你贫。你是不是很无奈。可是现在，我突然没有了贫的那些细胞，怎么都想不出该怎么说了，对你，想要语气轻松的开开玩笑，却总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对别人，以前不怎么贫，现在更贫不了了，大概贫细胞以前被使用过度了，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谁说的人生若只如初见，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么贴切。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以前我总是叫你早睡，到后来却是你叫我早睡，怎么突然就变了呢，你改过来了，而我去还一直持续这晚睡这个坏习惯，改不掉。现在的你，是不是又晚睡了。

L，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是怎么发现喜欢上你的？因为做了一个梦。2011年4月的一个下午，没课就会舒舒服服的睡午觉，而下午睡久了就会梦到负一层。那天没有梦到负一层，却梦见了怪兽来追我们，泥巴的土地，泥巴的墙，像是小学里那个菜园的拐角处，泥巴房子已经年久失修没有人住，怪兽在后面追，我和几个同学在前面跑，被抓到可能就被吃了，跑过那扇没有门的门，跑到一个厕所前急忙打开，一眼就看见了你，你蹲在地上，看到了我后迅速的站起来，和我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紧紧抱住。就在对视的那一眼，你的眼神像是在告诉我“我喜欢你”，并伴随着一种压抑了很久才爆发出来的感觉。而我看了你的眼神，也顿时明白了我是喜欢你的，一声惊雷，豁然开朗，让你久等了。你穿着高考完聚会那次穿的蓝色t恤，我隔着布料，手掌覆着你的背，感觉到布料下面的质感。

然后我醒了，被吓醒了。梦中的感觉还在，梦里的场景还记得很清晰，梦里的结论刻在了脑子里。我喜欢你。是的。而另一半结论，你喜欢我，没有得到确认。我慌乱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原来我是喜欢上你了，可是我是女生啊。我开始在日记里写，我不会是那种人吧，我怎么可能是同性恋。我就看过一次暹罗之恋，曾经听见室友打电话悄悄说她的朋友是个gay还一边推理一边猜测她说的是哪个男生，回到家跟妈妈说谁的同学好像是个同性恋，我妈一脸忧虑的问，这个能治吗，我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是天生的好像，不是病。是啊，这个是天生的，不是病，在我19岁的时候，通过一个梦，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发现自己竟然是同性恋，怎么办。那几天是怎么过的，已经忘了，日记里对那段日子的描写很少，等到下一次的日记，已经是欣然接受了我喜欢你的这个事实，而且也没有把自己归为同性恋这一类，只是喜欢你而已，就单单是喜欢你的这件事，想起你，很快乐。大概是因为这种快乐，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于是欣然接受。我回忆了对你的种种，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心你依赖你的呢，是从一直记着你想要的那个生日礼物玻璃猪么，太早了，完全没有抱任何不良之心，难道是从一开始就被你吸引，没有任何理由的就对你好么，还是你牵了我的手之后，我留恋你的气息开始。想到当我听见你嗯了一声承认喜欢XH时暗了一瞬的眼神，想到看到你枕着XH的胳膊在沙发上睡着而看不下去躲到寝室的样子，想到你枕着我的腿睡觉给你扇扇子，想到XM抓你的头发我说要保护你，想到做电子杂志时放上XH照片时的不忍，听到你和他分手时一瞬的轻松，这难道不都是喜欢上你的表现么，只是过了那么久，我才发现。我看到小说里，电视里，总是不能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明明都是喜欢的各种表现了自己还不明白，原来不是他们故意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脑子里那根筋是断的，傻傻的做着各种举动，却从没有想过那就是喜欢，真的是完全没有想到那里去。可是现在知道了，我很高兴，原来我喜欢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