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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最痛恨扎比尼的人？”黑魔王就站在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哈利猜测他或许在端详扎比尼的尸体。这种难以描述的打量令哈利感到不舒服，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却没有涌吅出反感的胆汁。

“马尔福。”再说出这个答吅案的时候，他的身吅体几乎降到和冷藏柜一个温度。他知道前段时间扎比尼对马尔福的为难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但从未真正了解过究竟多深的仇吅恨才会让德拉科决定痛下杀手。但是他知道伏地魔对此几乎采取的是放纵的态度，不然哈利的方案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就通吅过。他的处理措施完完全全的给了德拉科报复的空隙。他还依稀记得，在德拉科生命垂危之时，他仍然放不下斯科皮斯……“维克托尔只是烟雾弹，他的父母早就逃回意大利了。”哈利闭上眼睛，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凭着他所剩不多的智力好好地理清之前的混乱。“负罪出国吅会让他输得更惨，你是故意放人的。”

伏地魔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男人从背后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你知道为什么你做了那么多，对一切事情的判断仍是不准吗？”他的声音里饱含深意，但哈利仍然听出了轻微的讽刺。但是男孩无法无视问题本身的价值。“你被自己能够看透人心本质这种思维挡住了眼睛，就像蝙蝠过分依赖声波而忽视身后的危险。”男人的呼吸喷在他脖颈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处，温热的空气就像刀子在舔侍他的肌肤。这引起他身吅体的一阵战栗。

哈利此时疲倦到无法好好地反讽黑魔王对于他自大的嗤笑，因为他无法反吅抗自己的弱点。就像被蜘蛛网黏住的蝴蝶翅膀一样，他的大脑神吅经全部被他的一部分失败粘连。其他部分的胜利品尝起来也是那么复杂，就像甜美的糖果被人挤上柠檬汁一般。他不断安慰自己赫敏他们已经逃了出去，这是唯一的糖分。

“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等到伏地魔的双手放过他的眼睛之后，哈利问道，“为什么你要带走里奥纳德。”男孩略微偏过头，他的绿眼睛正好能够看到站在他后方比他稍微高一些的男人，那颗祖母绿里闪烁着疲倦的问责和怒火。

男人微微一笑，在这阴沉冰冷的太平间里这简直算的上鲜活的暖意。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带给哈利更为刺骨的寒冷：“你已经把我手里所有能控吅制你的砝码都放走了，我只能强吅制性地创造一个。”

男孩决然地扭过头去，他的脸上挂着一丝扭曲的笑意。但是伏地魔知道他是愤怒的。男孩的手指轻轻把洁白的遮吅羞吅布给维克托尔盖上。

“继晚吅报的披露过后，今天的媒体该为公吅众带来怎样的爆吅炸性的详情呢？毕竟——”哈利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巨大的力量就将他扭转了一个方向。他感觉到自己被强行捏住的左肩痛的几乎快要破碎，男孩只能在摔倒在尸体上以前选择扶住停尸床的边沿。伏地魔冰冷却带着微笑的脸出近在咫尺，这让哈利有一种被威胁的恼怒。

“首先，我希望你能看着我说话；其次……我们是否该撇开杂事谈谈自己的问题？”

“问题？”男孩讽刺地反问道，“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

伏地魔的眼睛色泽像鲜血凝结般开始沉降下来，男孩感觉到他的魔法在浮躁地冒着气泡。黑魔王血液里某些控吅制欲因子因为他的话被点燃，其实男孩并不认为那有讨论的必要。他只是要重申自己的权力。

“我已经做到了我的承诺，而你也应当实现你的交易。我不认为这有任何需要讨论的部分。”言下之意就在督促伏地魔给予他正式而独吅立的身份。这是他们当初的交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不可能再像今日这样只被提吅供一部分契机。

“你知道自己不可能跳出这个圈子。”黑魔王的眼睛刺入他的大脑，哈利非常确定如果不是自己余威尚在，伏地魔不会吝惜地使用摄神取念。黑魔王一只手像在查看心爱的艺术品一样抚吅摸吅着他的脸，他的眼神却带着绝对的寒冷和命令。

“真可笑，伏地魔，”哈利嗤笑着，他没有抗拒对方的触吅摸与观赏。男孩更像是在享受对方态度——在最后的反击来临之前他要看清对方的表情。“你曾告诉我别对你心存幻想，可是现在，究竟是谁还沉眠在白日梦中？”男孩得意地捕捉到黑魔王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愕和愤怒，那抓吅住他下颌的手指一瞬间就像要掀开他的骨头。但这痛苦是他的胜利。“我要以游戏者的身份进入这个世界，而非继续用这个还一半置身事外的定位。”

他说过要为了自己的过去而赎罪。时至今日，这个目标并没有改变。他从赫敏那里吸取了经验，决定即使是改变那么一点点，以微薄的力量让社吅会尽善尽美也将是他的道路。这注定了他不能隶属于伏地魔。

他是利器，但决不能做黑魔王手里的刀枪。

“你不会拒绝的，伏地魔。因为接下来的故事才会让你更兴吅奋，你本身就是一个拒绝无聊的魔鬼。”

他知道自己都说对了，哈利难免有些沾沾自喜地盯紧了伏地魔的失败，这是比蜜糖更为甜美的滋味。是一种复仇，也是一种宣誓。它暴吅露吅出男孩埋藏已久的征服欲和冒险欲，但让对方像看见兔子的鹰一般饥吅渴。

黑魔王像是在重新认识他一样打量着男孩全身。在这冰冷的空间里，火吅热的视线似乎是两道利刃烤炙他的灵魂。他知道对方在抉择，抉择到底是完全把他掌握在手中还是放任未来的发展。但是哈利知道他必将胜利，因为未知的未来就像大洋彼岸的新大吅陆，野心勃勃的男人无法拒绝这种诱吅惑。在伏地魔放开他的脸颊时，他知道自己赌赢了——伏地魔无法抗拒自己的本性。

“你不会失望的，伏地魔。”男孩的眼睛里带着胜利的笑意，他扬起头轻轻吅吻了一下对方离他很近的嘴唇。这个吻无疑是冰冷的，但是他却感觉到炽吅热的温度在两个灵魂的触吅碰间扩散。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他的出其不意，因为那张常常风度自如的脸庞带上了可见的观察之意。黑魔王的表情暴吅露了他的心灵，哈利从未发现掌握主导权是这么美妙的味道。“我或许有些喜欢你，但这和爱你爱到献出自吅由还有很大的差距。”

他得到的是一个近乎于撕咬的深吅吻。这是自他重生以来做过的最疯狂和出格的事，这与爱意的表达背道而驰。伏地魔的牙齿几乎咬烂他的嘴唇，而他毫不怀疑对方想将他拆分剁碎，然而嚼烂入肚。男人高大的身吅体贴着他的躯体，手指像铁一样按在他的肋骨上。哈利只能只手扶着停尸床以支撑自己。他的大脑甚至因为想象两人在尸体环绕的地方做这种事的景象而回荡着大笑，然后——伏地魔推开了他。尽管那在哈利眼中更像是他退缩了。

“记得你的选择。”

然后伏地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笔挺的背影和坚定的步伐显示出他似乎还要去打一个硬仗，而之前的狼狈霎时间消失不见。

哈利镇定的目送着他的离去，他的嘴里尽是血液的味道。但这并不妨碍他思考下一件事的发展——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这是今天清晨里奥纳德寄来的东西，他知道自己暂时有段时间不用面对这个麻烦了。但他非常感谢对方临走之前还要为他找来一条退路。

黄铜的古老钥匙在白色的灯光下闪烁着暗淡的光芒，把手上的花纹显示出它属于布莱克老宅。

里奥给了他格里莫广吅场12号。

【2019年5月24日，伏地魔庄园，四楼哈利暂住的卧室】

哈利已经基本上收拾完了这个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他非常感谢这两年来一直照顾他的老精灵。它保证了哈利在这个冷冰冰环境里过的舒适。

今天早上，哈利收到了他最后一份N.E.W.T.s，除了变形术有些差强人意以外，其它都达到了他的基本标准。他知道凭借这些成绩和伏地魔交给他的背景文件他可以在魔法部找到比较好的工作。

这个目标早在去年就在他的脑子里形成，如德拉科·马尔福所说，他需要一个独吅立的身份，这样他才拥有了创造奇迹的所有条件。哈德里安·伊万斯的所有背景都已经生成了，他似乎已经看见未来在向他招手。

他最后一次推开这个房间的窗户，六吅月将至的草原已经绿草如茵，鹿群和其他生物在远处的溪流处嬉戏。就连空气里都带着留恋的味道，再挽留这个寄人篱下已久的灵魂。

他该走了。

但就在此时，家养小精灵却给他送来一封信件。

作为巫师千百年以来沟通桥梁的信件却在这二吅十吅年中落寞，重新见到羊皮纸和封蜡的男孩颇有些好奇。他带着些许皱眉拆开了信封。

波特先生：

当你收到这个冒昧的信件时，或许会有些疑惑我为何向你致信。自从上次对你无礼以来，我们已经有半年未见。你或许已经有些遗忘我这个糟老头，但是我下面所说的并非虚言。

你应当对联吅盟有所了解，这个来自大西洋彼岸的麻瓜势力到底在做些什么你也清楚。但在贵国爆发了政坛更迭以来，我觉得有些事我必须向你说清楚。伏地魔已经凭借对付联吅盟的理由和法国政坛结盟，而私底下也和俄国人往来。或许你并不清楚政吅治上的历吅史因素，但是他那么做我可以坦白是在向以我为首的北欧政吅府保卫性地施压。他在做的关于死亡圣器的实验远没有结束，除了你所知的那些，伏地魔更渴望拿到更细节更深刻的东西。那么，他的目光自然就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

如果说对于死亡的研究只是私欲，那么他的野心也借此在实行。他在加快巫师世界的革新进程，这不仅仅是进化。更是战争的前奏。

我担心的是他太过自信自己的实力，事情并不能完全如他所愿。他是毒蛇，然而其他人也不是草原上的羊。我可以断言，法国的莫里斯，俄国的沃尔夫斯基，联吅盟的格雷森，以及我都是人老成精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