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很是寒冷。杨莲亭窝在被窝不愿出来,一阵敲门声打乱了他的一场刚进行到一半的春梦。气愤难当的他不由咒骂起来“特么的,老子睡个觉都不安神,这都要找死吗”现实里碰不到,这好容易梦上了却被搅黄,怎叫他不大动肝火。
裹着被子开门一看却是韩玉贞。杨莲亭皱眉,未等开口那厢就已经哭开了。杨莲亭心烦的要回床上去。韩玉贞拦住,好容易缓过劲,急道“夫君,爹出事了。”
爹出事了?怎么回事?杨莲亭愣在当场,因为寒冷,一个激灵后反应过来。立马跑进内室,抓起衣裳边穿边急问“到底怎么回事,昨儿个爹不还是好好的,到底怎么回事?”韩玉贞知他心急,立马回道“昨夜应该是冻着了,今早下人去伺候时爹就起不来身,早些时候还好,方才竟吐血了,这才急着找你。”
杨莲亭终于穿好衣裳,出来抓着她的胳膊急道“那找大夫了吗?平一指呢,他不是前不久才回来?快去请啊。”
韩玉贞被他抓的生疼,挣脱不得,咬牙说道“平大夫已经到了,这会儿正在诊治。”听闻此言,杨莲亭转身就向父亲所在院落跑去。
此时院中赵管事领着下人进进出出,见杨莲亭来,立刻让堵在门口的众人让开。
杨莲亭进入屋内,见平一指正在写药方,没去理会直接进入内室。杨天成咳嗽的厉害,一名侍婢正托举着痰盂,杨莲亭上前看了一眼,大惊失色,里面都是红色血痰。疾步上前为父亲抚顺气息,这时眼圈已有些发热。
杨天成拍拍儿子的手,示意已经没事。自五年前群豪攻击黑木崖,杨天成受伤以来,每年冬天他都会咳嗽,只是这次严重了许多许多。杨天成缓了口气,看着儿子道“莲亭,爹没事”杨莲亭低着头用力点着“嗯。”
扶杨天成躺下,平一指这时药方也写好了,招着手示意他过去。
待到院中,杨莲亭拉住平一指道“平大夫,我爹究竟怎样?”平一指面无表情,只叹了口气。杨莲亭急道“你倒是说啊,这都吐血了,你有话就直说。”平一指这次心火也很大,他在江湖上是“杀一人医一人”的杀人名医,他在如何也只是个大夫而不是神仙。当年教内兄弟死伤良多,教主也是身负重伤。这杨天成受伤后却是隐瞒实情,硬扛下来,如今好了,常年挤压,此番受寒便是导火索,病来如山倒。见杨莲亭催促,只得怒吼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之后便是愤愤走了。
杨莲亭如遭雷击,先母过世六年,如今轮上父亲了么。他不知如何走回的卧房,杨天成此时已然睡下,杨莲亭看着苍老的父亲,想起小时候种种调皮捣蛋,眼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
杨天成昏睡了二日一夜,醒来时瞧见儿子乌黑臃肿的眼眶,有些心疼,吃力道“臭小子,你老子还没死呢,这就这幅德行了?”杨莲亭撇过头,片刻后道“你个老梆子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杨天成呵呵笑了,习惯性的想揉揉儿子的头却是不能。叹了口气说道“老子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让你小子老实待在身边,如今没点出息,就只会哭哭啼啼的像个娘儿们。臭小子,别哭,你老子刀山火海的,能活到知天命也不错了。不过啊,这要是见了你娘我怎么跟她交代啊。我老杨家至今还没个孙子。唉。”
杨莲亭在一旁强忍着,听着父亲的话。一旁同样守候的韩玉贞推脱要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便走了出去。
杨天成叹了口气道“你小子啊、、、玉贞是个好姑娘,别再委屈她了。爹知晓,当年你是为了你娘才定下了这门婚事。可人已经娶进了门那便是你媳妇。你这几年与他分开过你以为老子不知晓吗?”
杨莲亭没有出声,杨天成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是我老杨家的独苗,之前你一直下山,爹不说你,可若是那姑娘愿意,你就让她进门好了,玉贞不是不知理的人”杨莲亭知晓他父亲是误会了,可若将实情说出他又于心何忍,他又如何敢呢。只得点头道“我知道。”
短短几句话,杨天成已是疲累不堪,杨莲亭赶紧让他闭眼休息。一会儿后,韩玉贞回来,伺候杨天成喝完药后杨莲亭叫她一起出了门。
此刻院中空无一人。杨莲亭随意踱步,心里理着要说的话。韩玉贞不知他要如何,只是跟在他身后。“玉贞”杨莲亭最终下定决心“这些年、、、”韩玉贞一笑,抢声说道“夫君,你我夫妻,若是要说些见外的话那便大可不必。”杨莲亭看着她,这个女人几乎支撑了这个家,如今父亲病重、、、想说的话便硬生生止住。
杨天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出半月便撒手人寰。童百熊接到消息后急忙赶来,在老兄弟棺椁前泣不成声。童百熊抹着眼泪说要去告诉东方兄弟,杨莲亭当场拦下,言道“童伯伯,教主如今闭关,若是因为这个打扰到了教主岂非不妥。我爹的事我自可处理,至于神教方面还请童伯伯多加担待。”童百熊知晓东方不败如今所练的是《葵花宝典》,这门功夫难练非常,确如杨莲亭所言,若是因为这个出了岔子那便是得不偿失了,于是也就当下答应。
如今正是刚进年关,家家户户喜迎新春,只有这杨家大院却是安静非常,白色的丧帆迎着寒烈冬风摆动。杨天成的一众老兄弟也来置过哀思。由于杨家人丁单薄也没有远游亲属,杨天成的尸首放置了一月便下了葬。崖下,夫妻合墓也算是了却二老心愿。
服丧期间,依旧是韩玉贞打理家中事务。杨府还算平静。可这份平静在教内却不显。
杨天成是白虎堂堂主,他一死各方都盯着这块肥肉,幸而东方不败虽是闭关却是余威不减,没人敢明着争什么,可这暗处已是波涛汹涌。而他杨莲亭,如今只是一个小小侍从,占据大宅始终会被人诟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总有些瞧不清状况的会说三道四。这些事情杨莲亭心中也明白,黑木崖上的一切都是由神教总管安排,无论是住所、侍从、银钱发放、、、都有它的规矩。如今杨天成已死,这所宅子便不在符合杨莲亭如今的身份。至今还没被赶出去完全是因为那些叔伯的照顾,只是这个照顾总敌不过神教数百年的制度与悠悠众口。
五七过后,杨莲亭便搬出了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宅子,他除了随身物品与一些银两外什么都没有带走。在黑木崖,所有没有品级的仆役都会被安置山崖背阴的一个大统院里,统院总共有好几百户。杨莲亭如今是教主院中普通小厮,按照规矩就被安排在了这里。而幸亏陆向东的帮忙,他的院子不是那么差,也算是独门小院。
失去至亲的痛苦总会过去,新杨府不似以前,如今只他们夫妇二人。陆向东也很够意思,这段时间月钱加了一倍,事情却没让杨莲亭做什么。
时间就这样过着,晃眼又是半年。半年里,杨莲亭过回了事事靠自己的日子,幸好韩玉贞也算持家有道,二人生活也算轻松。这段苦日子,让杨莲亭对这位妻子有了新的认识,对她的愧疚也是与日俱增。
而抛开家庭与生计,杨莲亭的生活就不是很好了。从一个大少爷变成普通小斯,从人人见了就躲的小魔王变成一个经常被人冷嘲热讽的小杂役,这种落差让杨莲亭心中不是滋味,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自古便是如此。这样的生活让杨莲亭越来越想念东方不败。
☆、吻
春去秋来,一年一年总是很快。这日,碧空如洗。杨莲亭依旧躺在东方不败的床上,手上提着喝了半壶的酒,不知是入秋的关系,还是往日别人的冷嘲热讽,他的心情越来越差,唯独醉酒才能让他轻松不少。而他此刻早已是醉了,只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他搞不清楚。
轻轻的,他感觉到手中酒壶被人拿走,杨莲亭微微睁开眼。眼神停滞片刻,脸上泛起淡淡一笑,不由分说,一把将那人拉入怀中,翻身压上。看着半是惊慌半是吃惊的眼神,杨莲亭哈哈大笑,头顶着那人前额,有些哀伤的说道“我就知道,只有喝醉了你才会出现。”不待身下人反应,杨莲亭便粗暴的撬开那人唇齿,霸道之极。身下之人瞪大双眼,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今日他出关,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方才回来时见到了陆向东。陆向东向他说起了杨莲亭的事,他吃惊非常,同时责骂陆向东为何不来报他。陆向东自是跪地说明原因。东方不败知晓此时的杨莲亭应该很难过,他想去见他。陆向东却告诉他杨莲亭每日这个时候都会在他的房里喝酒。于是他心情复杂的进屋,看见醉倒在床上的杨莲亭心中苦涩。
杨莲亭依旧沉醉在这相思之苦的宣泄中,手不老实的探入他的衣衫。身下之人的迎合也越发激烈,得到回应,杨莲亭便不愿至此便罢,手缓缓向下。
千均一发之际,身下之人猛然睁开双眼,一脚将他踹下床去。杨莲亭吃疼,酒便醒了三分,揉着还在疼的尾椎骨不知发生了什么。待看清眼前这个坐在床上,衣衫凌乱,一脸垂头丧气之人时,他的时间瞬间停止流动,尾椎骨传来的疼痛说明这并不是做梦啊,那、、、那刚才、、、沉默,无限的沉默。
许久后,杨莲亭破罐子破摔的站起身,走上前,抬起那人脸颊。看清后,杨莲亭心中一阵酸涩,他哭了?!是因为刚才对他那样吗?杨莲亭咬了咬后牙槽,他不知道怎么办,怎么去请求他的原谅,他只得巴巴的低哑说道“对不起。”那人没有回应。杨莲亭深吸口气继续说道“若你心中有气,杀我也无妨。只是”杨莲亭蹲下身,擦着那人的泪水,恳求道“只是,别在哭了好吗?”那人依旧没有反应。杨莲亭再也忍不住,将他拥入怀里,心沉到了谷底“他一定是认为我在欺负他,他练了《葵花宝典》,男人的尊严已经没有,如今又受此屈辱、、、”杨莲亭越发心痛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不败被他抱住,泪水更加肆无忌惮。听着杨莲亭的道歉,心中有喜悦又有担忧“他对自己有意,这已经显而易见,不然,怎会说出那句‘只有醉酒才能见到你’呢。可他若知晓、、、如今这般,杨莲亭,你教我如何对你、、、罢了,杨莲亭,你已经没了回头路了。”他猛然将杨莲亭推开些,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怜爱之意,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杨莲亭拉过来,同样霸道无比的吻了上去。
许久,二人依依不舍的分开。杨莲亭此时就好似快干死的鱼又遇到了水一般,这些时日的不顺心与痛苦全部被他取走。而东方不败,此刻他则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只是,他手心的细汗无情的将他出卖了。他下床,理了理被杨莲亭弄乱的衣衫,揪着袖子将脸上擦净,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道“出去吧,我要沐浴。”
杨莲亭哪肯将好不容易弄到手,还没闻够的“美食”就此放置一边。上前环住他,很爷们儿的说道“老子现在是你侍从,这伺候洗澡应该也算在内。”东方不败斜晲他一眼,初听之下心中还有些喜悦,可随后眼神就有些暗淡下来。杨莲亭不是猪,他怎会看不出他在顾虑什么。于是佯装生气道“方才之事可是出自真心?若是,你早晚是我的人,如此婆婆妈妈又为哪般?若不是,你乘早杀了我,免得将来我做出什么有损你的事来。”
东方不败看着他,见他脸色越来越冷,叹口气心道“是啊,莲弟对我的心意我已知晓,我对他的心意他又怎不明,只是、、、罢了,有何好怕的,既然选择了,那便没有回头路。”思罢,东方不败转身双手环住杨莲亭脖颈,柔声道“莲弟,如今还未到最后,我给你个机会,你可想清楚,若此刻你就走出这屋子,你便只是我东方不败的弟弟,我保你一生荣华。若你执意留下,往后你若反悔,或是让我瞧出你对我有异,我必饶不得你。”说完,便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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