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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会崩溃，但眼眶只是发热，流不出眼泪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让你误会了，如果有，我跟你说对不起，只是，你以后别再那样对我了，我受不起。我跟我那些老婆可以暧昧，但我知道你玩不起……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会有未来么？”

我涩着嗓子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你好装啊，胡说什么呢。什么未来不未来，在一起开心就好啊。”

“既然在一起开心就好，那就不要追问我们的关系了。我承认我对你的喜欢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但现在我正在努力控制。你在我心里很不一样，我对你和对小白她们不一样，但在我心里排第一的永远是我的家人。我想你也这么想的吧。”于非提到了小白，我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事实上我考虑过如果于非接受表白我对家里出柜的情形。人只有初恋的时候才会这么奋不顾身意气行事。

“你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好了。”送我出门的时候，于非半掩着脸，眼泪流了出来。这是那天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微笑着想去擦她的眼泪，被她推开关在门外。我低头慢慢走回去。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现在已是华灯初上。

眼泪纷飞，与脚步一起敲打在冰凉的台阶上。

第6章情人劫

我的初恋没到不计回报的境界，虽然表面上继续和于非暧昧，但心好似一块烧红的烙铁被浸到冰水里，哧哧冒出白烟，看似热闹其实已经转硬转凉。于非表面上心无芥蒂，走路依然毫不避嫌的十指紧扣，晚安的短信依然准时发送，但套用那句用滥了的经典：我们回不去了。许多人借失恋装B，或者假装失恋装B，而于非这个装B达人在我表白未遂后把博客整得天昏地暗，更换的QQ签名一趟比一趟受伤。现在想来甚是可恶，只是当时我恨不起来。

爱情不如意是十之八九，晒伤口也是一种艺术。譬如歌德发发牢骚不留神竟成就了一本世界名著。当然，我没歌德牛，在那次未遂的表白之后我把装B的热情放在了勾搭薛秦上。薛秦的郁闷在于可心的摇摆，而可心的摇摆来自于非。于非曾有意无意的对我透露可心也多次投怀送抱但被她严词拒绝——说这话的时候于非面带得色异常欠抽。于非对可心的吸引力不亚于对我，她只消勾一勾小手指，可心立马踢开薛秦不在话下。薛秦不满自己的备胎角色，全力讨好让可心专一，感情上投入越多，便越做不到放手——何况，可心也是她的初恋。我的出现对薛秦来说是个转机，拜于非的调教所赐我比过去秀色可餐了善解人意了，随着裹着被子共同呼吸冷空气的时间流逝，薛秦从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到眉来眼去欲言又止，但到那年情人节为止，我们还没有真正的暧昧起来。

所有节日都是“劫日”，商家劫财，情人劫色，特别是传统的“三大劫日”——圣诞节、元旦节、情人节，环环相扣，步步为营。那年的三个节我们都在学校里过——情人节是春季学期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正是小别胜新婚的气氛。懵懂时我们把贞操当礼物，功利时我们把身体当筹码，大学四年里班上没有和男人交往过的人除了我就只有小呆和腹黑了——如果不是霸王花，我们宿舍就是楼里唯一的处女大本营了。逢年过节我都和她们俩一起感慨：又一批处沦陷了，又一批处缴械了。

说到底，每个节日都不过一普通日子，无论是对单身的还是非单身的，都是24小时不多不少。那个周五于非说要回家，提前把礼物送给我，是一幅我的素描，对着我的照片画的。我送她的是犬夜叉戴的项链，说这样我可以像戈薇一样只要说“坐下”你就得乖乖“坐下”。于非很配合的坐下，像只温驯的大狗。我吻着她的额头，迷恋她的发香，同时很悲哀的发现她对我的诱惑依然强烈。情人节当天是周六没课，吃完午饭我和腹黑小呆一起宿舍上网。霸王花一下课就坐她男人车走了，如果不是薛秦来敲门，我们仨也许又是这样平淡的度过一个周末。

“你们仨都在啊？”薛秦僵着脖子笑了笑，眼神直朝我这边瞟，“晚上有活动不？”

“你问哪个？”腹黑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不过，问谁都一样，我们三个的安排都是宅宿舍上网。”

“啊……那晚上一起去唱歌？”薛秦挠挠头，问道。

“和谁？几点？”小呆来了兴趣，“不过今天去的话会不会没有包厢了？”

“我只订到了大号包厢，通宵的，想人多热闹些。放心不用你们买单。”薛秦不安的观察我脸色，“现在就我和可心两个。”她吸了吸鼻子。

“你感冒了？”我问，耳机还戴着，其实已经消音了。

“有点，不过不会影响唱歌啦哈哈。”薛秦不自然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