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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仰躺着，微侧着头，手不自觉地放在眼角，拭去没忍住而落下的那一点泪，擦掉了，过了一会，眼角又湿了。

宋成觉得全身哪都痛。心就像拥着一块寒冰，又冷又麻。

宋成闭着眼睛。黑漆漆，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对宋成来说，比现实世界要美好一些。面对那个恶魔的时候，宋成经常闭着眼睛，虽然那个恶魔是宋成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但是宋成很怕他，只要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发抖。即便算来，宋成和恶魔已相处了两年。

宋成感觉到头顶的黑影，身子一僵。那个恶魔还没打算放过自己。过去的噩梦一遍遍地证明，那恶魔的精力旺盛得可怕。而且，满足恶魔那异于常人欲望的人只有宋成一人。而且，那恶魔对宋成没有丝毫的怜惜。

宋成想着打开自己的双腿，强迫自己放松。两年了，虽然宋成无力改变现状，可是至少学会了如何让自己少受点伤。可是，腿软软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宋成觉得自己是摊在床上的，无奈地放弃了。算了，恶魔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总会过去的。宋成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两年了，这也是宋成对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一身伤被治好，然后又是一身的伤。日子就是这样在重复。

你在哭。

宋成没等来酷刑，等来的却是恶魔的一句话。宋成很诧异，自己在他面前哭的次数数不清了吧，可从来没见过恶魔会问上一句。恶魔对着宋成的时候，极少开口说话。宋成只要看恶魔的脸，就能从那上面发现鄙夷和厌恶。除了，恶魔陷入情456欲的时候。

恶魔很喜欢宋成的身体，从来都是不知厌烦地索取。

哭是没有用的。

宋成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那张漂亮得极其张扬的面庞，总是轻易地能让人痴迷。宋成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恶魔是在对自己说话吗，一切只是他的幻觉吧。

眼角的触感是真实的。恶魔那修长好看的食指轻轻地划过。宋成看着恶魔收回手指，放到眼前看了看，又用拇指摸了摸。

然后，宋成被恶魔拥进了怀里。宋成以为恶魔想尝试什么新姿势，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得厉害，但等了好久，发现恶魔只是抱着他躺好，让他侧着身子，枕着恶魔的手臂，还偶尔摸摸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背。

宋成想不明白恶魔今晚是怎么了，心里害怕，抖得更厉害了。宋成生怕恶魔生气，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宋成曾经有几次因为触犯恶魔，被恶魔大半夜吊在院子里的树上，那鞭子不见血，但每一鞭都让宋成生不如死。宋成仍记得那钻心的痛，感觉全身的骨骼都好像裂开了一样。

不知道等了多久，宋成发现恶魔的呼吸轻缓了起来，恶魔竟然睡着了。宋成看着恶魔的侧脸，又愣了很久，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郁闷地想到，今晚还没沐浴，全身粘乎乎的，很是难受，尤其是那难于启齿的地方。宋成又紧张起来，恶魔明早起来发现抱着肮脏的自己，不知道自己又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宋成不敢动，每分每妙都是煎熬。

宋成是被华姐叫醒的。华姐的手拍在脸上，有些作痛。昨晚终究还是睡了过去。恶魔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宋成望向窗子，早晨柔和的阳光洒进屋子，天已经亮了。

昨晚是怎么了？宫主刚刚才走。华姐面色不善、居高临下地责问道。

宋成看到花姐脸色铁青，眼睛里有着血丝，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宋成想，华姐昨晚必然是在门外候了一宿。没有宫主的吩咐，这些奴婢是没胆量进屋的，当然，也没胆量自行去睡下。

宋成慢慢地摇了摇头。

华姐皱起了眉头，含糊地嘀咕了一句。宋成没听清，但他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早上，是一个小厮帮着宋成擦身的。男人手重，宋成着实吃了不少苦头。那小厮见到宋成股间的惨样，明目张胆地嗤笑了一番，笑声特别地刺耳。蝶香偷懒的事，宋成没告诉华姐。说了也白说，还会落得被华姐训斥。

一整天，宫主没来。

晚上，宫主也没来。

第二天下午，宋成在青芜院的院子里坐着发呆，傻傻地看着天上的云缓缓地飘动。宋成经常很无聊，没人搭理他，他也没事可做。在无境宫，宋成唯一的事就是在床上伺候那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