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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嘻嘻……”沈琦马上给巫卿的腰间来了几下，又招来了几句骂。火边的托托只觉得二傻子这人真的有点贱。

沈琦又逗弄了巫卿半天，终于完全失去了兴致，开始给贝贝讲故事。不过他也不避着这个密探，似乎是存了引诱他主动开口的意思。可惜巫卿好像对沈琦口中千奇百怪的世界毫无兴趣，沈琦十八般花招用尽，也没引来对方一声问。

当然，沈琦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服输。他示意贝贝喝口水等他一会，便凑到了巫卿身边，从睡裤的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了一团东西，凶狠地往巫卿嘴里塞，好不容易塞好以后，笑嘻嘻地对巫卿说道：“诶嘿嘿，这东西我来之后就没再穿过啦，就送给你吧，不用谢。”说完还问贝贝要了根布条勒到巫卿嘴上，做了个双重保险。

“让他闭嘴，免得晚上吵到我们。”沈琦满面红光地坐回贝贝身边，对精灵解释一下，之后就继续给贝贝讲起“六扇门特工邦德·伯恩解决核弹危机”的故事。

☆、第14章

阿肯被吟游诗人沈琦口中的“伯恩孤身夜探六扇门寻找失去的记忆”吸引过来时，恰好看到了贝贝手上把玩着的木头人偶。

“贝贝，你手上这个东西哪来的？”阿肯把水壶递给沈琦后站在了精灵身前，指了指木偶说道。

“你说这个呀？”贝贝把人偶递给阿肯，“沈琦在奥尔给我买的。”

阿肯把手上的人偶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又还给了精灵。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吗？”沈琦喝了口水，问道。

“这刻的是智慧天使。”阿肯接过水壶，也喝了一口。“是对南方教会来说仅次于真神的重要存在。不少人相信，带上智慧天使的形象能让旅者免于迷失在荒野之中，所以南方这种木雕很常见。”他停顿了片刻，再开口时换上了沉思的神情。“但问题是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奥尔。要知道，女皇从未批准过真神教在布莱境内传教。虽然国内现在也有不少人偷偷信奉真神，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售天使像？”

“真神教到底是什么样的？”沈琦对这个听上去有点像邪教的组织提起了兴趣。

“就是一群信奉真神的人凑到了一起。南方诸国现在都已经信奉真神教了。”

“他不愿意多说，我来给你讲。就在几个月前，我们才——”

“现在讲这个不合适。”阿肯迅速打断了贝贝的热情发言，对两人做了个“有那人在不太方便”的眼神，又单独给精灵解释了一下，“等我们甩掉他再说。”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这会夜色已深，阿肯又站着听了一会，就拖着贝贝去火边睡觉了。沈琦一个人有些无趣，便又拾起树枝去找巫卿的麻烦。

“你说，”树枝已经能精准地找到巫卿的敏感点，“你就不好奇我的来历？”戳了一下，“你见过女皇吗？是不是一个老太婆？”又戳了一下，巫卿竟然没有反应。“咦？”又戳了几下，巫卿开始颤抖。“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同伴在几天前路过苏镇？嗯？嗯？嗯？”连戳了三下，终于让扭动的巫卿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串狂怒的闷哼。

心满意足的沈琦终于停下了惨绝人寰的禽兽行径，咧着嘴无声地笑道：“你这样的人也能进‘女皇之手’？又是不自量力的夜袭，又是一点就着的火气。你的脑子呢？女皇的人都像你一样没脑子吗？”

巫卿镇定下来后，就只是冷冰冰地死死盯牢了沈琦，让沈琦想起了动物世界里的猎豹。

“我刚才的故事是讲给你听的呀。”沈琦被盯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错开视线，“你以后要多学学伯恩，人家比你沉着冷静多了。”说着，他观察起巫卿的这身行头。

“在我们那边，密探一般都会在鞋子里啊，腰带里啊，藏点东西。”沈琦边说边去扯巫卿的靴子。巫卿的脚踝被连着大腿紧紧捆住，坐着都不能挑个舒服的姿势，更不用说避开沈琦的骚扰了。

“密探就能不洗脚吗？”沈琦厌恶地用两根手指提起巫卿的一只靴子往地上倾倒着说道。检查完一只，他又去拽另一只的鞋带。“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是不是觉得冷了？冷了就好。”沈琦边说边去扯皮靴，“咦？这是啥？”一块小铁片从靴筒里滑了出来。

“我猜这是用来割绳子的吧？”沈琦捏着铁片在巫卿眼前晃了晃，“可惜~”他砸吧了下嘴表示自己真挚的遗憾之情，然后就又靠近了一点，伸手去检查巫卿的腰带。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真的很冷吗？”沈琦的咸猪手在巫卿腰间摸索，同时却还能道貌岸然地关心起被捆得动弹不得的人犯的取暖问题，他没去好莱坞真是埋没天分了。“啊哈，看看这是什么。”他没想到又有收获，连声音都忘了压低。

沈琦看了眼连长长的睫毛都开始剧烈颤动的巫卿那仿佛是要吃人般的可怕眼神，心头浮起了疑惑。他低下头仔细端详起手上这个引来对方如此反应的东西。

然而这玩意在沈琦看来真的也就是个徽章——不足一掌的圆形铜片，正面刻着个狗头，周围饰有一圈金色的波浪纹理，狗头下方有一行字，只是已被划花，看不清楚了。沈琦研究了好一会，除了感叹其做工之精致，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因为巫卿的反应开始有些吓人了，所以只好把东西还回去。

“不好意思，这是你的私人物品吧？对不起对不起，这就给你放回去。”衣冠禽兽沈琦这时候倒有礼貌了。

沈琦又帮人把靴子穿回去，把鞋带系好，才抓起树枝往后坐了点，强笑着说道：“不要生气嘛，我就是耍一下流氓啊。”接着他看到巫卿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寒意，就放下心来，谄笑着对密探说道：“肯定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眨一下眼表示要。”

巫卿眨了眨眼。

“那我先给你把嘴里的东西取了。你过会可别乱叫啊！”沈琦说着就去解布条的扣，然而他捣鼓了半天也没解开自己在对方脑后打的那个死结，只能嘟哝着“过会你别咬我啊！”，把头凑了上去。

沈琦越解越烦躁，头也越凑越近。就在巫卿的头被沈琦粗暴地按下去前，他看到了沈琦左耳后的鳞片。

“疼了？嘁，是男人就忍着。”沈琦听到了巫卿那声急促的吸气，心里对这个密探的评价又降低了不少。

为巫卿解开嘴上的东西后，沈琦发觉这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不要这么看着我啊，不就给你喂点吃的吗？”他干涩地嘿嘿一笑，偷偷往后挪了挪屁股——沈琦怀疑这密探要么有斯德哥摩尔综合征了，要么其实脑子有问题。

他轻手轻脚地从一堆行李里找出一条面包，又取出一袋水，在试了试火元素的温度后，返回了巫卿身边。沈琦靠着树干坐下，掏出袭击事件之后阿肯给自己的小匕首，一面锯面包，一面试着缓和目前的诡异气氛。

“等我们明天找个地方把你扔了，我再给你留点吃的。”沈琦絮絮叨叨着，“反正我也不喜欢这种硌牙的东西，你吃光刚好。张嘴。”他抓起一小块面包，塞到了巫卿嘴里。“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点！”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傻笑了起来。“来，再喝点水。”

巫卿没有让沈琦失望，就着水把他这根面包吃去了大半。最后沈琦把东西放回去时，都有点担心这人会不会就这么撑死了。

“你把我放了，我带你回王都，我保证你可以得到无法想象的财富和无人能及的地位。”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密探一开口竟然说的是这个，沈琦顿时觉得有意思了。

“就凭你？”他决定好好逗逗这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