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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末仅沉默了几秒,便启口道：“今天秦威来这里是想问我，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艾希面色一僵,忽然想知道蒋末是怎么回答,“……你答案？”

蒋末顿时笑得有些苦涩,“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对于我背叛，我想你是不会原谅我。”

真是这样,艾希知道自己从小便是说一不二人,对于自己拉黑人，艾希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原谅，包括这床上躺着蒋末，即使昨天她替自己挡下那枪子弹。

“艾希……”蒋末轻唤了一声,伸出扎着针手，轻柔抚上了艾希手掌，开口道：“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真，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

艾希怒意被蒋末那简单几句话激起，猛地甩开了蒋末手，尖锐针头瞬间从蒋末手背上甩出来，连带着几滴血珠子，洒雪白床单上，格外刺目。

“我先走了。”艾希忽起身，带着满腔怒气往外走。蒋末没有阻拦，仅是轻叹了口气，垂下眼帘，看着自己乌青手背。

其实，关于秦威来看蒋末这件事，是艾希自己知道，当时艾希就是站门口听得，这晚上艾希会再来看蒋末，不过是想从蒋末口中知晓点什么事情。不得不说，艾希对于这次两人对话是十分失望。秦威病房里与蒋末说什么计划，艾希只要三两下子就能猜出大概了，现自己当着蒋末面来问，竟然得到是这么一个答案，即使艾希再想给蒋末一次机会，也是不太可能了。

艾希从医院出来并不是太晚，便中途去了趟酒吧，喝了不少酒，待她喝醉醺醺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

蒋末站艾希家门口等了很久，待艾希从计程车上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艾希不知道蒋末会自家门口等自己，不会知道蒋末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只知道蒋末伸过来扶住自己手是冰凉冰凉。

“怎么喝这么多酒？”蒋末替艾希擦拭着脸颊，扑鼻酒味让她不由皱了皱眉，这味道相当不好闻。

“……”艾希躺床上，目光直直盯着头上方白色天花板，没有理会蒋末话。

擦完脸，蒋末又将艾希鞋子脱了去，接着又是外套，后蒋末还是开了口，问道：“要起来洗个澡么？”

艾希动了动嘴角，发出一声呢喃，蒋末没有听清，便俯□子，凑到艾希嘴边。

“滚……”

从艾希嘴里吐出这么一个字，蒋末一点都觉得意外，刚才医院接到了秦威电话，说艾希可能听到了自己跟她对话，也就是说艾希知道了昨天她们所做根本就是一场戏，并且唯独艾希是不知晓。

蒋末挂了电话便匆匆来了这里，谁知她面对是一面冷冰冰铁门，她是九点半左右到这里，而艾希回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而蒋末门外足足等了两个半小时之久！

蒋末没有带艾希去洗澡，仅是脱了艾希外套便给她盖了被子，而她便端了条凳子坐了床边，或许艾希清醒时候她说不出口，但是现，蒋末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下，“艾希，其实我没有想要骗你。”

这样开口，若是放艾希清醒时，她铁定会狠狠嘲讽蒋末一番，既然不想要欺骗她，为什么又会做出这么一些事情呢。

“真，我没有想要骗你。”蒋末顿了顿，有说道：“一开始是我先招惹你，我会去调戏阿支，就是因为阿支是你人，我不过是想引起你注意……”

艾希翻动了一□子，面朝下趴床上，没有说话。

“计划就跟我设想那般，你目光慢慢放了我身上，对于阿支关注越来越少。”蒋末勾起一抹嘴角，伸出骨骼分明手掌，艾希发丝上摸了摸，道：“不过我没有料到自己心，真很狗血，就像电视小说里那样，两个仇视对方人，会被对方慢慢吸引。一开始我是打着要夺取艾氏集团目，但是往后我就后悔了。”

“……”

“真是后悔了。看到你看着阿支，我会生气，会发怒；越是接近自己计划，心底恐慌也就越明显，我知道我对你已经下不了手了，但是，艾希我知道我计划早晚会你面前败露，所以，与其让你后面知道，还不如将计划提前，毕竟，现爱不深……”

“混蛋！”一开始趴床上艾希忽然怒出了声，从床上坐起，目光狠辣盯着蒋末，抄起床头柜上烟灰缸，对着蒋末脑袋就这么砸了过去。

蒋末没有闪躲，被这么一个厚实烟灰缸砸中脑袋，别说，瞬间便脑袋发晕了。

“你-他-妈招惹我干什么！”艾希被气红了眼，从小就未落街长大，阿支是她为重要人，伤了她决定跟蒋末一起后，得到竟然是这样结果。

“听我把话说完，好么？”蒋末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说话，伸手抹了把额头上流下来血，淡然再度开口道：“昨天戏，不，应该算是前天戏了，你应该知道了吧？这是我跟秦威商量好，计划好，当着你面，我替你放下这么一枪。”

见艾希没有开口，蒋末便继续道：“其实我这么做是为了先前计划，我让计划败露，让你知道，让你发怒，而这次戏，便是想让你原谅我，看我替你挡了这么一枪份上，不过，我想我这么做让我们俩之间关系变得加糟糕了。”

“你这么做仅是想要得我原谅？”艾希冷哼一声，随即淡然问道：“做了这么多事情，仅是这么一个缘由，蒋末，你解释我眼里是显得如此可笑。”

“我知道我不该招惹你……”蒋末扯了下嘴角，笑道：“但是现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招惹了，上瘾了，就没法戒掉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全部计划，我也就不解释什么了，我想要告诉你，我咬住人，是没有放手理由。”

艾希看了眼蒋末脑袋，发觉这鲜红液体有种越流越欢趋势，“蒋末，你知道么，你说这些话让我原谅你心情都没有了，我跟阿支事情，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插-进来。”艾希勾了勾嘴角，彷如轻吐了口气，说道：“自小我跟阿支是未落街一起长大，所经历过事情，远比你多得多，我却因为你而离开阿支，呵，我确实错离谱。”

话挑明了，也就没有那么恨了，至少艾希觉得自己心底怒意少了许多，而这怒意消失之后，取而代之便是疲惫，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艾希觉得也是经历了风雨了，结局就是这样了，那也无话可说。

“艾希！”蒋末忽然找了急，一下子握住了艾希手，急切道：“别急着放弃，好不好？把话说开了，我错误我来承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艾希冷漠抽回自己手，晃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一步一步往浴室走，待她走到浴室门口，却蓦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说道：“蒋末，你知道么，你是我第一个坦诚相待人，将柔软一面面向了你，而你却将它伤彻底，一次接着一次，这么多欺骗，我想我做不到原谅你。”

“……我。”蒋末仅是吐出一个‘我’字，接着便是长久沉默。直到艾希进了浴室，将门带上，然后传出一声不重话语后，蒋末才回过神来。

“蒋末，我洗完澡出来，请你离开。”艾希轻声道，“先前事情，我不想追究了，我们，就两清吧。”

蒋末瞳孔蓦地一缩，接着便是心脏位置隐隐疼痛，蒋末设想过艾希跟自己说这些话，甚至说些狠话，但是想象远不如现实来痛苦。两清，就这么两个字，却足以让蒋末黑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