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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人听着便也听出问题来了，于是答应下来。

余火莲挂了电话，抬头就见方旭盯着他看，于是不由自主摸了摸脸，“怎么了？”

“从前我只知道你诡计多端，不过今天才算见识了。”方旭感慨。

余火莲低头笑了笑，“我从来不是好人，你今天才知道么？我陷害人的手段多着呢。”说话间菜上来了，方旭给余火莲夹菜，“你是不是好人，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喜欢你也不是因为你是大好人，你从前就是乱党，可比现在坏多了。”

余火莲被他说的一乐，不过却忽然有点后悔不该让方旭参与了，这些背地里勾心斗角的事不该让他知道，“你……”余火莲犹豫了一下说，“你这么久没回家，是不是抽空回去看看？”

方旭听见一脸的警惕，“你支开我又要干嘛？”

“你想太多了。”余火莲一翻白眼。

“都是被你吓的，”方旭想了想，“我妈确实给我打过电话，不过也不急在一时，等你这边忙完了再说吧。”

余火莲转而又想，现在不比从前，为人太过天真也不全是好事，于是便也没有再说。不过这一次他却是想错了，其实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方旭也是会的，而且某方面而言，比余火莲更会装，只是他不喜欢用这些手段罢了。

☆、【二十六】

两人吃过晚饭，便在客厅里看电视，仍旧是新闻频道，方旭问余火莲，“说说你的计划吧。”

余火莲慢慢剥着葡萄粒，“眼下地皮一时之间怕是拿不下来，能及时拿下来固然是好，厂子顺利建起来，凭赵氏实力，挤垮赵婷婷也就两三年的事，若拿不下来，那就必须想一个短期计划，让她来不及借助实体厂子的优势。”

方旭点点头，“你有计划了？”

余火莲一笑，“赵婷婷想要转型，生产经营通用配件，如果她真的转型成功了，我还真就拿她没办法，不过她现在的状态，还在可控范围。她也急于投资转型，缺钱得很，所以我让下面销售公司跟她订货，而且大量订货，让她短期内将所有成本都投在赵氏专属配型上，通用配件的生产自然降低，再让二姐趁机去挖她的那几个主要销售商，断了她通用配件的销售市场。然后，”余火莲眯着眼笑道，“她专属配型的生产原料，也是由赵氏供应，只要货源稍微出点差错，错过交货期，她就必须双倍赔偿，现在她公司的股东还不知道她私用公款，等她赔不出钱来，公司就只能清算破产，她也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方旭听完点点头，“计划是不错，不过这其中有几个风险，第一，如果她不接受订单呢？她虽然缺钱，可合同那么苛刻，她如果稳扎稳打，不一定会冒险签下来。”

余火莲抽了张面巾纸擦擦手，“所以我才让冷清去查她那个消失了的下线销售商啊。”

正说着，冷清就来了电话，他果然很知余火莲的心，头一个就去查了那个人，原来两年前那人与赵婷婷合作一笔大生意，但那时候赵婷婷的生产能力还不如现在，为了争取到订单，虚报产量，最后因为供货一拖再拖，导致那个倒霉的下线损失不小，但是因为前两年一直合作的不错，所以合同写的也比较宽松，这一项没有写进去，官司也没打赢，最后赵婷婷赚了个盆满钵满，那个倒霉鬼赔得只剩了内裤，幸亏那人银行信誉很好，贷款周转，再加上本地政府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倒闭。

余火莲听了冷清的消息，不禁就笑了，真是天助我也，正要烧战船，就刮来了东风啊。

余火莲刚放下电话，赵晓颖就回来了，看样子喝了不少酒，一身酒气，方旭赶紧给倒了杯热水，赵晓颖喝醉了酒开始口无遮拦，端着水杯嘻嘻的笑着拍方旭的肩，“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弟妹？”

余火莲噗的就把嘴里的葡萄喷出去了，还差点呛死，方旭赶紧回头去给他拍背，“你没事吧？”

赵晓颖捧着一张红彤彤的脸，看着他们两个感慨道，“唉，你们就好了，这么恩爱，可怜我啊，这么多年，孤苦伶仃……”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然后就又哭又笑的，方旭和余火莲都服了她了，赵晓颖惯于应酬，酒量是很不错的，看来今晚着实是喝了不少，这会啥也不用问了，跟喝醉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的，方旭几乎是连哄带骗的把她拎进了里屋。可才把她放在床上，她就哇的一大口吐了方旭一身，吐完舒服了，倒头就睡。

随后跟进来的余火莲，看见方旭那摸样，立马捏着鼻子一连退了好几步。方旭也真无奈了，想跟赵晓颖说道说道，可人家早睡得昏天黑地，雷打不动。余火莲一指浴室，“你还是去洗洗吧。”方旭抹了把脸，啥也没说，直接去了浴室。

余火莲则抽了两张纸巾给赵晓颖擦脸，他发现赵晓颖真是技术型人才，刚才那一口全都吐在方旭身上了，一点没浪费，床单和她自己的衣服上愣是一点都没有。余火莲一边感叹着，一边帮她把高跟鞋和外套脱了，然后盖好被子。等他关了灯退出来，回头就看见方旭浑身湿淋淋的只围了条浴巾在下面，余火莲一愣，“这么快？”

方旭一脸崩溃，“停水了……”

“停水？”余火莲一愣，他们是在全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这里只有三楼，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停水的，不过既然停了，余火莲也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给服务台问一问，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整个区都停了，刚刚接到区政府的紧急通知，说是有个什么小区管线出了问题，在抢修，也不知道要停多久。酒店方面表示很抱歉，但也只能送了几箱免费矿泉水上来作为补偿。

余火莲看了看矿泉水，又看了看方旭，忽然笑道，“要不然你洗冷水？”

其实方旭刚刚已经整个冲洗过了，赵晓颖晚上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里除了胃液全是酒，所以也没什么秽物，冲两下就差不多了。方旭看着赵晓颖是彻底睡死过去的，于是一拦余火莲的腰，“咱们也睡了吧，今天折腾一天了，你也该休息了。”

贴着方旭的胸口，余火莲一下子就浑身绷紧，赶紧推他，“好好，我去隔壁睡。”他们开了两个挨着的套间，每间两个卧室，余火莲急于脱离方旭的怀抱，也顾不上房间分配了。方旭听了就是一笑，“你要把我和你二姐放一个房间？我是无所谓。”方旭耍赖道。

余火莲这也才想起，把方旭放在这，的确不合适，不但方旭，等会冷清回来了，他们仨都得去隔壁，可能还得委屈方旭和冷清其中一个睡沙发。见余火莲不说话，方旭就又慢慢凑了过去，下午偷香不成，这会补上也不迟。可方旭今天肯定是没看黄历，这回余火莲倒也没躲，但是冷清忽然开门进来了，他看了看两人，面无表情的打断，“你们是亲一会，还是先听我说说今天的收获？”

余火莲一把推开方旭，力道大得方旭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了，“你说吧。”余火莲转身坐到了距离方旭最远的位置上，脸上还有一丝可疑的红晕。冷清却丝毫不觉得尴尬，直接就开始汇报，出了他先前调查的那个倒霉鬼，其余两家公司的规模都不算很大，出于发展期，不过就本市的经济环境而言，三家中等规模企业已经完全达到市场饱和，所以三家虽然竞争激烈，却谁也无法再进一步，赵婷婷的公司则是本市唯一的上线货源，三家其实都知道赵婷婷的商业信誉不怎么样，但也没办法，近水楼台，终究是比远道进货成本低得多。

余火莲点点头，两年前那个倒霉鬼原本是三家中实力最强的，如果跟赵婷婷合作顺利，很有可能挤垮另外两家，至少能挤垮一家，可结果却弄得血本无归，又断了和赵婷婷的往来，现在成本比其他两家都高，两年下来不死不活。

说完这些，冷清把三家老总的名片递给余火莲。

余火莲拿着名片想了想，抽出其中一张，上面写着董事长张宏，“明天咱们见见这个倒霉鬼吧。”

☆、【二十七】

事情讨论完毕，余火莲、方旭和冷清都去了隔壁房间。冷清根本想也没想，直接就进了其中一个卧室，临关门之前还特地嘱咐，“你们要干什么记得小点声，我睡觉轻，要是吵醒我，别怪我打扰你们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