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箫跪在地上,愣愣地听着曹公公宣读圣旨,他的身后,宋家一众老小都是一脸呆滞。本以为自家侍郎大人又要升官了,这倒好,官是升了,一下子升到皇上的龙床上去!
“皇后娘娘,接旨吧。”曹公公笑眯眯地说。
宋箫愣怔过后,眼中缓缓溢满了喜悦,叩头,领旨,谢恩。
圣旨一下朝中哗然,御史以头抢地,跪求帝王收回成命。
虞锦棠只是漠然地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们哭天哭地哭先帝,哭爹哭娘哭太祖。等磕昏过去一个御史,景元帝是才看到他们一般地坐直了身体。
大臣们打起精神,等着帝王妥协。谁知道,虞锦棠只是摆摆手“送去太医院吧。”
侍卫上前,将昏过去的御史大人拾走,大殿中陷入一片死寂。
“继续啊,还有谁上来?”
虞锦棠单手支着额角,一副看戏的样子,大臣们面面相觑。
“朕要娶宋箫,你们说内忧外患,不可任性。如今北漠平定,国库充盈,朝中一片清明,尔等还不许朕娶妻吗?”虞锦棠冷冷地看着众人,他答应的都做到了,这些朝臣们还想在帝王面前出尔反尔吗?
三公三孤的重臣,低下了头。这几年帝王忙于朝政,日夜不停,连个宠幸的宫女都没有。御驾亲征之前,怕有意外国将不国,直接立了胞弟虞锦麟为皇太弟。现在天下太平,储君也已经有了,他们还真没什么理由阻止皇帝。
众人隐晦地看向站在大殿角落里的宋箫,宋箫自始至终低着头,仿佛这些与他无关。虞锦棠说会搭好桥,邡他就放心地等着上桥。
三书六礼过一遍就是大半年,这期间,宋箫依旧在户部当差,只是尚书大人一点也不敢使唤他了。
红毯从宫门一直铺到大殿,向来勤俭的景元帝,唯有在大婚的时候奢华了一把。看着身着艳红色广袖凤袍,头戴金凤通天冠的宋箫,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虞锦棠只觉得,这是生平最快活的时候。
帝后大婚,罢朝九日。
新婚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清晨,宋箫在帝王的臂弯里醒来,趁着他还没醒,偷偷地在那漂亮的眼睛上亲一口。等那纤长的睫毛开始颤动,他便立时闭上眼。
过一会儿,一个暖暖的吻便印在他的唇上,接着,便是一颗毛脑袋凑到他颈窝里乱蹭。
洗漱整齐,虞锦棠去上朝,宋箫就去东官,教太弟读书。即便成为皇后,他依旧是太弟的先生。虞锦棠给他封了个太弟少师,朝臣也没反对。反正宋箫已经是皇家人,爱怎么封就怎么封,碍不着他们的事。
“皇嫂。”虞锦麟见到宋箫,躬身行礼。
下了朝,虞锦棠会留几个重臣议事,到了午膳时间,宋箫便会过来,跟他一起吃饭。吃完饭,就一起在紫宸殿歇个午觉。
后宫里没有妃嫔,只有一个皇后,也就没什么讲究,两人想睡哪里就睡哪里。
午觉醒来,虞锦棠去跟太弟一起习武练剑,宋箫就在一边写字画画。有时候不想写字,就捧一卷闲书,倚在软榻上,自有宫人奉上茶水点心。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景元七年,西北战事又起,有蛮族进攻大虞。虞锦棠气不过,再次御驾亲征,这一去便是三个月。
太弟监国,宋箫辅佐。
在京城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传来了景元帝重伤的消息。
景元七年冬,十月初三,天降大雪。
“惶恐什么惶恐,医不好,尔等统统陪葬!”一道尚且有些稚嫩的少年嗓音在帝王寝宫中回响,旋即转为悲戚的低泣,“皇兄。”
龙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俊美无俦的脸上,泛着些许青白,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那周身的帝王威仪。
帝王寝宫,紫宸殿外,长长的玉阶在阴霾的掩映下显出几分灰白,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台阶上,却没人有心思去打扫。身穿铁甲的侍卫,在阶梯两侧肃然而立,给本就沉重的气氛更添了几分肃杀。
如今的大虞朝,正是鼎盛时期,却突然遭此横祸。不仅是在屋中的皇太弟跪地痛哭,立在殿外护送皇上回官的大将军,也禁不住虎目含泪。帝王无子,早已立了皇太弟,可如今皇太弟尚且年少,若是皇上撑不过去,大虞朝怕是又要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
“呼啦!”铁甲整齐触地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悲愤中的将军,愣愣地抬头看去。
阶梯两侧,持刀的铁甲侍卫,一个接一个地跪地行礼,在玉阶尽头,一人身着明黄色凤凰纹广袖长袍,踏着陛阶缓步而来。
那是一个年轻儒雅的男子,眉目清朗,身如修竹,铅灰的天色映着那张有些苍白的俊颜,依旧难掩风华。“参见皇后殿下!”
大将军立时跪下行礼。
“……皇上旧疾未愈,塞北天寒,那箭矢又伤到了心脉,臣等无能……”太医院首座颤颤巍巍地说着,叩首在地。
宋箫微微抬手,阻止御医再说下去。
“尔等退避,朕……咳咳……有话要与皇后说。”皇帝一句话说不完,就开始咳嗽,牵动了胸口的伤处,额头立时冒出细密的冷汗来。
“皇兄!”皇太弟着急地想去扶:却被挥开,只得一步二回头地带着众人出去。
“君竹……”虞锦棠看着一步一步接近的皇后,轻声唤他的名字。
“嗯,”宋箫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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