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哥哥,你怎么躺在床上?是受伤了吗?”素蔓忽然注意到桑落的不对劲,关切道。桑落忍着浑身的疼痛,用一种格外慈爱的目光看着素蔓,笑道:“素蔓不要担心。”“你桑落哥哥只是病了。”楼枕寒不动声色地隔开素蔓与桑落,在素蔓看不见的死角冷冷剜了桑落一眼。
素蔓嘟着嘴,握着桑落的手道:“桑落哥哥你要好好养病,要是你一直病着,不只是素蔓,就算是楼哥哥也会很伤心的。”桑落只是温和的笑,怜悯的目光落在了素蔓不解世事的脸上:这样可爱的孩子,还不知道真相呢。
“素蔓,你桑落哥哥还病着,你过几日再来,现在先让他休息一会儿吧。”楼枕寒怕再说下去会露陷,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不耐。素蔓一愣,缓缓点头,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安慰道:“桑落哥哥你要好好养病。”
楼枕寒满意地牵着素蔓的手离开了寝宫,在桑落几近绝望的空落目光下,因而错过了素蔓微微垂眸时,眼中闪过的怀疑。
有时候,太过低估一个人,就是他最大的错漏。
作者有话要说:丧尽天良的学校连上10天,终于给了我们假期。
☆、错觞之缘
几日后,素蔓已过了神启。
恰好天界又筹办酒宴,故是双喜临门。
可惜这外头的热闹对困于床榻之间的桑落来说,却更能映刻出紫微宫内的清冷。就连素蔓天真烂漫的笑靥,也无端令桑落感到悲伤。然而这一切的情绪,他是绝不会在楼枕寒的面前表现出来的。面对楼枕寒时,他永远比一个死尸更沉寂。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逃脱这里的希望,因为他胸膛间燃烧的仇恨绝不允许他放弃。
可他现在这样一个废人,又怎么能逃出仙界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孤来了都不知道。”楼枕寒看上去心情不错,愉悦勾起的唇角让他那张俊美的面庞愈发风流倜傥,勾魂摄魄。可惜桑落看在眼中,却觉得丑若厉鬼,狰狞无比。他偏过头,好似没有看见楼枕寒似的,一个字也不曾多说。
“听说素蔓过了神启,过些时候孤带她来看你。”楼枕寒也不曾恼他不搭理自己,只是拽过他的手,温柔地揉捏着。
桑落厌恶地皱了皱眉,却无奈于自己手脚尽断,不能将手抽出。
楼枕寒欺身,面对着桑落苍白的面孔,绽开一个平和的笑:“孤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现在除了乖乖等着孤的临幸,什么也做不了,这点你应当清楚。”桑落在听到“临幸”二字时不可避免地颤抖了一下,眼中随即爆裂出仇视的光,却让楼枕寒愈发愉悦。只有这时的桑落,才像是个活人。他越是难堪,越是痛苦,楼枕寒就笑得越开心。
这样的笑容,让桑落想要从他脸上撕下一层皮。
可惜每当他准备动手时,浑身彻骨的痛就在提醒他残忍的事实。
“桑落,你性子太倔,所以也怨不得孤如此待你。”楼枕寒笑着挑开桑落的衣衫,他自信桑落在也没有办法伤到他。而桑落现在却是连动一下都无法实现,只能紧紧闭着双眸,不去看他。楼枕寒脸色一沉,随即桑落酒感觉到一种窒息感,脖子几乎要被掐断了。被迫睁开双眸,楼枕寒咧开阴沉沉的笑,警告道:“桑落,你下次若还是闭着眼睛,孤就让你的眼睛永远闭着。”
楼枕寒冰凉的手指抚上了桑落的眼,让桑落打了个寒战,从心底蔓延出一股恐惧-----楼枕寒是想要挖了他的眼睛。
在极端的恐惧下,桑落居然感觉讽刺:谁能想到本应该心怀悲悯普度众生的天帝陛下,居然会是如此的残忍冷酷,薄幸风流?
似乎是看出了桑落的嘲讽,楼枕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疯狂,他撕扯下桑落的衣衫,然后,在桑落几乎死寂的目光下,迅速地贯穿了他。撕裂的痛苦好似能把人劈成两半,桑落弓着身子,浑身因为绷紧而毫无血色,只有被他死死咬住的唇方才氤氲出一抹殷红。
而非承受一方的楼枕寒却也不见半分欢愉,与其说是欢好,不如说是彼此的折磨。
由心及身。
桑落还在笑,他在晕厥之前都一直保持着那种扭曲刻骨的笑意,看得楼枕寒恼火,却不知如何宣泄。他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嘲笑!
窗外的风吹开窗子,一瓣梨花吹进屋内,楼枕寒下榻,不悦地准备关紧窗户。而这风,也同样吹皱了一池碧水,吹起新任酒仙错觞的衣衫。
错觞原本只是个候任的酿酒仙侍,连个正经的神仙都不算,几日前忽然被提拔成酒仙,虽然心中欣喜,却也疑惑于前任酒仙桑落去了哪里。他虽说不认得桑落,却也知道他酒酿的极好,又想着自己的半吊子技术,不由地长长叹了口气。
忽然不远处传来衣料窸窣的声音,错觞抬首看去,瞧见一片鹅黄的衣袂,伴着清脆的铃铛声而来。错觞疑惑着又看了一眼,却撞上了一双活泼俏丽的眸子,不过,此刻这双杏眸,还来不及收起略有些阴沉的怀疑。
“你是谁?盯着本姑娘看什么!”那姑娘看见前方有人,连忙收起方才的神色,还一副刁蛮的样子说道。错觞本就不善言辞,素日里木讷的很,对着姑娘本就容易脸红,此刻被这刁蛮丫头一教训,更是支支吾吾:“姑、姑娘,在下酒仙、错、错觞,冒犯了姑娘,还、还望多多包涵。”
可那刁蛮姑娘似乎不是好惹的,一听到他是什么酒仙,就更是杏眸怒睁,说起话来越发不饶人了:“你一个男人,说话结结巴巴,这般懦弱,还好意思说是酒仙?”
错觞愣愣地点头,更是窘迫,只得低着头拿眼偷偷瞅那穿着鹅黄衣衫的姑娘:眉如远黛、眸若秋水、身姿窈窕,虽说还未有妩媚风情,却别样俏丽可爱。看着看着,错觞竟然不住红了脸。
“姑…姑娘,不知在下有什么得罪了您?”
“你还敢问?!”那姑娘美目一瞪,却半点不吓人,还别样可爱娇俏。“桑落哥哥的位置,也是你顶得的吗?!”原来这姑娘正是神启后的素蔓,自然看这新任的酒仙不顺眼。
错觞一听到桑落的名字,就知道眼前这位定是前任酒仙的熟人,心有不忿方才寻衅,而且眼见又是如此好看的姑娘,自然不再多言,只是木讷的笑。
“姑娘,在下才疏学浅,自然不该任职酒仙,只是,这是天帝命令,在下也不得不从。”错觞低着头看着自个儿一身宝蓝的衣裳,恍惚想起那一日见到天帝陛下的场景:陛下长得真是好看,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位姑娘更、更得心些。
素蔓顺着他的目光瞧见他一身宝蓝衣裳,倏忽想起桑落也爱穿这么一身宝蓝的衣裳,不由地怒气横生,快步走到错觞面前,也不管男女之别,就扯着他的衣裳想要扯下来:“你不许穿这宝蓝的衣裳!”这架势,似乎是要把自打自己知道酒仙换人后的怒气全都爆发出来。
错觞被素蔓扯着,也不敢推开她,只能任由她“胡作非为”,一张秀气的脸红得好似个太阳,还是一贯的好脾气:“姑娘,这、这男女有别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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